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琉璃原本正在房間內抄著王長老懲罰的一百遍,才抄到第九十二遍,就見到一身縞素的君應語沖進來。
“原琉璃你個○人!”
她沖進門內,把開門的獨孤年年都撞得差點摔倒。
她看起來像是發瘋了一般,絲毫沒有理智。
“你殺了我爹!”
她正要上前去用手撕開原琉璃的臉,就被原琉璃用蛛絲網攔下了。
“你殺了我爹!你這個○人。”君應語在蜘蛛絲網中瘋狂地掙扎著。
她爹?莫不是他們開學前夜見到的君家家主?雖然她早已經預料到了結局,但看著君應語現在這個發瘋的樣子,她不禁生出一絲憐憫。
看來有人想把君瀚文的死扣在她的頭上,好把自己洗干凈啊。
“我沒那個能耐殺他,你別被人利用了,你先冷靜一下。”
一根銀針扎進穴道,君應語整個人就軟倒睡了過去。
“小語你…”
君應憐闖進來時就看到原琉璃扶著癱軟的君應語,拔出銀針。
“君師姐,把她帶回去好好休息。”原琉璃將昏睡過去的人抱起來給她。
“你…”
“我是善毒,但是以我現在的實力,哪怕有神器傍身,對付上三境也是束手無策的。”原琉璃解釋了一番,“殺令尊的人很強,不是我現在能對付的。”
“抱歉,她受了點刺激,言語不當之處,我替她向你道歉。”君應憐致歉后,抱著睡著的妹妹離開。
“想不到她君應語囂張一世,也有失勢的一天啊。”陶云碧掀開床上的簾子看著。
君應語是前任家主的女兒。現在舊家主去世,新的家主上位。這個原來囂張的師姐也不再受寵,變故之下情緒波動太大,才會變得有些瘋癲。
她會找上自己,應該是聽到了新任家主放出來的什么消息,誤以為她們才是兇手。
看來君家現在的家主,在榮登高位得償所愿后,終于要開始對他篡位的知情者下手了。君應語這次發瘋,不過是他試探的刀罷了。
就是不知道這位新任家主接下來會如何對付她?雖說她的身份實力,不至于出動殺域的懸賞令,但不殺人卻要人生不如死的方法有很多,總有一款能讓她防不勝防。
得想個辦法,防著君家家主滅口。
原琉璃看了看陶云碧。
雖說現在和三大家族投誠太晚了,但是不代表她不可以玩玩挾天子以令諸侯的手段。陶云碧雖然有點沖動,但是還勉強算是可造之材。
她幫著陶云碧奪得陶家少主之位,靠著陶家的關系,在學院外至少也能安然無恙。
“情報交換,我幫你在陶老太爺那復寵,你把你知道的全告訴我,如何?”原琉璃坐在床上對著玉牌繼續摹寫靜心咒,仿佛自己在詢問晚餐吃什么。
“你真有本事能對付陶苒那個心機女?”陶云碧對此表示懷疑。
“陶苒嗎…你真的把她當對手?”
“如果不是她我會淪落至此?”陶云碧說起她的名字就異常激動。
“小云兒,格局太小了。”原琉璃一邊教她一邊寫咒寫得行云流水,“教你的第一件事,你既然看不起她,那她的事就不值得你去計較。”
“這…”
“不信可以回去試試。不管她做什么,你都不要在意。”
“怎么可能!”
陶云碧急了,她若是不爭不在意,難道看著她硬生生將她們一家拉下來嗎?
“她一次次在老太爺面前表現得乖巧懂事優秀,就是為了惹你上火,你急了,她的目的就達成了。有的時候,爭了等于沒爭,不爭反而是爭。”原琉璃直接指點了她一句經典茶學策略之以退為進。
“這…”
陶云碧陷入了思考。
的確,自從陶苒回到家族之后,她就開始逐漸變得暴躁沖動了起來。而她每一次沖動后的結果,都是讓陶苒遂了愿。
片刻過后,原琉璃已經把王長老懲罰的一百遍經咒抄完了。
“你想知道什么?”陶云碧想清楚了,這個女人的腦子比她的好用,不用白不用。
“陶苒來到你們家前后,都經歷過什么?”原琉璃伸了個懶腰,給自己倒了杯茶水。
“你怎么問這個。”
“我大哥曾經說過,知己知彼,百戰不殆。我不知道她有多少本事,我怎么幫你對付她?”
陶云碧慢慢地講述了起來。
“她是我小叔的女兒,原本住在遠隔千里的無名村寨里,今年才認回來的。她回到陶家之前天賦修為還很普通,只是不知道為什么最近修為飆升得特別快。”
“修煉得快,不奇怪。除了性格和修煉之外,還有什么奇怪的舉止嗎?”
“沒有了。”
看來陶苒回到陶家后的事是難看出什么了,原琉璃繼續問:“她回家之前有經歷過什么嗎?”
“聽說遇上過匪徒,不過被人救了。”
陶云碧有些疑惑。
“也許是她在遇上土匪綁架后,有所奇遇呢?”原琉璃思考了一番,“也許,她在那遇上了什么大人物。”
她就覺得這個陶苒身上有什么怪怪的,儀態,心性,都太過完美了。
儀態、氣質和心性,都需要時間去磨煉,絕對不可能在短時間內一蹴而就。
她背后定有高人指點。
“所以呢…”
“所以現在你還玩不過她,早點睡覺,保持良好情緒,做好長期抗戰的準備,晚安。”原琉璃一掀被子蓋住自己,隨后就睡得比死人還安詳。
“喂喂…別這么打擊人啊!”
陶云碧看著這個怎么都叫不醒的人,嘆了口氣。
跟這個女人結盟真的沒問題嗎?
另一邊,榮錦商會下屬的觀泉小筑。
這片建筑占地不大,卻修建得雅致,是靈修城內達官顯貴閑來無事聚會的首選。
榮箬為對面的少年倒了茶。
他的臉色雖然依舊蒼白如雪,呼吸卻穩當了很多。
“上好的靈茶,從仙域那邊送來的,產量稀少,喝了有助修煉。”
他對面的少年沒反應。
“榮少主有事嗎?沒事我就回去練劍了。”李弈正要站起來離開,就被拉住了。
“在下確有一事想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