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望酒館里的氣氛異常火熱,大廳中央的桌椅都被搬到了一旁,空出了一片空地,所有人都圍坐在空地的周圍,空地中央沐陽正和桑林的一個手下扭打在一起,兩人赤著上身,在比賽摔跤。
“絆倒他呀,沐陽!”坐在喪圖身側的葉沁藍正像其他人一樣振臂高呼。
正在摔跤的沐陽聽到了葉沁藍的鼓舞,變得更加賣力,他的手鎖住了對方的肩膀,腳上幾個靈巧的走位,終于將對方摔倒在地上。
值得一提的是,沐陽的對手右側肩膀是受了槍傷的,為了比賽的公平,沐陽將自己的右臂用繩子綁在了身后。
比賽取得了勝利,沐陽振臂高呼,不斷揮舞著拳頭。
“好耶!”葉沁藍一巴掌拍在坐在身側的喪圖身上,站起身為沐陽吶喊。
喪圖有些不滿得揉了揉自己的肩膀,湊到葉沁藍另一側的路途身旁。
“拿錢來唄。”喪圖向路途伸手,在比賽之前兩人打了賭,兩人都壓了自己人會勝利。
“那家伙還不錯,我們那人可是個摔跤高手。”路途心甘情愿得從懷中掏出錢來,交在喪圖的手上。
“不行也不配當大小姐的護衛了。”喪圖贊嘆一句,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此刻葉沁藍已經跳入空地,想要親自出場和沐陽一教高下了。相比較躍躍欲試的葉沁藍,沐陽現在不知道應該如何下場,他不想破壞了葉沁藍的興致,卻也不能傷害到大小姐,更不想在這么多人面前丟臉。
高臨風為他解了圍。
“有槍聲。”高臨風突然說道,但是這個解圍的方式并不好。
現在所有人都安靜下來了。
“啊?”坐在高臨風一旁的墮馬吃了一驚,他可沒有注意到槍聲。
“你們太吵了。”高臨風批評道,他從座位上站起身。
“喪圖,這里有可能半夜遭遇強盜嗎?”高臨風問道,不知道有沒有可能是強盜襲擊。
“這個村子的地方還算隱蔽,知道的人很少,而且過渡區深處很少有強盜。”喪圖知道高臨風為什么要這么發問。
如果不是強盜的話。
“如果沒有強盜的話,可能就是吸血鬼了。”高臨風淡淡得說。
吸血鬼三個字瞬間就將原本輕松快活的氣氛打得煙消云散,整個大廳立刻就緊張起來,再也沒人鬧騰或者開玩笑。
“葉沁藍,去把曦兒叫起來。”喪圖第一次沒有在葉沁藍的稱謂后面加上“女士小姐”。
“啊啊,好的。”葉沁藍似乎也被大家的情緒所感染了,這一刻沒有說什么“要獵殺吸血鬼”的任性話。
“沐陽,你跟著她去。”喪圖喊了沐陽陪同他的大小姐,“身上有銀彈嗎?”
沐陽已經穿好了衣服,他對著喪圖點了點頭,從腰間抽出來一把刀,刀身泛著冷光,這是把銀刀,“我還有這個。”
喪圖看著葉沁藍和沐陽消失在過道,轉頭看向高臨風,他不是應付吸血鬼的高手,“現在怎么辦?”
高臨風沉呤思索片刻,在心中做了打算。
“我們可以守住這個房子嗎...”高臨風的話還沒說完,有人敲響了酒館的門。
“我來開門。”高臨風阻止了想要開門的人,自己來到門邊,他從槍套中抽出手槍,檢查了彈夾,確保里面裝著的是銀彈。
高臨風打開了門,門外是衣冠不整的張強。他低著頭嘴里念念有詞,不知道在嘟囔著什么。
“張強?!”張強的一個好友推開門走上前,“你干嘛去了?”
