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天氣很好,陽光明媚,萬里無云,兩個丫頭把方逸床上的被褥拿了出來涼在亭院中。
方逸今天穿著一身寬松的長袍,并沒有帶武器,穿過自己的院落向大門而去,今天對他來說,是個重要的日子,玄印司考核,晚上還要參加長公主辦的宴會。
生活安排的很是充實。
往年的八月十五都是皇帝邀請所有宮人在皇宮舉辦,不知從何時開始,皇帝就不辦了,其原因據(jù)說是他最疼愛的宣妃娘娘在那個中秋節(jié)去世了。
方逸與王嬸打過招呼后帶著薛貴走出了方園,鉆進了一輛馬車。
龐大的玄印司位于皇宮東邊,在刑部以南,宣士大街,高大的牌樓上寫著‘為民請命。’
牌樓里面聳立著一坐金字塔形狀的高大建筑,有七層來高,建筑下面有著一排排的房間,閣樓,博為壯觀。
方逸帶著薛貴走向書信中記錄的閣樓,對接待的小姐姐說明自己的來意。
方逸交出介紹自己的信件,不一會出來了一個青藍官袍的男子,這官吏三十歲左右,身材好大,卻不茍言笑,筆直的坐在太師椅上。
“方逸,幽州人士,父母雙亡,家中一女眷。背景也太清白了。”那人抬起滿是皺紋的臉頰看了一眼方逸。
方逸也不動聲色的站立著。
正在這時,走過來一個身穿藍官服的人在他耳邊嘀咕了幾句,那人抬頭仔細端詳了一會兒方逸,說道:“我是玄印司蔡印總座下的印使,你可以叫我秦時,今天我來完成你的考核。”
“多謝大人。”
“先別謝,由于特殊原因,你的考核很簡單,本來要經(jīng)過三關(guān)考核,而你只需答對我問的問題即可。”
方逸雖然疑惑,但不敢詢問,只好說:“請大人問吧。”
“說,醉月樓失竊了,現(xiàn)在有甲,乙,丙,丁。四個嫌犯,被帶到公堂,他們的口供是這樣的,甲說是丙干的,乙說是丁干的,丙說,是丁帶著他干的,而丁卻說不是他干的,你說是誰干的,給你一個時辰,一個時辰后給我答案。”
“不用等一個時辰,我現(xiàn)在就能給你答案,是丙和丁干的,丙的口供是真的。”
“哦,說來聽下。”秦時坐了下來,眼神帶著精光和期待。
“從所有人的口供可知,乙和丁的供詞互相矛盾,可見他們兩個人有一個說了假話,而這四個人的口供只有一個是假的,那么可以得出另外兩個人說的是真的,由此可知丙說的是真的,而丙說是丁帶著他干的,那么是丁說了慌,所以說是丁帶著丙干的。還有,我是醉月樓的東家。”周圍的人全部都驚呆了,這也太厲害了吧。
“哈哈哈哈,有點意思,那么你來告訴我你為什么要來玄印司?”秦時站了起來,臉上都笑出了一條條的褶子。
“我如果說是為國為民,除暴安良,你肯定不信,那我說這個世界需要公理,讓做了惡的人都難逃懲罰,讓善良的人更加的相信這個世界還有公理可言,僅此而已。”
“好了,你被錄用了,以后跟我。哈哈哈哈。”秦時笑著走了出去。
“印使,不是還有其他關(guān)卡嗎?”
“不用了,你是九品巔峰吧,所有來這的人,除了掌印大人親自帶進來的都是九品巔峰需要突破才來的。而九品和八品是第一個分水嶺,考不考武技已經(jīng)不重要了,再說,你能有玄印司的武技厲害?”
“多謝印使解惑。”方逸抱拳說道。
“以后好好干,今天你先去倉庫領(lǐng)完腰牌和武器,然后回去好好休息,明天正式開始值勤了。”
“是。”
玄印司三樓的一處偏殿里,蔡亢低頭整理著一些文件,這時看見秦時走了過來。
“你這小子,來我這做什么?聽說你在考核方逸那小子,怎么樣了,合適嗎?”
“嗯,不知道你為何要對他改了考核標(biāo)準(zhǔn),但是這個人確實了不得了,就咱們的入門考題,他半刻鐘就回答出來了,心智若妖啊。”
“你說什么?半刻鐘?”
“是,半刻鐘,其實還要算上問他的時間。”
“你還記得你當(dāng)年用了多久嗎?”
“我當(dāng)初用了近一個時辰,當(dāng)時就被錄用了。”
“有點意思,怪不得能讓云霄那個臭不要臉的收他為徒,確實大才啊。”
“方逸?”
“是啊,現(xiàn)在被京城文人評為詩才第一。”
“竟有此事?”
“孤落寡聞,聽說他前天晚上連作四首詩,驚動全京城,太子讓他做伴讀他都沒答應(yīng),說要來咱們玄印司,所以一早就得到消息,給他一個機會,咱們玄印司最重要的是什么,還不是腦子嗎?每天面對的都是些大案,要案,掌印大人年紀(jì)輕輕的頭發(fā)都愁白了。”
“啊,沒想到還有這等來歷,那書院……”
“哼,書院怎么了,書院本來就是為國舉才,我們玄印司發(fā)現(xiàn)他就是該在我們玄印司的人才,能跟書院搶人,想想都讓人開心。”蔡亢笑著說道,心里打定主意,絕對不能讓人給搶走了。
然后回頭說道:“他應(yīng)該是九品巔峰吧?”
