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小歡?！毙g天性外向，大方地介紹自己。

　　“我是燕皓。”燕皓本想握手，但是，手又縮了回來。

　　看到小歡拿了三個饅頭，燕皓隨手就幫她付款了。

　　“不行，這怎么能讓你付呢！”小歡伸手攔阻，臉有些微紅。

　　“我真沒想到能在這碰見你，我請你吃早飯吧！”

　　“昨天你請我們喝棗奶了，今天再讓你請多不好意思?！?p>　　“哎，小事！”

　　兩人后面還有人排隊買早餐，不好意思占著收銀臺，兩人走到餐桌前坐下。

　　“你一個人嗎？”

　　一個人？難道你眼瞎嗎？明知故問！

　　“嗯！”小歡故作矜持。

　　“昨天那女孩沒有和你在一起？”

　　“哦，你說的是曈曚嗎？”

　　“嗯，應該是吧！”燕皓不想讓別人覺得他認識墨曈曚，盡管他倆本來就不熟。

　　“她回家了?！?p>　　“不回來了？”燕皓嘴里含著油條，說話時面色有一分緊張。

　　“回來的，你認識曚曚？”小歡語氣平淡，但是，她察覺出燕皓似乎很關心墨曈曚。

　　難道昨天請喝棗奶也是因為曈曚，小歡心想。

　　“不認識，不認識。只見過一面，昨天出門太慌張，撞落了她的飲料?！?p>　　“聽曚曚說了一下，你就是那男生呀？”

　　燕皓點了點頭，“她有說什么嗎？”

　　“沒說什么，因為你請我們喝棗奶，她才想起下午的事情，但是，她不確定那人就是你。”

　　“那請我們喝棗奶，也是因為撞翻飲料？”

　　“額，算是吧……”

　　燕皓還想知道些關于墨曈曚的事情，于是，試問道“今天她回家休息？”

　　“不是，說是帶他爸爸復查。”耿直的小歡說道。

　　“她爸爸身體不好嗎?”

　　“應該是吧，要不然也不用輟學來店里打工。”后半句說得很輕，像是自言自語。因為這是墨曈曚的家事，她心直口快，當她意識到對方是陌生人時，有些后悔說出口，所以，低聲說話，希望對方聽不到，這樣自己內心也會少幾分內疚。

　　爸爸—身體不好—輟學—打工？

　　燕皓對墨曈曚的家庭背景有了大致的猜測。

　　他不再問了，因為小歡的表情透露出她的不情愿，畢竟他倆并不熟。

　　兩人吃完早飯，都回去了。

　　燕皓坐在開了一夜的電腦前，打開B站后臺的數據，上周制作的視頻播放已經過萬了。這點令他欣慰，但是，不得不直面殘酷的現實—下個月的生活費用就要撲面而來。

　　如果說B站UP主是他的主業，那么投資墨曈曚則是他副業。

　　但是，主業能不能做下去還得靠副業支持，至少目前是這樣的。

　　他不得不研究墨曈曚這女孩兒。

　　因為家庭原故，她放棄了學業。

　　她的家庭經濟條件是相對欠缺的。

　　但是，她家究竟發生了什么，燕皓還不清楚，因此，還不能冒然“投資”，唯一能做的就是接觸小歡獲得更多的情報。

　　晚上，燕皓又來到喔喔奶吧。

　　“嗨，來一份三明治，一中杯熱奶?！?p>　　“咦，燕皓！”收銀臺旁的小歡臉上堆起笑容，“你家在附近嗎？”

　　“不是，下班經過這里，回來有些晚了就來你們店里吃些。”

　　這時候，墨曈曚轉過身，面色憔悴，但是，對燕皓的出現感到些許意外。

　　小歡急忙介紹道：“這位是燕皓，就是昨天撞了你，又請我們仨喝棗奶的那位。早上我們在早餐店認識?！?p>　　墨曈曚和他的目光對視了一下，點了點頭。

　　過了一會兒，燕皓接過餐盤，問小歡，“早上還沒和我說，你住哪呢？”

　　“干嘛呢！”小歡一臉嚴肅問道。

　　“這樣可以請你吃早飯呢!”

