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倫敦,夜晚。
大本鐘的鐘聲敲響,已是深夜。
空無一人的街道上,一對爛醉的男女正靠在泰唔士河旁,做著一系列不雅的舉動。
“不要啦,回到家在做嗎。”女人嬌嗔道,但男人明顯上頭,獸性大發。
正當兩人享受時,一道黑影悄然接近,一張血盆大口猛然咬下男人的手臂,鮮血噴涌,男人慘叫著倒下,一旁的女人似乎被嚇傻了,坐在地上不斷顫抖。
“呸!”那黑影吐出一根骨頭,“真是難吃,沒想到酒精的濃度高到這種程度,疫醫先生推薦的食譜果然沒錯,只有女人才是健康的食品。”
黑影看向女人,嘴巴完全裂開,一根紅色的舌頭從中伸出,不斷的舔舐著殘存的血液。
“不過不能剩飯,無論男人女人,都有好吃的地方,比如。”黑影的嘴角瘋狂上揚。
“生殖器。”黑影張開大嘴,一口咬下男人的哪里,在慘叫聲中,不斷咀嚼著,露出一副幸福到極致的表情。
“求你了,吃她吧。”男人不斷求饒著,似乎是在為自己短暫的生命爭取時間。
“不要。”黑影吐著舌頭,“我喜歡把好的留在最后。”隨后黑影不知從何處拿出一把手術刀,直接剖開了男人的肚子,大口的享用起內臟。
男人的聲音漸漸停了,女人的哭聲漸漸響起。
“喂,那邊的女人,別壞我食欲,我討厭食材陷入負面情緒,這會讓口感和味道變差的知不知道。”黑影似乎非常憤怒,她一把扯下兜帽,露出一張讓人無法相信的美麗面孔。
“這,你,你是那個最近出名的女戲劇演員。”女人難以置信的說道,“埃娜小姐。”
“看來你知道我呢,不過那又如何。”埃娜似乎滿不在乎自己演員的身份,只顧啃食男人的內臟。
“不可能,我還和您握過手,您還給了我簽名啊。”女人從包里拿出一本書,書的封面赫然寫著“埃娜”四個大字。
“看來你是我的忠實粉絲啊,既然如此,就讓你死的明白。”埃娜停下進食,原本裂開的嘴角也合攏起來,一張美艷絕倫的臉龐出現在女人的眼中。
“你知道,血骸是什么東西嗎?”埃娜說道,“你看我,我就是那種東西,你只需要知道,那東西很美,能吃人,還很能殺人就夠了。”
女人早就被嚇到說不出話來了,她只能抱著那本簽名冊瑟瑟發抖。
“別緊張,就當成這是一場演出,你不是最喜歡戲劇了嗎?”埃娜拿著手術刀,向女人逼近。
“啊,確實不錯呢,不過我不喜歡戲劇。”一個溫和的聲音響起。
“難不成。”埃娜看向身后,一只潔白的面具映入眼中。“圣骸組織!”
