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一路上沒遇到什么較大的阻攔,但是還是花費很多的時間。城里的吸血鬼多得離譜,即使是選擇在屋頂上前進,也不斷有吸血鬼沖出來襲擊陸夏等人,它們不斷地攀上屋檐,沖上屋頂,還有那些原本就隱藏在房子里的吸血鬼也不斷地從窗戶里、門后爬出來。
不過此刻陸夏等人已經(jīng)來到高塔之前了。
和一路走來的街道不同,高塔的周圍沒有吸血鬼聚集。顯然有某種東西存在讓它們無法接近這里。
“他們是怎么做到的?”陸夏環(huán)顧了高塔的四周,這里沒有銀制的護欄,也沒有發(fā)現(xiàn)其他奇特的東西。
“去檢查那些路燈看看吧。”娜娜顯然比陸夏更有頭緒一些。
娜娜所說的那些路燈和街道上的其他路燈沒有任何的不同,它們一盞一盞地排在高塔周圍圍成了一個小圈。
陸夏仔細(xì)觀察著那些路燈,隱隱地感覺到了一絲若有若無的聯(lián)系。
陸夏帶著花蘭從房頂躍下,來到一盞路燈旁邊,將它的外殼卸了下來。在這盞路燈里面的不是燈泡,而且一個透明的盒子,盒子里裝著一滴暗紅色的液體。那滴液體看上去異常得粘稠,裝在盒子中也沒有流散開,而是凝固成液滴穩(wěn)穩(wěn)地躺在盒子的正中央。
這是一滴源血。陸夏隱隱約約有這種感覺。
“如你想得一樣,這是源血。”娜娜來到陸夏的身邊看向盒中的血滴說道。她同樣可以感覺到自己和血滴中的某種聯(lián)系。
娜娜取下那個盒子將自己的掌心貼到盒避之上,血滴開始抖動,在它的液面之上冒出細(xì)小的血刺。娜娜可以感受到血滴之中蘊含的侵略性和進攻性。
“怎么了?”陸夏看著娜娜將盒子放了回去。
“這是公爵的源血。”娜娜說道,“那些在城市中游蕩的吸血鬼認(rèn)為這片區(qū)域是屬于吸血鬼公爵的,所以他們才會不敢靠近。”
“既然有公爵的源血在這里,那么實驗室中應(yīng)該有真正吸血鬼公爵存在。”陸夏看向高塔的入口。
“而且不止一只。”娜娜說著環(huán)顧了四周所有的路燈,“畢竟有這么多的源血。”
“但是吸血鬼終究只是吸血鬼罷了。”陸夏說道,哪怕是公爵也是依靠本能行事的怪物。
“沒錯。”娜娜笑起來了,“哪怕是公爵也只是吸血鬼罷了。”
“我們走吧。”陸夏推開了高塔的門。
通往的地下實驗室的門雖然做了小小的掩飾,但是還是很容易就被找到了,陸夏料想到這道大門口原本應(yīng)該會有重兵把守,但是事實上是這里根本沒有人,在吸血鬼構(gòu)成的防線下,人類的武力顯然有些不太夠看了。再加上實驗室內(nèi)可供人類使用的資源有限,將防守部隊在布置在這就會產(chǎn)生沒有必要的消耗了。
沒有人給陸夏實驗室大門的鑰匙,但是陸夏隨身攜帶了炸藥來面對這樣的情況。
陸夏熟練地裝上了炸藥,點燃引線,火星不斷向上竄,陸夏等人拉開了距離。
爆炸隨即就發(fā)生了,陸夏帶來的炸藥效果很好,實驗室的門被破開了。破損的門之后,是一條長長的通道,通道四周的墻壁都被粉刷成了純白。
陸夏明顯感受到了花蘭情緒上的巨大波動。
“是這里嗎?”陸夏輕聲向花蘭問道。
“是!”花蘭重重地點了點頭,“這個顏色我一輩子都忘不了!”