“是。”
“那,明天我親自給他納靈。”
方逸剛從倉房領(lǐng)到一身制服和一把刀,回頭問帶他來的人:“這位大哥,我問下,刀能換成劍嗎?”
“之后大家就是同僚了,叫我曾力就好,可以的,武器怎么順手怎么來,咱們玄印司沒那么多規(guī)矩,你可以和先生換的,哦,武技就要靠功勛值來換取了。”
方逸隨機便找了發(fā)他衣服的老者,經(jīng)過再三要求換了一把三尺青虹寶劍。
“我來給你講下領(lǐng)來的東西的用處,這腰牌呢,是一種奇異的玉石所煉,內(nèi)成空間,有一個水缸這么大,可以放一些隨身的東西,可以用靈力激活,哦,對了你還沒納靈,等你納靈之后就可以用了。”曾力用他的腰牌做了個示范。
“真夠神奇的,天下居然有此寶物。”方逸嘆了口氣。
“那有什么,這把寶劍也是特殊金鋼所鑄,比其他的兵器更加的堅硬,鋒利。就是這身衣服也能為你抵擋住六品武者的全力一擊。”
都是寶貝啊,方逸發(fā)現(xiàn)自己來玄印司來對了,不愧是皇帝最看重的部門,待遇就是不一樣。
正在這時,一個地窟傳出一聲野獸的嘶吼,方逸好奇的問道:“曾兄,這里有野獸?”
“野獸?哈哈哈,那是妖獸,以后你就會知道,咱們玄印司專門做這些的,其實呢,妖獸,妖怪都在一千多年前被女帝趕出了海外,在大陸上呢,都是一些妖獸的后代,不知道什么時候就覺醒了靈智,如果安分守己呢,我們也不會怎么樣,要是被發(fā)現(xiàn)為禍百姓,我們就會把它們捉回來,我們出任務(wù)時會帶一些大力丸,就是用妖獸的血肉精華所煉,吃上一粒能保三日不會饑餓。”
“那曾兄弟,有沒有化成人形的女妖精啊,就是什么貓女啦,女蛇精,狐貍精,兔女郎什么的?”
曾力突然停住腳步,仔細看了一眼方逸道:“嘿嘿,原來你也好這口啊,我跟你說啊,還真有,我就見過,那次吧抓到一個狐女,特別漂亮,后來被莫印總給要走了。”
“沒有,你別誤會,我不是這樣的人。”
“嘿嘿,都是男人嗎,我懂。”兩人說說笑笑的走出了玄印司,看著薛貴跑了過來,曾力抱拳說道:“好了,就先送你到這吧,等你正式當(dāng)值了,什么時候有時間一起去教坊司喝茶。”
“我真不是這樣的人。”
剛回到方園的方逸立刻就穿起了領(lǐng)來的藍色官服,穿起來很寬松,并不像文官的衣服,上面繡著兩朵白云,和兩只麋鹿,戴上官帽在鏡子旁轉(zhuǎn)了個圈。回頭問道:“你們看,本印穿上好看嗎?”
秀眉連忙答道:“少爺穿上,更顯的玉樹臨風(fēng)了。”
兜兜笑道:“秀眉姐,該叫老爺了,現(xiàn)在少爺是官身啦。”
“哈哈哈,你們還是叫少爺吧,來給我脫下來,換了衣服,等會還要去長公主府赴宴呢。”
當(dāng)官,前世的理想,沒想到這一世,居然補全了前世的遺憾,心里美滋滋的。
“中午沒吃飯吧,來,把湯喝了,熬了兩個時辰呢。”王嬸端著托盤走了過來。
換過衣服,把自己收拾一下,待夜幕降臨,方逸便帶著薛貴前往長公主府。
明啟皇帝有四個兒子,大皇子不到五歲就夭折了,二皇子也就是太子,三皇子也在外建府,不過長年征戰(zhàn)在外,小皇子才八歲。
除此之外,皇帝還有兩個女兒,都被封為公主。
兩位公主據(jù)說今年剛剛搬出皇宮,在永定街開府。這皇帝還真可愛,無論兒子還是閨女,只要成年都被攆出宮去,果然應(yīng)了那句話,夫妻才是真愛,兒女都是意外。
兩位公主的府邸離得不太遠,聽說他們?yōu)榱搜麑櫝3C鳡幇刀罚恢裢砟懿荒芤欢梅既荨?p> 路上走了半個時辰,終于到了長公主府,鮮紅的大燈籠掛在寬敞的大門上,陸陸續(xù)續(xù)有著身穿錦袍的儒士,權(quán)貴公子來往不絕,真是門廳若市啊。
方逸下了馬車,在門房遞了拜貼被引進宅院,寬敞奢華的院落張燈結(jié)彩,人聲鼎沸。
人很多,可是沒有一個認識的人,這讓他有點懷疑自己過來做什么,百無聊賴之際,來到一處假山旁的石桌邊坐了下來,觀察著眾人。
“沒想到你能來?”
方逸扭頭望了過去,笑著說道:“我也沒想過你會來。”
李星連把酒壺放在桌上,然后拿出兩個杯子。淡淡的說道:“你家酒樓的酒,說實話,你家的酒喝著很對我的胃口,就是太貴了。”
方逸拿起一杯,在鼻間聞了一下,‘涕血’,唯一的烈酒,有四十多度,在這個世界上算是高度酒了。
看來在自己之前那個傳播文字的穿越者不喜歡喝酒,否則自己也沒機會開發(fā)酒文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