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慕蕓受到那個男人的影響,連課也沒有聽進去多少。一直到下課,她都還在神游。說來,李梓怡一整節(jié)課都沒來,自己連個電話也沒打,多少有點不體恤人情了。
算了,給她打個電話問個平安。陳慕蕓想著。
電話那頭卻遲遲沒有人接聽。陳慕蕓有些擔心,她撓了撓頭發(fā),給李梓怡發(fā)了個短信留言:
上課你都沒來?昨天晚上我睡死了,沒聽到你給我打電話唉。
當陳慕蕓正準備提包走人的時候,一個男生坐到她旁邊。男孩眼神清澈,面容清秀,剃著一個干凈利索的寸頭,戴著一副圓形絲框眼鏡。身上是白凈的襯衣,褲腿卷起,露出腳踝,腳上踩著一雙品牌藍球鞋。
一看就是那種屁股后面跟滿小迷妹的男生。
陳慕蕓并不是很想與男生同排坐太久,這令她很不適應,快速的整理完書包便準備離開。
男生叫住她,“學妹,你有東西落下了。”
陳慕蕓一頭霧水,尷尬的轉過頭“啊?什么。”
“你把我落下了。”
陳慕蕓臉紅的像個富士紅蘋果,紅撲撲的臉頰和落下兩頰的劉海襯映,顯的女孩更加嬌媚。精致的五官勾勒出完美的線條與輪廓。
她尷尬的不敢說話,等男生接了一句,“能把我?guī)ё邌帷!?p> 一看就是渣男!這語氣,這表情,還有這個俗的發(fā)難的土味情話。
陳慕蕓尷尬的吐出一句話,“不好意思,我男朋友在外面等我…先,先走了。”
恰到好處,空曠的教室門口倚靠著一個懶散的男人,男人的頭發(fā)比早上整齊了一些,一看就是打理過了。男人眼睛彎成月牙,笑著說,“是等了你好久了。”
這么一來,晴天霹靂!陳慕蕓恨不得把自己的頭埋進土里。
男生擺擺手,從男人身邊經過,男人絲毫沒有要讓他的意思,于是只能側著身子狼狽的離去。看著男生狼狽的背影,男人笑了,接著朝陳慕蕓擺擺手,示意她過來。
陳慕蕓已經尷尬的灰頭土臉,只能低著頭走到男人身邊。男人用手抬起女孩的下巴,深邃的眼神盯著她看了許久。
許久后,溫柔的扯著嗓子,說:“你剛剛說什么?”
“沒!沒什么。我只是想打發(fā)他而已,你可別當真。”
這家伙明明比自己小,但行為和說話的方式也太像自己的長輩了,以至于女孩每次見到他,說話就不利索。而且他的眼神,總給人一種自己犯了什么滔天大罪似的,給自己一種罪惡感。
陳慕蕓掙開男人的手,男人的語氣很浮懶,但眼神卻很堅定,他湊到陳慕蕓的耳邊,悄悄說了三個字。
陳慕蕓本就通紅的臉,這下徹底火山爆發(fā)。一句話也不敢說。男人拍了拍她的書包,提起來背到自己身上,便帶著沉默不語的女孩離開了教學樓。
一路上,陳慕蕓一句話也不敢說,天空中時而飛過一架飛機,發(fā)出震耳的轟鳴。
一些曾經的情愫,化作清水,開始澆灌女孩內心青春的萌芽。一些說不出來的東西,逐漸生根發(fā)芽。高中時期的懵懂,從好感到喜歡,再從喜歡到愛;從陌路到學姐,從學姐到摯友。每一步,男人一步一個腳印追隨著他喜歡的那個女孩。女孩的心中,曾經為另一個男人填滿,一直等到時間把他沖淡,才留出一個能擺下自己的空間。這是他的等待,也是愛情的等待,因為——愛,是永恒的,從來不會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