“這是畸變后的趙烈?!居然被頭兒殺了!”
沈巍然神思敏銳,第一個回過神來,也是不禁驚呼出聲。
眾人猛地僵住身子,眼睛瞪得溜圓,半晌發不出聲音來。
“前幾日里,我叔說衙門里頭出了一名身長一丈三尺的橫練高手,力可壓鬼神,我還當是傳聞…”
“沒想到竟是頭兒……”
馬承平喃喃道,顯然是已被眼前的場面給震得三觀盡毀。
眼前這畸變過后的趙烈,這股殘留在周遭,尚未泯滅的煞氣,依然令他感到戰栗。
莫說外勁、內勁了。恐怕再之上的化意也難以與之抗衡。
其余十數位衙役也好不到哪去,甚至仍在適才突發的詭物襲擊中,遲遲緩不過神來。
“呼。”
王白雙掌一合,每個毛孔瞬間迸發出無數的氣流,身形漸漸變回常態模樣。
他眼神掃過眾人,有意地確認著一些熟悉的面孔。在最左側站著的,便是那名稍顯瘦弱的李文。
“……大伙沒什么大礙吧?”
“沒事!頭兒盡管放心。”
沈巍然使勁拍了拍胸脯,發出數聲悶響。
“說起來,這附身趙烈的詭物究竟是何來頭,竟能畸變得如此丑陋怪異,好生恐怖。”
“的確,我曾經也與趙武師打過交道,他修煉的是練勁的掌法,并未習練什么橫練功夫,那時不過堪堪與我一般壯碩。此時卻足足有一丈多高,和頭兒也差不了多少了。”
馬承平少見地說出一大串話來。
“你和趙烈打過交道?那對他身世了解多少?”
王白皺了皺眉,問道。
據他所知,不論是何種畸變,何種詭異,附體異化后的詭物,都會和其宿主生前的性格有所相似。
例如前些日子的屠夫,哪怕是被詭物附體,也依然脫不掉身上的那股子血腥的氣勢,甚至比起生前要更為濃烈。
很顯然。
趙烈生前,也必然與殺伐無數的將士有關。
畸變后的那股荒古煞氣,與骨刺盔甲相得益彰。若不是他的六勢刀融合過虬龍意象,還真沒法破骨甲的防。
“這倒不太清楚。”馬承平撓了撓頭,思索一陣子后,又開口道:“對了,趙武師生前有一名獨女,就住在縣南的三里坊中,好像是叫…趙尋雁來著。”
“趙尋雁…知道了。”
王白暗自記下這個名字,便并未再多問。
他當下用手翻過趙烈的尸體,頓時,一股無比精純的詭氣涌入他體內,猶如連綿不絕的溪流。
足足數十息功夫過去。
他喚出系統。
泛著微弱光芒的面板上,詭氣字樣后的點數,早已堆砌至數百之多。要想提升‘六勢刀’這類有后續刀譜的武學,基本是綽綽有余。
但童子功、兩儀劫功這等需要推演的橫練功夫,現今的詭氣量,仍是差了些數。
按照推演的經驗來估測,起碼需要三五百的點數,才勉強足夠將童子功推演至第七層。
且有著極大可能,只是按照原本的路徑提升微許力道和內勁。
等同于得不償失。
王白忽然想起云齊心贈予他的鐵衣功。
原本,他已然將童子功提升至圓滿,將渾身橫練拔升至前無古人的地步。對這不入流的鐵衣功,并未生起什么興趣。
但如今看來,若是還想繼續有所提升,卻是不得不練了。
忽然間,微風拂過,銀杏晃動。
念頭落下。
王白握著骨刺,將趙烈頭顱拿起,緩緩站起身。
頭顱的半邊,早已被細密且厚實的灰白骨質層給掩飾遮住,尖利而虬結的槍頭高高凸起,猶如將領的戰盔。
頓然,心底思緒萬千。
……
片刻后,王白帶領著手下眾人到衙門,將陸家案的結果通報給縣令后,便迅速回了自家。
他一番搗鼓,將剩余的紅肉一股腦丟進鍋中,煮熟吃下。原地盤坐好些時間后,這才恢復方才那一招消耗的內勁。
飯后。
王白怔怔地看著系統面板,心中沉思起來。
他在思索該如何分配這剩余的一二百點詭氣。
若是盡數用來提升‘六勢刀’,只怕如此多的詭氣都不足以起到質變的效果。
但若用來推演,則顯得有些浪費。
現下唯一之法,也只好習練鐵衣功了。
閑來無事,他翻出鐵衣功的抄本,照貓畫虎地練習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