閑月和衛階吵架了。原因只是因為閑月不小心動了先夫人的遺物,那是一個淡青色的玉瓶,上面是梅花。今天早上,閑月在梳洗的時候,挪動了一下玉瓶的位置,衛階便生氣了,認為閑月不尊重自己的過去,閑月當時極其委屈,只不過是一個瓶子至于嗎?難道她這些年來與衛階的朝夕相處都換不來他對亡妻的萬分之一的憐愛嗎?一時悲從心情,認為自己的丈夫不愛自己。
他們二人就因為這一件事情互相置氣,誰都不肯低頭,誰都不跟誰說話。
今日是先夫人的祭日,府上陰氣沉沉,壓得人喘不過氣。可是衛階還是很早就起來,要去給先夫人掃墓了。他的身體越來越不好了,脊背顯得越發瘦削。
“公子,天氣涼,添件衣服罷。”這是我對衛階說的第一句話。“不必。”這是衛階對我說的第一句話。
“你說人為什么會做夢。”他是在問我嗎?
“想必是心有所想吧”我回答他。
“身體和精神都不曾接觸過的,卻在夢里出現這哪里是心有所想。”他的薄唇輕言,顯得越發病弱了。
“罷了,我問你這個做什么,你不會懂的。”說完,就只留下,一個瘦削的背影。
“公子留心身體,不要太過操勞。”
我不知道他問我這句話有什么深意,我也在思考,當真是日有所思就會夜有所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