張強猛然抬頭,他的眼中閃爍著紅色的幽光,他張嘴,一口咬在那人的手臂上。
高臨風瞬間開槍,對著張強的頭顱連開兩槍,槍響之后,張強順勢倒在地上。
“啊啊,我被咬了!我被咬了!”被咬的人握著被咬的手不斷哀嚎,瞪著眼睛不知所措。
“閉嘴,又不會死!”路途一巴掌拍在他的腦袋上,那人才平靜下來,看著被咬的傷口發呆。
高臨風走到張強的尸體旁,張強的臉色并不蒼白,甚至還帶著一絲酒后的紅暈,身形卻有些干癟,這具看上去不像是吸血鬼,反倒像是被吸血的受害者,那為什么他還能襲擊別人?高臨風不知道其中的緣由,他還是按照學習到的那些關于吸血鬼獵人的知識,從腰間抽出銀刀,插入張強的心臟,然后銀刀攪動,將他的心臟攪碎,拔刀,沒有鮮血從傷口出流出來。
高臨風回到房子里,墮馬看到了他一系列的動作。
“怎么樣?”墮馬問道。
“不清楚,沒見識過這樣的情況。”高臨風將張強尸體的情況告訴了墮馬,“不像是被同化的吸血鬼,反倒像是被吸干血的死人。”
“我也沒聽說過這種情況。”墮馬思索著,但是沒有任何結論。
“他的情況怎么樣?”高臨風來到被咬的人面前,圍著的人給他讓出了一個位置。
“我感覺沒什么異常,就是有點熱。”那人這樣說道。
“這太嚇人了!我也感覺好熱。”另外有人說道。
高臨風打開自己腰間掛著一只小包,取出一只針管類的工具,扎入被咬之人的脖子。
“你在做什么?”那人問道。
“這是血污指示器。”高臨風很快便將指示器拔了出來,他讀取了上面的指數,36.76。
男人的血污指數正在飛速上升。
“你之前沒有輻射病吧。”高臨風試探性得提問,他已經知道這個人體內正在發生什么了。
“沒有,沒有輻射病,我怎么樣?”那人有些焦慮,高臨風的表情看上去有些沉重。
“你被同化了。”高臨風說道。
你被同化了,這五個字好像將所有人都拉入了深淵。
“我被同化了,這是什么意思?”被咬的人自己打破了沉寂。
“這么短的時間血返也能完成嗎?”墮馬問道。
“我不知道。”高臨風扭頭看向身后一臉震驚的喪圖。
“按理來說,應該不可能,就像吸血鬼吸血是需要時間的,血返也是需要一些時間的,除非...”喪圖想到了一個非同尋常的可能,“除非他的血液就留在牙齒上。”
“血返不可能,那你們說說我被同化了是什么意思啊!”那人哭喊道。
“你的血污指數已經達到了36.78,已經是輻射病頻發的狀態了。”高臨風說道。
“但是我沒有輻射病,我從來沒有輻射病。”那人抹著臉上的眼淚,“我被同化了。”
高臨風在男人的面前蹲下身子,“你叫什么名字?”
高臨風已經將刀握在手中,他不可能看著這個人在自己眼前變成吸血鬼,他必須在此之前處決他。
男人沒有回話,只是不斷重復著“我被同化了”這句話。
他的生命已經被這句話奪走了。
“我來吧。”路途拍了拍高臨風的肩膀,“畢竟是我們的人。”
高臨風站起了身。
路途蹲在男人面前。
“再見了,李腹實。”路途眼睛死死盯著按住了男人的眼睛,左手按住男人的肩膀。
李腹實的眼睛茫然得注視著前方,沒有任何神采。
但是高臨風還是聽到了他低聲說的告別,在荒土生活的人都做好了迎接死亡的準備。
“再見了。”
路途抽出來腰間的銀刀,插入李腹實的心臟。李腹實悶哼一聲,沒有叫喊。
路途扭轉刀柄,將李腹實的心臟攪碎。那個男人的眼神徹底黯淡下去,身子軟軟地倒下去。
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