“不要太激動了。”陸夏對花蘭囑咐道,“那樣會讓你失去判斷。”
“嗯!”花蘭深吸了一口氣,她還是不自覺地握緊了自己的刀。
“走吧。”陸夏同樣深吸了一口氣,在他眼角的余光中娜娜同樣在做深呼吸。
通道里等待陸夏等人的可能吸血鬼公爵,但是也有他們期待已久的復(fù)仇。
走入通道后,滿眼的純白格外地晃眼。往前看去通體的白色讓這條通道仿佛讓人感覺永無止境。
墻壁內(nèi)傳來的是巨大齒輪,墻壁的兩邊正在緩緩打開,在墻壁內(nèi)的是培養(yǎng)艙,培養(yǎng)艙正在打開,里面的被喚醒的吸血鬼卻已經(jīng)暴躁地砸碎了培養(yǎng)艙的玻璃蓋迫不及待地從培養(yǎng)艙中爬出來。
那些吸血鬼赤裸的身體上沾著墨綠色的液體,蒼白的肌膚上在純白的空間中泛著灰色的光。
通道中的燈突然關(guān)了,暗紅色的幽光從地面升起,那些吸血鬼開始咆哮,他們跑起來的時候連整個通道都開始震動。
陸夏將花蘭擋到了身后,黑暗對于陸夏三位血族來說根本構(gòu)不成威脅,他們的眼睛在黑暗中同樣在散發(fā)著幽光。
陸夏拔出了刀。娜娜同樣也拔出了自己的刀。
那些吸血鬼沖上來和銀刀的刀光碰撞在一起,被銀蒸發(fā)了的血液變成白煙升騰而起,在空中形成了白茫茫的一片。
陸夏可以在這些吸血鬼身上感受到一種淡淡的威壓,陸夏在來北方之前已經(jīng)成為了侯爵,能給他造成這種血脈上的威壓的吸血鬼只有公爵和親王,而這些吸血鬼顯然沒有親王的實力。
陸夏揮刀斬下了迎面而來吸血鬼的雙手,它的血從傷口流在地上,它血液的粘稠性很強,在空中拉出了血絲,但是它并沒有擁有像公爵控制血液的能力。
陸夏翻轉(zhuǎn)手腕,輕而易舉地將手中的銀刀插入了吸血鬼的心脹之中,銀刀再次旋轉(zhuǎn),那只吸血鬼的心脹被攪得粉碎。
陸夏抽刀,那只吸血鬼就此倒了下去。
這是剛剛從培養(yǎng)艙中爬出來的最后一只吸血鬼了。
“這些吸血鬼只是源血數(shù)量達到了公爵的水平,但是它們的實力以及能力運用和公爵差得很遠(yuǎn)。”娜娜輕輕踢了一腳倒在地上的吸血鬼,“甚至連伯爵都比不上。”
“這是人為造成的結(jié)果。”陸夏說道,“畢竟就算是吸血鬼也是需要通過戰(zhàn)斗來適應(yīng)自己的能力的。”
陸夏用銀刀切開了一具尸體的手臂,那里流出來的血液依然具有粘稠性。這樣的粘稠性是陸夏和娜娜的血液不具備的。
“它們已經(jīng)具備公爵的能力了。”陸夏說道,“不過和我們并沒有關(guān)系。”
“沒錯,我們只是來殺人罷了,他們在這里搞什么研究都和我們沒有關(guān)系。”娜娜跨過躺在地上吸血鬼的尸體向前走去,她手中的銀刀在空中輪舞。小明兩步連跳,跟在娜娜的左側(cè)。
陸夏拉住了花蘭的手,身為人類的花蘭可沒有在黑暗中視物的能力。
“注意腳下。”陸夏出聲提醒。
“好的。”花蘭在黑暗中不自覺地點頭。
在摸清了所謂的吸血鬼公爵的實力之后,娜娜再也沒有任何的顧慮,開始快速向前。而這條通道已經(jīng)已經(jīng)來到了終點。
陸夏等人進入的這個大廳沒有關(guān)燈,整個大廳也是純白的空間,大廳中沒有擺放任何的家具,除了連接通道的一側(cè),在另外三側(cè)有著幾扇通往其他地方的門,這些門也被粉刷成了白色,如果不仔細(xì)看這些門就和墻壁連在了一起很難發(fā)現(xiàn)。
“我之前就住在那個房間里。”花蘭指了指左側(cè)的一扇門,“房間很小,這里的大廳就算是我們的唯一的活動空間了。”
“知道那些實驗人員呆在哪里嗎?”陸夏問花蘭道。
“在那扇門之后,我雖然從來沒有進去過那個房間,但是那些穿著白色大褂的人經(jīng)常在那個房間進出。”花蘭指著他們正對面的門。
陸夏正想要往前走,但是在大廳的正中央有一做培養(yǎng)艙正在緩緩升起。
那座培養(yǎng)艙中睡著一個肌膚蒼白的男人,盡管身上毫無血色,但是男人的臉依然英俊。
