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商會的內部竟是一座巨大的池塘,池塘里的水波濤翻涌,泛著黑光。
一批批仿佛鱷魚般的遠古巨獸,整齊劃一的從池塘中爬出,他們身上帶有鐵片般的鱗甲,堅硬無比。
四肢粗短,趾間有蹼。
身后是長長的尾巴,尾巴上帶有尖刺,閃現出動人心魄的寒光。
輕輕的地在水中拍打,便泛起陣陣波濤。
這尾巴有點粗壯啊,沈信漬漬的評論著。
接著就看它一邊歡快的甩著粗壯的大尾巴。身上馱著巨大的鐵箱子,悠哉悠哉其從水中爬上岸。
甚至有幾只雄性妖獸仗著自己粗壯的資本,肆意的挑逗,水中此刻真是忙而不亂。
接著就看到兩道身影沿著河邊走過,似乎在談論著什么:
“眼下這次是第五批貨,再運兩批就應該全部完成,黑云山脈那邊要小心,最近那些山賊可能要有大動作。
水運的那邊,最近查得嚴,需要尚書大人施施壓,否則怕出事情。”
“這次運送的數目是……”
說話的聲音陰沉嘶啞,是一名黑衣中年人,他正在嚴肅介紹最近的情況,似乎很是不滿。
“我知道,大人心中有數。”回應的老者正是那周府的管家。
打量了片刻,沈信默默的看著眼前無比詭異的畫面,微微皺眉。
那些路人所謂的陰兵應該就是這些巨大怪獸,他們自水中而來,巨大的尾巴拍打湖面,然后宛如鐵甲般的身軀爬到岸上的聲音。
在不知情人的眼里,或許認為此地鬧鬼,有陰差出巡。
看著源源不斷的樣子,這河中貨物的數量不少,他們為何要貨物藏在水上,還偏偏趕在夜里去運送?
不對!
習慣性的摸了摸鼻尖,沈信發現一個駁論。
他們白日根本沒有人將貨物運送進來,商會中哪里來的貨物,難道是憑空變出來的不成?
顯然這河水中有著貓膩,沈信抱著手中的劍暗自思索起來。
河水中的巨獸繼續往外爬出,河岸兩人的身影也越來越近。
此刻那中年人似乎夾帶著怒氣,對著周管家質問起來:
“上次化身失蹤的事你還沒給我答復,就連控制神魂的陰尸蟲都被人奪了去。”
中年人冷冷的盯著前方,眼中沒有一絲尊敬,這件事對他極為重要,所以很是憤怒。
此話一出,周管家無奈的嘆了口氣:
“此事與我無關,你那具化身并不是我派他出去的。”
對于這件事情無論周管家怎么解釋都平息不了那人的怒火,最后就聽那人將手中的數枚甲蟲塞進背后,順勢冷哼了一聲:
“哼,無論如何,此事一了老夫恩情便已還完,與爾等再無關系。”
“天一真君……”
周管家張著口剛要出聲阻攔,就見陰沉中年人身旁傳來嗡嗡的蟲鳴聲,片刻后他突然勃然大怒,口中喝道:
“老家伙你帶了人進來。”
周管家沒有辯解,兩人同時望向一個地方。
片刻后天一真君就若有深意的高聲道:
“你這賊人還真是膽大,竟敢用我的功法來偷窺我,真不知你是無知還是無畏。”
“今日你來了便留下陪老夫的孩兒吧。”
他看向沈信的方向充滿了笑意,顯然對自己的實力有著足夠自信。
沈信心中驚訝萬分,但聽到對方所說,心中已經了然。
自己使用的隱藏術法,正是從那日在街道暗殺之人手中奪來,看眼下的樣子,兩人似乎有著極大的關系。
不過此刻不是細想的時候,沈信身形極速暴退,手持飲雪劍轉身就逃。
整個流程毫不猶豫,快的一批。
仿佛經過多少次演練一般。
???
周管家一愣,老子狠話還沒放呢,居然如此不給面子!
我他娘的這么長時間還沒插上一句話呢……
“呔!”
周管家大喝了一聲,踏著腳步就沖了出去。
沈興這一動,整個商會瞬間燈火通明,四面八方驚起無數道氣勢朝他的方向包圍。
不僅如此,他身后,兩道模糊不清的身影正極速向他逼近,若是被追上沈信絕對必死無疑。
沈信一手持飲雪劍面不改色,一手從儲物袋中取出一枚青色的符咒,將其貼在自己的胸口。
接著他就仿佛一道青煙般,高速頻率的穿過眾人。
此刻速度才決定一切,時間什么的都是浮云。
經過符咒的加持,沈信的速度快到極致,身后的兩人雖然在境界上要高許多,但在沈信突然爆發后,竟只能緩緩拉進距離,一點一點接近。
兩人心里急了,這府外可有巡城的兵衛,若是事情鬧大,最后恐怕難以收場。
見此情形天一真君手中掏出一根木劍對著沈信的后背搖晃。
手中掐訣,口里快速呢喃著聽不懂的話語。
沈信邊逃邊饒有興致的聽著,心中點評道,練氣士前期這點不好,施法還得讀條,有這時間正常人早就跑了好不好。
當然這也就是前期,到了三品化神以上,凝聚了三花五氣,修出了元神。
那便真正的脫胎換骨,可御法寶,可修神通。
這于眼下嗎,還是乖乖的讀條吧。
倒是那周管家,速度飛快,雙腳往地上一踏,便是一座碩大的坑印,整個人就借著那道力量如炮彈般飛速接近。
對沈信頗有威脅。
“鏘!”
長劍的出鞘聲。
一道白色匹練在空中驟起,宛如銀鴻。
看,這劍光又大又圓,又粗又長。
想不想過來摸摸?
經過長時間的修養,沈信蘊養的劍氣早已忍耐不住,此刻隨著飲雪劍噴薄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