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度不夠啊……還要加厚嗎?不然再找找其他材料?”
端坐在書房里,白瑞看著計算的結果眉頭緊皺。自從上次除妖歸來,他連續幾天都將自己深埋在演算用的草稿紙里,大有廢寢忘食的勁頭。
“這樣下去可不行……還有什么其他突破口嗎……”
“三哥!三哥!”突然,一陣急促的喊聲從前門傳來。
“肥龍?”白瑞從座位上一躍而起,不經意間大腿撞在桌角上差點把桌子掀翻。
“疼疼疼……等一下!來了!”
白瑞呲牙咧嘴地撿起被震落的草稿,接著又將桌子推回原位,揉著腿一瘸一拐地往大門走去。不過還沒等他走出兩步,龍巖已經是跑進了院子。
“出什么事了?別急慢慢說。”白瑞看著龍巖氣喘吁吁的樣子隱約感覺有些不妙。
龍巖通紅的胖臉上滿是焦慮:“出大事了!龍叔不見了!”
“啊?”
“前幾天他和我爹一起進山采藥,誰成想回來的路上遇見一只老虎。結果龍叔一看見那老虎便發了瘋,仰天大吼一聲連柴刀都不要了便撲上前去和它纏斗,生生把那老虎給揍趴下了!”
“一只手揍趴老虎……”
白瑞的額頭上冒出了一絲冷汗,這是一個殘疾人該有的戰斗力嗎?
“我爹想要過去查看他的情況,結果龍叔把我爹推到之后哭嚎著就往山里跑,越跑越遠,就這么給跑丟了!”
“是想起了河東山的事情嗎?”
“唉,自從被你打了一頓之后龍叔就變得傻乎乎的,別人叫他干什么他就干什么,平日里總感覺他說話半夢半醒一樣不是很清醒。今年他的病情好轉了不少,估計這次是看見老虎受了刺激才發了瘋。”
“這下子難辦了啊,鬼知道他現在跑到哪里去了。”白瑞一時間想不出什么辦法。
“所以才讓三哥你來幫忙找啊!”
“行吧,我收拾一下馬上到你家去找你爹問問情況。”
說到底這件事情和自己瓜葛不小,于情于理都應該幫這個忙。
“好,我再去鎮子里多找幾個人幫忙,先走了。”龍巖又急匆匆地往鎮子的另一頭跑去。
“嘖,怎么會出這種事情……”
白瑞嘆了口氣,卻又聽到師傅烏鴉一般沙啞的聲音從頭頂傳來:“讓我康康……嘿嘿,兩天之內不找到你王叔的話你王叔怕是回不來嘍。”
“什么意思?難不成又有妖獸?”白瑞頭皮一緊。
“不是妖獸也不是鬼怪,是別的東西……嘛,讓你見見也好,去吧去吧,反正以你的水平正常發揮是死不了的。”
“喂,師傅你好好說話不要嚇人行嗎?”
“嘿嘿,反正你記住,晚上最好別在這南荒的山里亂跑……鬼知道你會遇到什么。”
言畢,骷髏化作一團青煙消失在原地,明顯是不想再多說什么。
“嘖,總之先去找龍叔問問情況吧。”
白瑞飛快地穿上皮甲,又迅速組裝好原本拆開一半來檢修的連機弩,隨后回到房間拿上了平日里外出必備的行囊,剛跑出大門又一個急剎折返回來將之前從市場上買來的火折子點著,急急忙忙地把它塞回竹筒里鎖好門便向龍家的院子狂奔而去。
“三兒你總算來了,快進來!”
剛跑到龍家門前,白瑞便被在門前徘徊多時的龍嫂一把拉進了大門。
“龍叔沒事吧?”
“唉,無極他中了王大哥拍出的一掌,怎么可能沒事?”
