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瑯出面,這事算是談妥了。
離了丹霞城,再行進幾里路程,就到了游仙洲附近的渡口。
懷瑯出面,幾人算是上了一處較為奢華的船舫。
幾人安置下來,原琉璃就在這條船邊閑逛了起來。
“…秋天的花會謝哎,有情的人易散吶——”
青衣斗笠的人靠在船邊,手里頭拿著根根本沒綁上魚線的釣竿,明明是坐著船走水路卻唱著山歌,古里古怪。
好奇心驅(qū)使著她上前去。
“你在學姜太公釣魚?”
“不,我在等人。”
“等誰?”
“等你。”
原琉璃一愣,她以為眼前這人是蘇樓的舊友,找的人應(yīng)當是蘇樓才對。卻不想被找上的人是她自己。
“在他想起一切之前,我不會去見他。”他扶了扶歪斜的斗笠,“我現(xiàn)在這幅樣子,估計他也認不出來。”
這人斗笠下一張胡子拉碴的臉,看著和江邊打漁的農(nóng)夫沒啥兩樣。但他倚在船舷上的模樣,倒像個飽讀詩書的不羈公子。
蘇樓的朋友,倒是同他本人一樣不走尋常路。
“你和蘇樓,是怎么認識的?”
“他是撿回來的。我第一次見他的時候,他才到我腰這么高,可能是之前被人遺棄過,不太說話。”青衣客望著河岸的風景,似乎在回憶著什么。
“這樣啊…”原琉璃想起之前有調(diào)侃過蘇樓說他是垃圾堆里撿來的,現(xiàn)在看來她說那種玩笑話對蘇樓來說有點過分了。
“你千萬不要對他說拋棄之類的話,惹他生氣的后果很嚴重。”
“有多嚴重?”
“非常慘重。”
很多年后,好奇這個后果的原琉璃,被氣瘋的蘇樓摁在床上翻不了身,為自己的好奇心付出了慘重的代價。
“你來找我聊他不只是為了這事吧?”
“你想岔了。”
原琉璃石化。
好家伙,這位大佬不走尋常路。為了勸諫她不要輕易拋棄蘇樓,直接跑到她面前來秀一場。
“事倒還真是有。”青衣客摩挲著下巴,沉思良久給出了回答。
“能把你那漂亮徒弟介紹給我嗎?”
原琉璃覺得,這家伙嘴里能開蟠桃大會。
如果她真的答應(yīng)這事,向問晴多少會看在她這個師父的面子上委屈求全和這個家伙和諧相處。日后若是有了矛盾,她怕向問晴會受委屈。
即使以向問晴的性子不會讓人占到便宜。
“我拒絕,你喜歡問晴就去追,追不追得到是你的事情。如果你敢辜負她,我會不計代價弄死你。”
青衣客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住了。
他的腦海中浮現(xiàn)起那個如幼獅般的少年。一邊看似毫不在意地擦干凈臉上的塵灰血跡,一邊可憐兮兮地憋著眼淚。
“下次你再說這種話,我就揍的比這次更狠。”
當年那個一米六臉上還帶著嬰兒肥的小少年,把一米八八的他揍了個鼻青臉腫。而且,非常兇狠地往他臉上招呼,拳掌指肘連環(huán)上,害得他臉腫了一周。
這妹子臉上的表情和當年那個還是個半大孩子的蘇樓倒是很相似。
就是不知道現(xiàn)在的蘇樓,能陪她走到幾時。在跟那個女人同歸于盡之前,還能有多少這樣安寧的時間。
希望眼前這個少女足夠深情,能把他從地獄門口拉回來。
“好了好了,我發(fā)誓,絕對不會傷害你徒弟。”
嬉皮笑臉的糙漢子笑嘻嘻地舉起手,發(fā)了個誓。
開玩笑,他惹過小悶罐子那個拼命三郎就夠了,眼前這個妹子還是算了吧。
“看在你那個小美女徒弟的份上,建議你晚上夜襲幾次那個小悶罐子,有驚喜。”
原琉璃臉上瞬間竄起紅暈。
青衣客坐在船舷,一個下腰,消失得連水花都沒有。
“忘了自我介紹一下,在下洛桑榆。”
洛桑榆。
洛滄海。
這兩人興許有些關(guān)系。
她應(yīng)該早點問洛滄海的生日,然后解開蘇樓那塊芯片,恢復(fù)蘇樓以前的記憶,而不是在這里和洛桑榆嘮嗑。
另一頭,向問晴在甲板上被一群男弟子圍住了。
“這位漂亮姑娘一個人啊,要不要和哥幾個一起玩玩?”
“我們攬月閣可是三大宗門之一,被我們看上,前途無憂啊…”
向問晴捏了捏拳頭,發(fā)出喀喀的骨骼聲音。
她記得,某個臉軟好欺負的嚶嚶怪就是被這個宗門逐出去的吧。幸好她離開宗門的早,沒跟這種敗類宗門過多糾纏。
艷麗的眉眼一勾,她輕啟朱唇。
“今天心情不太好,我們來玩?zhèn)€動作游戲吧,你們負責挨揍,我負責打。”
“這位妹妹,玩這個游戲帶我一個!”
洛桑榆縱身一躍,直接從船外翻了進來,還擺了一個自認為非常帥氣的姿勢。
空氣在那一瞬間凝固住了。

嚴檀
鴿舍閑談 桑榆哥,那個放縱不羈的男人正式登場,樓子從小打到大的好兄弟(不是) 今天的更新標題,挺押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