培養(yǎng)艙中的毫無疑問是一只吸血鬼,但是陸夏有一種莫名的感覺,這只吸血鬼和他們之前遇到的有些不同。
那只吸血鬼懸浮在液體中,而那些液體正在排出倉外。
“你們進去吧。”娜娜說話的語調(diào)變了,這是她從來沒有的冰冷,“這只吸血鬼只有我能殺。”
這只吸血鬼是王峰,盡管他和小時候的模樣發(fā)生了很大的變化,但是娜娜還是將他認(rèn)出來了。
“小心點,這只吸血鬼和之前的那些東西可不一樣。”陸夏知道這就是娜娜要找的人了。
“當(dāng)然!”娜娜靠到了陸夏身邊,從他的腰間抽出了一把刀來,“本來沒想讓他這么輕松死掉的。”
“娜娜...”小明輕聲喊著娜娜的名字,他想留在娜娜的身邊。
“你跟著我。”娜娜說道。
“嗯!”小明狠狠地點頭。
“我們走吧。”陸夏和花蘭走向培養(yǎng)艙后的房間。
這個房間終于不是純白色了,黑色占據(jù)主調(diào)的房間中央排列著一個個培養(yǎng)艙中的不是肌膚蒼白的吸血鬼,而是帶著紅潤色澤的人類。這些人類無論男女體態(tài)都十分臃腫,他們的身體漂浮在液體中,在水中睜著的眼睛中看不到任何的情緒,只是沒有聚焦地打轉(zhuǎn)。這些人類的鼻口上帶著呼吸器,一根透明的管子連到了培養(yǎng)艙的上端,人類不是吸血鬼,在水中沒有氧氣是會死的。
陸夏現(xiàn)在知道桑林手中的高純度血液是從哪里來的了,這些在培養(yǎng)艙中的人類就是用來提供純血的。
房間里的人看到陸夏進來之后全部縮到了房間的一角去了,其中一個眼尖的男人還是認(rèn)出花蘭來了。
“花蘭,是你嗎?”那個男人小心翼翼地探出腦袋來。
“去吧,小心一點。”陸夏對著花蘭說道。
花蘭點了點頭,她刻意地將手中的刀收在了背后,走向男人。
“是我。”花蘭慢慢靠近,“張伯倫侯爵讓我?guī)銈冸x開這里,到南方去。”
“太好了!”男人站起來,他身后的同伴明顯松了一口氣,“沒想到侯爵還記得我們!要知道你們是來救我們的話,我們就不把那些吸血鬼放出來了。”
“實驗資料還在嗎?”陸夏走到桌邊翻看了桌上擺著的資料,上面擺著大多是一些和南方無關(guān)的實驗數(shù)據(jù),記錄在紙上的都是巴陟城內(nèi)的居民健康情況,當(dāng)然這是他們成為吸血鬼之前的情況。
“關(guān)于實驗的數(shù)據(jù)呢?”陸夏隨口問道。
“啊...實驗數(shù)據(jù)大多都被銷毀了,不過我都還記得...”男人的聲音越來越低,他的胸口傳來了劇痛,男人低頭,刀尖已經(jīng)穿透了他的胸口,殷紅的鮮血正從刀尖低落。
“啊...對不起...”花蘭轉(zhuǎn)過頭略顯委屈地向陸夏道歉,陸夏可沒有告訴她自己還需要問什么問題。
“沒事,別拔刀,他還死不了。”陸夏慢慢地來到男人面前。
男人的那些同伴聽到了之前男人和花蘭的對話已經(jīng)松了口氣,但是現(xiàn)在又縮回到角落去了。
“南方東側(cè)靠近塔樓線的東村有映像嗎?”陸夏看著男人問道,男人的臉上已經(jīng)沒有血色了。
“為什么...不是來救我們的嗎...”男人看著胸前的刀尖喃喃說道。
“你們有映像嗎?”陸夏回頭看著那群縮在角落的男人問道。
但是沒人回答他。
“你自己處理吧。”陸夏讓開了身,把這些人交給了花蘭。
花蘭拔出了刀,那個男人無力地倒在地上,他的胸口在流血,他嘴中還在不斷喃喃說著為什么。
“你對我做過的什么都忘了嗎?”花蘭用刀尖在男人的臉上畫出一個漂亮的血花,但是男人的氣息已經(jīng)越來越弱了。
“這樣死去是不是對他太便宜了。”花蘭看著男人徹底沒了氣息,她扭過頭轉(zhuǎn)向剩下的人,“怎么和你們玩好呢?”
“先...先生...”其中一個男人顫巍巍地站起了身,眼前的這個女孩無疑是要聽陸夏的話的。
陸夏看在那些培養(yǎng)艙前看著液體中漂浮著的人類仿佛沒有聽到身后傳來的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