龍嫂愁容滿面地搖了搖頭,拽著白瑞的胳膊絮絮地說道:“要我說三年前你就打得對,這家伙確實是欠收拾——可他畢竟是你龍叔的大哥,若是就這么走失了實在是對不起他那些黃泉之下的兄弟……”
白瑞有些尷尬地訕笑了兩聲:“龍嫂您這話說得……王叔也對我有恩,這要是王叔有難我不去相助,我白瑞心里實在過意不去。”
“白瑞?對,白瑞。也是,你現在在江湖上也是個有頭有臉的人物了,不該再拿小名叫你。”龍嫂的聲音似乎有些飄忽不定。
“嘿嘿……”白瑞撓了撓頭。
“咳咳咳!”
忽然,一陣劇烈的咳音打斷了二人的談話。
“龍叔?龍叔您怎么了!”
白瑞急匆匆地沖入房內,只見龍無極從床上掙扎著起身想要靠在床頭,嘴角還掛著一絲鮮血。
“我沒事……”
“這你看你這樣子哪是沒事?還不快躺下!”龍嫂心疼地跨步上前把他按回被子里,又拿手帕幫他擦去臉上的血污。
“咳,咳!唉,人老了,不中用了。”
“龍叔,這究竟是怎么回事?能詳細說說嗎?”
龍無極扭頭看向白瑞:“唉,前幾日我和王大哥到玉螺山采藥,結果今天回來的時候遇到一只老虎。本來那老虎沒有傷人的意思,看見我們就往山里竄,哪成想王大哥一見那老虎便是發了瘋,把砍刀當飛刀似的甩出去一刀栽在了那老虎的腳邊……咳!咳!”
“龍叔你慢慢說別著急……”
“那老虎受了驚,大吼一聲便要返回來傷我二人性命,結果王大哥也是大吼一聲便撲向那老虎,反倒把它給嚇懵了。咳,咳,然后王大哥便和那虎扭打在一起,不管那虎怎么抓他撓他咬他,他都一拳一拳地往那老虎頭上招呼,幾個回合下來就把那虎給打死了,咳,咳!”
“別著急啊!快躺下!”
“唉,我能不急嗎?王大哥被咬得渾身是血,我本想去給他上點傷藥,結果他轉過身來就是一掌,正好拍在我的舊傷上。咳!他功力深厚,若非那一掌沒怎么用力我怕不是要……咳,咳……”
白瑞頓時噘起了嘴:“這也太……”
龍無極搖了搖頭,嘆息道:“唉,我這條命都是大哥給的,大哥他是無心之舉,我不怨他。”
“他都要把你打死了你還幫他說話!真是的!”龍嫂的語氣有些不善。
“那后來呢?”
“他捂著頭哭了好一會兒,時不時地用拳頭砸著身邊的樹干。我緩過來之后叫了他兩聲大哥想把他叫醒,結果他聽到之后一只手捂住右邊耳朵一邊哭一邊死命地往山里跑。我想追他可身上舊傷復發實在是追不上,只能是先回來再想辦法了。”
白瑞有些煩躁地撓起了頭:“那龍叔您走了多遠回來的?我一會兒循著路去找他。這山里虎豹豺狼這么多,哪怕王叔再強一個人在山里也不怎么安全。”
“一山不容二虎,老虎被打死了那附近就不太可能再有什么厲害的兇獸。不過我有些擔心他身上被那虎抓出的傷,要是流血過多的話他的狀況也會很危險。”龍無極嘆息道。
“那還等什么?還請告訴我王叔走失的位置,我這就去找他!”
