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祺是被轟出房間的。
他自小天資聰穎,修煉也是一日千里,遠超同濟。不想遇上個修為比他高強的青狐,還碰上了個蠻不講理暴躁女人。這根本就是把他這個天之驕子的驕傲摁在地上摩擦。
[玄祺好感度-5]
剛準備睡覺的原琉璃再一次被系統提示音硬生生吵醒。
翌日,公主府。
因為昨日下過雨,府內的園林還殘留著些許濕氣,芭蕉上殘留的雨水滴落地發出嘀嗒的聲音。
玄祺緊張地看著床邊的那個青衣少女。
藥已喂下,沉眠的少女也只是動了動睫毛,隨即又繼續沉入夢鄉。
“她果然不想醒。”
“為什么…”
“我怎么知道她有什么心病。”原琉璃白了他一眼。
而且,她總覺得這位長公主和她上次見面時略有不同。
她總有一種奇怪的預感,她可能又碰上上輩子熟悉的東西了。
“別人重生是參加相親大會,你重生是參加同學會吧。”蘇樓曾經這么吐槽過。
“太子殿下,你聽說過魘嗎?”
魘,存在于三千世界傳聞一種很古老的生物。寄宿于長眠不醒的夢中,不知來處,也不知形象,只知道其身上有著特殊的香氣,非常容易催眠他人。
長公主本就已經中了醉生夢死的毒,又不愿醒來,現在再來一只魘,簡直就是雪上加霜。
原琉璃只覺得眼前那個名為系統的球形也察覺到了這個危險因素,散發出不安定的紅色閃光。
[危險警告,前方為無支援地區]
“魘,放我進去,否則…”原琉璃伸手,掐住了長公主的脖子,隱隱地用力。
[危險警告…]
[危險…]
玄祺見原琉璃猛地掐住了自己姐姐的脖子,當即想也不想地撲了上去。
“女人你在干——”
他連她的衣角都還沒碰到,她就已經從原地消失了。
而此時的原琉璃,正身處在一處頗具西域特色的宮殿中,雪色的花瓣從窗外落進房間,散在那人腳下。
那是個生得令人驚異的美人,眉目狹長,唇如櫻果,不需任何裝飾就足以讓無數男女癡狂。他彈撥了幾下懷里鑲金嵌玉的琵琶,眉眼含笑。
他是個少見的人形魘。
“單刀赴會,姑娘很有勇氣,小可佩服。”
“所以,你打算怎么對付我?”
聞言,那美人笑意更盛,手中琵琶調子轉柔,輕攏慢捻,樂聲泠泠。
“小可不喜打打殺殺。所以小可想和姑娘打個賭玩,如何?”
“好。”
“賭樂。”
“稍后宮廷舞宴,姑娘只需上去獻奏一曲,賭這一曲能不能叫醒夢中人。”他伸出如璧玉雕琢般的手,指了指身后那座最大最華麗的宮殿。
“那還真是豪賭。”
用一首曲子喚醒一個人,在幾乎不了解任何信息的情況下,要如何猜測長公主心中牽掛之事。
“若是夢不醒,姑娘也會留在這里。”
原琉璃從他手中接過那把琵琶,轉身便要出去。
“姑娘留步…”
“哈?”
“姑娘是打算就這么參加宮廷宴飲嗎?”
男子看了看她一身青色布衣,捏了捏眉心,抬手從窗外摘了一朵鮮紅海棠給她簪上。瞬間,原琉璃身上的衣裙也變了樣式。紋繡著大量復雜花紋的襦裙上綴著顏色鮮艷的絲絳,眉間一點花鈿,襯得那雙琥珀色的眼睛帶上了幾分邪氣。
他露出一個傾倒眾生的笑容,滿意道。
“這才像個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