埃娜慌亂了一瞬間,但隨后她兩手的指甲化作利刃。
“誦唱者中的混蛋!”埃娜戴上兜帽,兩手利刃砍向那潔白的面具。
“真是不夠優雅的姿態,看來你是餓瘋了啊。”溫和的聲音再度響起,但這次卻帶著一把西洋劍。
埃娜雙手快速的揮舞著,金屬碰撞的聲音響起,但很快,埃娜就發現,指甲的數量在飛速的減少。
“該死,我應該是在巡視的死角才對。”埃娜快速向后退去,手中指甲快速再生。
“哎呀哎呀,這就不行了么,演員小姐。”那人終于出現在埃娜的眼中,一身白色西裝,佩戴著一把西洋劍,劍鞘上紋著薔薇的花紋,西洋劍的護手則是玫瑰花的花蕊。
“首先,出于對女士的尊重。”
那人不知從何處取出一頂長邊白帽,向那被嚇壞的女人還有埃娜微微鞠躬。
“我是圣骸組織的巡視者,那位被嚇壞的小姐,請安心,我們的醫學已經發達到消除記憶的程度了。”
白衣人向那位坐在地上的女人投去和藹的目光,雖然隔著面具,但那女人還是能感受到寧靜與祥和,在聽到能消除記憶時,她的哭聲似乎變得弱了一些。
“廢話真多,想必你就是用這種話去勾引女人的吧。”埃娜不待白衣人說完,雙手的十只利刃便向著他的脖子砍去,猩紅的眼中滿是饑餓與瘋狂。
“可惜啊,每個我看上的女人,都跟薔薇一樣帶刺,不過說來也是。”白衣人閉上雙眼,一絲笑聲傳出,“紅顏薄命啊。”
“接下來,就是對血骸的處刑了,礙于有女士在場,我會給你個痛快的。”
一瞬間,銀光閃爍,當埃娜回過神來時,白衣人早已來到那被嚇壞的女人身邊。
“你。”埃娜還未說完,便猛的吐出一口鮮血。
“怎么回事?”埃娜略微有些震驚。
她看著她的身體倒下,與頭連接的地方噴涌出鮮血。
“我死了?”她只感到恐懼。
“我可是,擁有一切的人啊,我的容貌,我的地位,還有我的舞臺,這一切,原本都是我的啊。”埃娜的腦海中,似乎有些畫面涌出,她以前是個不出名的女演員,,演技不出色的她靠著一張臉,借助“交易”混的風生水起,一時間結交了許多“朋友”,但在之后的一次“交易”中因得罪了某位大人物導致封殺,最后在一處舞臺上被導演刁難,在演一個龍套時由于道具勒的太緊和導演的無視,讓她最后死在了她向往了一輩子的舞臺上。
原本她應該就此死去,但她卻意外的在一處古堡中蘇醒,一位戴著黑色烏鴉面具,自稱“疫醫”的男人問她要不要加入自己的劇團,她想都沒想就同意了,隨后就以今天的模樣和名字再度登上舞臺,并以讓人感到無法挑剔的演技折服了所有的評議員,那位曾經封殺了她的大人物就像哈巴狗一樣湊上來對她噓寒問暖,后面,她同意了和那個大人物交往,幾個月后那個人便被發現死在一處豪華套房中,他的那個被咬掉了。
在那個男人的介入下,最后警方出于保護埃娜的原因也只能草草結案。
埃娜夢寐以求的一切都回到了她的身旁,她又怎能放棄。
她伸出舌頭,一點一點的將自己往尸體的方向拉,在快要靠近尸體前的一瞬間。
一發子彈洞穿了她那藍色的瞳孔。
“目標消滅,沒有存活可能。”遠處,一棟大廈頂端,一個手持狙擊步槍的男人正通過無線電匯報著剛剛的所作所為。
“疫醫先生,我提醒過她,太過招搖就會這樣。”男人緊皺眉頭,無線電的另一頭傳來一陣嘆息聲。
“可惜啊,我以為她會是下一個奧利維亞,可惜啊。”那被稱為疫醫的人似乎很在意埃拉的死亡。
“能讓您親自手術的人居然如此不知感恩,我認為您沒有傷感的必要。”男人收起狙擊步槍,“抱歉,我先行撤離。”隨后從大廈頂層一躍而下。
眨眼間,男人便不知所蹤。
白衣人看著被爆頭的埃娜,不免有些傷感,不過他對每一個女人都是這副模樣,他將一針藍色的藥劑注入被嚇壞女人的脖頸,三分鐘的時間,女人便倒地睡去。
“收工收工,老師還有其他的命令等著呢。”白衣人收回西洋劍,看向一旁的攝像頭,搖了搖手,原本正常運作的攝像頭瞬間黑掉,白衣人滿意的笑了,隨后轉身離去。
遠處,警車姍姍來遲。
地上,除了昏迷的女人,便再無它物。
一切,都顯得如此平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