“別沖動,等小龍找幾個幫手再去吧。”龍嫂勸道。
“這太陽都開始往下落了,再找人怕是來不及了吧?這樣吧,我先走一步,他們隨后再來找我們,如何?”白瑞提議道。
“嗯,也有道理,說起來你也是咱們鎮子里最有能力的人了……唉,那就麻煩三兒你了。沿著鎮子北面的那條大路往東北走差不多十里路,在一個不大的水塘前轉向往玉螺山方向的小路,再走個幾里路就是你王叔走丟的地方,大廳里的那幅地圖你可以參考一下。”
白瑞閉上眼在腦中思考了一下大概的路線,隨后睜眼道:“好,這條路我認得!那我就先走一步了!”說罷,他便和二人道別,迅速趕往王虎失蹤的地方。
看著白瑞匆匆離開的背影,龍無極笑了一笑:“咳,這小子和他爹是一點都不像,干什么都是火急火燎的。”
“不過他在機關術上倒是挺有耐心的,每次到木工坊去他不是在研究機關術就是在看書。”龍嫂整理著床頭的東西同樣是面露微笑,“不像咱家那小胖整天只知道玩,也不好好學醫書。唉,以后怕是只能呆在這河西鎮當個郎中嘍。”
“這一年他靠著自己造出來的連機弩在這江湖上是混得風生水起,短短兩年連殺妖獸八頭,還全都是妖王。老白要是知道他兒子有出息了肯定會很高興吧。”
“是啊,誰能想到他兒子年紀輕輕就這么能干啊,這連二十歲都不到就已經是江湖上有名號的人物了。”
“哈哈哈,‘雷音箭’,‘神機弩’,這名號還不止一個,確實是有本事啊。咳,咳!”
“好了你別再說了,好好休息吧。有什么事情我來安排就好,不用擔心。”龍嫂有些心疼地幫龍無極蓋好被子。
“嗯。”強撐了半天的龍無極此刻已是相當疲憊,閉上眼便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卻說白瑞此刻已是一路風馳電掣地跑出了鎮子,但他并沒有去那條前往玉螺山的大路,而是來到了一片田地邊上。
此刻已是冬日,狹窄的田坎上除了尚且帶些綠色的雜草之外剩下的全是枯黃的草葉,收割之后剩下的垛子整齊地排列在空曠的田地里給人以一種舒適的規律感。
白瑞四處張望了一會兒,確認周圍沒有人之后便雙手合十迅速開始施法。
“水基斥力符文,開!”
濃郁的法力圍繞著白瑞的身體高速旋轉,隨后化為萬千細絲滲到了他身邊的各個半透明符文里,而他也是在這個過程中晃晃悠悠地飄浮了起來。
“雖然人體作為術法的施力主體,不能直接控制體內水元素朝同一方向運動,但是換個思路的話只要對大面積土壤內的水元素施加力的作用便可以得到一個反作用力推動自身前進,連簡單的浮空飛行都能做到,我真是個天才!”他有些得意地想到。
這術法是白瑞在過去的一年里自行推衍出來的術法之一,最初主要是作為師傅布置的長期作業研究,后來他根據幾次控制水球失誤倒飛出去的經歷誤打誤撞間反推出了這漂浮術法。
不過這術法也有缺點,那就是由于作用目標的頻繁改變導致精力和靈氣消耗較大,且相對速度越快、相對高度越高、地面水分含量越低消耗就越大。另外這術法加速減速周期較長、控制難度也是極高,稍有不慎便會一頭栽在地上或者剎不住車撞在樹上墻上石頭上,為此白瑞練習這術法的時候沒少掛彩。
但只要保證精神集中,不追求速度和高度,便能使用這術法進行長時間的低空飛行,甚至還能無視大部分地形因素,在沒有道路的山地樹林中快速穿梭,對熟悉周圍兩百里范圍地形的白瑞可謂是方便至極。
“按照地圖的話……先到前面那個山頭,再往右邊那個,最后是沿著右邊那個山頭的下山小路走到山下便是龍叔說的小路了,然后再沿著路走應該就能找到王叔失蹤的地方……嗯,就這么干!”