　　“切，還沒聽過這么土的撩法?！?p>　　“我說真的吶，下班有沒有空，一起吃小龍蝦。”

　　“額，這個嘛！”自稱在帥哥和美食面前，毫無抵抗力的小歡開始思考自己是否要去。

　　“曚曚，你要去嗎?”小歡想拉個小伙伴，這樣看起來，自己并不像那么隨便就能答應男生的人。

　　“我……我就不去了?！蹦珪訒湔f著說著，低下了頭。

　　“去嘛，我請客!”小歡晃了晃墨曈曚的手臂。

　　“小歡，今天來回坐車我有些累了?！?p>　　“上次，我說請你吃小龍蝦，到現在還沒請你呢。吃完我們一起回去?！毙g知道墨曈曚，無非是家里的事情讓她心情烏云籠罩。

　　“那好吧！”墨曈曚終于答應了。

　　“那就厚街的龍門客?！毖囵┨嶙h道。

　　“龍門客？那和我住的地方很近?！?p>　　“那9點30分，我在你們店門口等你們。”

　　“沒問題！”

　　燕皓很快就吃完餐盤上的食物，離開了奶吧。

　　他在小區附近逛了逛，直到9點20分時，他出現在店門口。

　　墨曈曚的臉還是陰郁著，偶爾擠出一個笑臉。

　　三個人就這樣并排走著。

　　“燕皓，你是住厚街附近的嗎？”小歡問道。

　　“對，我就住在青……”燕皓本想說青年公寓，但是，青年公寓給人的感覺是不正經的小年輕大本營，改口說道，“清和小區?！?p>　　清和小區和陽光青年公寓隔了條馬路，是新的樓盤，住戶多半都是在日融市落戶的白領。

　　“那你吃個早飯，還得過個大馬路哩！”

　　“這不是樓下小區的早餐店還沒開嘛?！毖囵┶s忙圓謊。

　　過了十五分鐘，三人來到厚街的“龍門客”。

　　“龍門客”就在陽光青年公寓北面的30米處。

　　店里生意特別火爆，院子外坐滿了人。

　　有很多小年輕都是來自青年公寓。

　　他們仨找了個靠墻的角落坐了下來。

　　小歡點了5斤香辣小龍蝦。

　　燕皓起身去了洗手間。

　　趁著燕皓不在位子的空檔，小歡問道：“曚曚，你爸還好吧？”

　　墨曈曚搖了搖頭，“一直躺著，他的脾氣變得很暴躁?！?p>　　“那汽車公司案件調查進展得怎樣了?”

　　“像我爸這樣的事故，目前全國不多。TS公司矢口否認?！?p>　　“你們請律師了嗎？”

　　“請了，我媽媽一直和律師保持聯系?！?p>　　這時候，燕皓走了過來。

　　“聊什么呢？”

　　“沒什么，我就問了下曚曚老家有什么好玩的?！毙g立刻轉移了話題。

　　“哦，這樣啊，你倆的老家是……？”

　　“我徐山的。”小歡說道。

　　“那曈曚的老家是？”燕皓的目光落在墨曈曚的前額。

　　“曈曚”這兩字聽起來格外親切，也稍稍拉近了兩人的距離。

　　“我是海北的?！?p>　　“哦，你們多久回家一趟呢？”

　　“想回就回唄！”小歡回答道。

　　“哦……”

　　“只顧著問我們，我還不知道你做什么的？”

　　“我做影視廣告策劃的?！毖囵┘傺b要摸名片的動作，然后，雙手一拍，“唉，名片落西裝上了。”

　　“影視廣告策劃？”

　　“簡單來說，就是幫公司拍些宣傳片、產品廣告?！?p>　　“你們都接些什么廣告?！?p>　　“都接的，什么女士內衣、飲料、家紡？”

　　“你們有簽約的模特、演員？”

　　“當然有了。再好的產品沒有出眾的模特，都是白搭的。對了，你有興趣不?”

　　“我這樣的干癟身材還是算了吧？”

　　一直沒說話的墨曈曚被小歡的話逗樂了，撲哧笑出了聲。

　　“話還真別這么說，像你這樣的，我們公司還不少的呢?”

　　“你是說我Gan癟咯？”小歡漲紅了臉，要揚手打燕皓，被墨曈曚攔下。

　　“大姐，饒命！”燕皓趕緊把剝好的蝦肉遞了過去，小歡這才解了氣。

　　三人安靜地吃著小龍蝦。沒一會兒功夫，燕皓和小歡的桌前蝦殼疊得像座小山，而墨曈曚只吃了十來只。

　　中途，墨曈曚起身，徑直地走到收銀臺，和收銀員嘀咕了幾句。收銀員擺了擺手，又指了指燕皓。最后，她嘟著嘴，怏怏地回到位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