白瑞簡單規劃好在山里行進的路線,先是熟練地拿黑布蒙住臉,又從行囊里掏出一塊滿是黑色斑紋的綠布披風蓋在身上,隨后便驅動術法一陣風似的沖向了遠處的山丘。這主要還是因為白瑞害怕在山里被人看到引來不必要的麻煩,因而做了些簡單的偽裝,畢竟自己背上連機弩的辨識度實在是太高了。
順便一提,自從白瑞這么搞之后,河西鎮一帶便流傳起了“綠鬼靈”的傳說來,不過沒有人會把它和白瑞這個主修機關術的獵妖人聯系在一起。
“看樣子小半個時辰就能趕到王叔失蹤的地方,若是順利的話天黑之前應該能找到,到時候綁也要把他綁回來!”飛快前進的白瑞估摸著自己的進度暗自想道,“可萬一天黑了的話……那就到時候再說吧。”
術法運作間白瑞腳下的草木飛快地向后退去,他本人的飛行軌跡則是隨著地勢的起伏忽高忽低。很快,他順利地飛躍兩座山頭,來到了前往玉螺山的小路。
“呼,還是有點累……呼——呼——”白瑞一邊收起行頭一邊調整著自己的呼吸,順帶著觀察起四周的靈氣波動來,“兇獸死后必有靈氣逸散……這邊似乎是高一點,嗯,根據龍叔的說法確實應該是這個方向,總之去看看。”
沿著這路四處張望沒多久,白瑞便發現了一片和周圍相比明顯凌亂的灌木,附近的泥地上還散落著一些看起來剛剛凝結的鮮血。走近一看,那灌木叢深處當真躺著一只體型不小的老虎,整個虎頭已經是被揍得沒了形狀,一地都是那虎的血污。再遠一些的草地上則是斜插著一把看起來有些老舊的柴刀,大概就是王虎扔出去的那一把。
“嘖,真慘。”
白瑞略施術法,伸手從這虎的脖子到大腿摸了個遍,用控水術將皮毛和骨肉完全分離開。接著他又翻過虎尸拿起那把柴刀一刀從脖子劃到尾巴根。最后他抓住虎背用力一扯,一大塊虎皮便出現在了他的手中,整個過程可謂是行云流水。
“這虎皮還是能值不少錢的,萬一這虎被路人看見拖走豈不虧大發了,先收起來準沒錯。”本著絕不浪費的原則白瑞毫無心理負擔地收下了這虎皮,“若是王叔要的話還他便是,現在還是趕快找到他要緊。”
由于王虎離開的時候狀似癲狂毫無理智可言,所以他所經過的地方痕跡相當明顯,不是折斷了雜枝便是踩碎了干葉,追蹤起來毫無難度。林中樹木繁多,障礙亦是不少,白瑞快步前行的同時揮舞著柴刀隨意地砍開阻礙或是做著記號,并不擔心追趕不上的問題:受傷的情況下還要不依靠工具強行擠開這些阻礙物,體力消耗肯定很大,誰都跑不遠!
不過這一次是他失算了:王虎練功三十余年,底子就擺在那里,這三年身上的傷基本痊愈之后其體能哪能用普通人的常理揣測?于是白瑞這一追就是一個多時辰,直至太陽西斜他依然是沒有追上前者。
“嘶,不對啊!”趕了這么久還沒追上,白瑞看著眼前樹枝新鮮的折斷痕跡也是有點懷疑自己是不是追錯了東西,“莫非這是一頭鹿或者一頭野豬?不對啊,這一路都沒有啃食痕跡,怎么看也是王叔留下的啊……”
眼看就要天黑了,白瑞一時也難以決定是繼續追還是就地過夜,師傅的警告就擺在那里,不聽的話真不知道會遇到什么。
萬般無奈間,他沖著前方高聲喊道;“王叔!王叔!王叔你在嗎?”
本來白瑞也沒考慮那么多,要是沒動靜他就準備清一塊空地過夜了,哪成想剛喊完他就聽到前方的密林里傳來一陣聲嘶力竭的哭號,接著便是“噼噼啪啪”草木折斷的聲音。
好家伙,這下子就是傻子都知道前面是誰了,于是白瑞循著聲音拔腿就追。而在他前面的王虎也已經休息了大半天,此刻精神又受刺激同樣是起身便跑。
于是兩人就這樣在林中一前一后飛奔,一個施起術法將阻塞之物推向兩側拼命追趕,一個用盡蠻力沖開前路障礙瘋狂逃竄,轉眼間已是翻過了兩個小山頭。
白瑞在后面越追越急躁,這王虎的體力像是用不完似的,越追反而被甩得越遠。無奈間他也顧不得那么多再次施展起浮空術法來,然而由于樹木繁多的原因,他又不得不降低速度調整姿態以防止碰撞,所以即使是這樣王虎的速度仍然比他快了不少。
“當真是一力降十會!”
這下白瑞也是上頭了,徹底放下了由于掌握術法而有些輕縱驕傲的念頭,集中精神加速追趕起王虎來。他不再理會那些較細的側枝灌木,全力驅動術法前進,任由那些枝條打在自己的頭上身上,以此換取更快的前進速度。
很快兩人又是追過了一個山頭,王虎總算是由于體力下降放緩了速度,而白瑞此時也是終于追了上來。
“王叔!別跑了!回家吧!”
白瑞落到王虎身前,嘗試用符文封印術一點點地封住他的行動。但王虎體內不斷流動的真氣對符文的構筑產生了極大的干擾,使得整個控制過程變得極其艱難。
“啊啊啊啊啊啊!”
感覺到行動受阻的王虎奮力掙扎起來,并試圖轉身擊倒白瑞。但認真起來的白瑞稍退兩步就避開了這遲緩的一擊,隨后進一步施展術法阻止王虎的動作。
于是這一次的戰斗場面變得相當和諧:獨臂大漢沖著眼前的少年不斷揮拳,運動越來越遲頓,拳頭越來越輕柔;少年則是始終和大漢保持著一個微妙的距離,施展術法全方位地封鎖著大漢的行動,力圖一點一點地將其控制住。
終于在漫長的拉鋸戰后,王虎被定在原地動彈不得,而白瑞則是上前簡單處理了一下他身上的傷口,之后便靠著樹干坐下稍作休息。
“真累人……”
“你是……不!你不是老白的兒子,你是誰?”
王虎的精神時而清醒時而迷糊,包扎完傷口之后他明顯是清醒過來一半——還滿臉怒容地盯著眼前的少年。
“我就是他兒子……”
“你是個錘子,老白的兒子會的是機關術而不是你這妖法!說!你是誰!”
“……”
“哼!要是那小子知道你盜用他的身份,你看那小子射不射爆你這妖物的腦袋!”
白瑞看著王虎睜目須張的臉只覺一陣牙疼,要是早知道王虎恢復了部分思維能力他說什么也不會用控水術去控制王虎的。
“這下麻煩了啊……嘖,要是我心狠手辣一點直接把他滅口了多好……”白瑞將罵個不停的王虎旋轉了一百八十度使其背對著自己,隨后雙手捂臉思考起對策來。
“一口咬死他在發瘋?或者把他弄暈說我找到他的時候他就已經昏迷了?又或者自導自演地和自己打一架?啊啊啊啊啊啊!搞毛線啊!為什么他會在這時候清醒過來啊!”
他起身對著樹干踢了兩腳,又無可奈何地頹然坐下。
“真是*了狗了!要不然我直接和龍叔他們攤牌了吧,反正他們早晚也會知道我修仙的事情的。”
“你這**的妖物有本事解開我的束縛!看我不把你打成**!**養的雜*!”
“你踏娘的再吵吵信不信本妖把你片了?沒看見本妖煩著嗎!”煩躁到極點的白瑞跳起來用指甲狠狠撓了一下王虎的后頸想讓他閉嘴。
“來啊!就沖著這兒來!你們這些殺千刀的雜*除了吃人還會干嘛?我告訴你!咱龍虎團的人寧愿站著死,絕不跪著生!唔!唔!”
白瑞忍無可忍地用術法封住了王虎的嘴:“給我安靜點!這都什么事啊……唉!這天也是馬上就要黑了,總之先把今晚熬過去再說吧,晚上再想想別的辦法……”
他有些郁悶地清開地上的雜草,就近撿起一些潮濕的枝條,隨手烘干并在王虎身邊堆好。之后他又從包里拿出火油來倒了一些在上面,最后取出火折子小心翼翼地吹燃并引火點燃這火堆,做好了簡單過夜的準備。

虛妄之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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