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遺跡守衛這一擊打飛在空中的少女嘴角流著血水對他露出了抱歉的神情,接著跌落在地上翻滾了幾圈徹體昏迷過去。
“淦。”
林恩狠狠地用手在石頭上砸了一下,看著朝昏倒在地的安柏繼續前進的遺跡守衛感到無比蛋疼。
自己現在的這具身體太弱了,弱的可憐。
沒有經過二階段紅心卡牌的身體洗滌,也沒有二階段方塊卡牌的技巧加成,用著上一世藍星普通人的身體素質還有幾手不入門的劍技,他拿什么來對付這種東西?
完整的遺跡守衛在狩獵討伐委托等級里可是高達四星,甚至有時能當做五星的怪物。
也只有安柏這種能夠操控元素力量的神之眼擁有者才有一戰之力,他們這些凡人……
呼——
平復了下心情,少年看著正在接近的遺跡守衛重新整理起自己的思路。
曾經的自己是怎么打過這玩意的?
就算是這種殘破的遺跡守衛,評個三星難度討伐也沒問題吧。
用現在的身手對付這怪物,我TM是怎么做到這種奇跡的?
難不成是對方自己掛了?
不過和那次面對遺跡守衛不同。
這次,他的各種兵器技巧可比曾經那次面對遺跡守衛時強大太多了。
林恩站起身,眼中閃過一分狠色。
他將手上的一個石塊甩到遺跡守衛身上。
吸引了對方的注意力。
遺跡守衛停下朝安柏前進的步伐,轉動頭部看向這邊。
“發現目標——”
冰冷冷的機械音傳來。
林恩直接向后撤了幾步。
不出他所料,這臺遺跡守衛判定了它和目標的距離后,直接背過身體開始發射導彈。
腳步一陣變動,先是向右邊移動一小段距離誤導對方的攻擊判定,在導彈飛至的一瞬間向左邊猛沖,接著飛撲一段距離。
爆炸聲在他身后響起,剛好躲過了這次導彈攻擊。
抹了把臉上的汗,林恩松了口氣。
“還好,雖然一個月沒有動過手了,但技巧還沒太生疏。”
趁著遺跡守衛間轉的時機,他沖出去將安柏抱起放到那塊大石頭后面,用手判斷了一下少女還有呼吸后,他將安柏的神射手之誓與箭袋拿起。
轉過頭,遺跡守衛又開始了導彈轟炸。
“這畫風和劍與魔法格格不入的破玩意。”
暗罵了一聲,少年再次故技重施。
也還好他有未來多次狩獵遺跡守衛的經驗在,要不然對付這種怪物,是真的腦溢血。
張弓搭箭,對著遠處沒來得及轉身的遺跡守衛直接一箭快而準的射向后背爐心。
箭矢射進毫無防備的爐心。
然而遺跡守衛甚至沒有對他的這一箭做出任何反應,而是雙腿下壓做跳躍姿態。
居然沒有破防,我的力量太弱了,要是現在是洗滌過后的身體……
暗恨咬牙,林恩同時毫不猶豫的朝前方跑去。
轟———
身后一聲巨響,重物砸落在后方,數塊橫飛的土塊把他砸了個踉蹌,接著傳來的震動讓下盤不穩的他跌倒在地。
翻過身正要爬起,林恩突然眼睛一亮,原來這臺機器跳躍過來后與自己距離極近。
那背后因為裝甲破損裸露的混沌爐心,簡直就像明晃晃勾引大灰狼的小白羊。
這個距離夠了!
在這么近的距離,哪怕以他目前的力量拉弓也能射出不弱的威力。
躺在地上再次搭弓,用盡全身力量一箭射出。
嗙——
羽箭承載著希望刺入爐心,發出東西破裂的響聲。
少年露出笑容,用以往的經驗看,這一箭絕對足夠對面宕機許久了。
正打算起身,林恩卻發覺身體周邊一黑。
一只巨大的機械腳掌猛地從他頭頂踏下!
“艸!”
豐富的生死邊緣戰斗經驗讓他幾乎極限的翻滾出去,留在原地來不及帶走的神射手之誓,這把造價不菲的武器直接被遺跡守衛這一腳踩毀。
“該死居然沒有打破護罩嗎,要是洗滌狀態后的我動手話,爐心絕對能被一擊打停機!”
一邊思考著,他沒有停留的往不遠處的樹林逃去。
“殲滅目標——”遺跡守衛冰冷的機械音再次響起。
裝甲機器人的上半身旋轉而起,如同一臺轉動的大風車,帶著毀天滅地的氣勢直追而來。
剛剛竄入林中,累得有氣無力的林恩正想休息一下,樹林外圈直接傳來樹木斷裂的聲音。
回頭一看,他看到了心驚膽戰的一幕。
遺跡守衛的裝甲手臂如同一臺高效伐木機,用大風車的姿態肆意摧毀樹林接近中。
“沒武器,沒力量,很快就要沒體力了,所以當時到底怎么打敗的,那時候明明只顧著逃來著。”
靜靜看著這臺越來越近的怪物,林恩嘴角露出一分苦澀。
他提起力氣準備繼續逃離,然而就在遺跡守衛以無法抵擋的霸道方式摧毀樹林即將到達他所在位置時。
動靜突然消失了。
林恩一愣,回頭望去。
距離不到一米的地方,遺跡守衛一動不動,黃色的頭部核心正直勾勾的盯著自己!
“我……”
魂都差點被嚇飛,他慌亂后撤,差點因此摔到地上。
“希爾洛斯——”隱隱約約有什么聲音在他耳邊響起。
眼前的遺跡守衛澄黃色的頭部核心光芒一點點暗淡下去。
“怎么回事,熄火了?”
林恩驚異的看向這臺追的他上天無路入地無門的遺跡守衛。
腦海中之前一直回想不起的記憶這一刻變得異常清晰。
就和那次經歷一樣。
場景再次與記憶中的過去重合。
“這是。”
把手輕輕伸出,遺跡守衛頭部核心上紫黑色的氣息不斷流入林恩手心,他的手上不知何時出現了一張數字為一的紅心卡牌。
數字一變得模糊,慢慢轉變為了二。
林恩感覺到身體暖洋洋的,甚至有種一拳就能打死一頭牛的錯覺。
“是那次洗滌……”
有點茫然的看著這一切的發生,他沉默下來。
現在看來,過去手無縛雞之力的自己能夠戰勝這臺遺跡守衛,可能背后有很多其它因素。
重新回到那塊之前躲藏的石塊后面,林恩幫安柏簡單包扎了一下傷口。
將昏迷的少女背起在身上,林恩狠狠松了口氣。
接下來的事情,就簡單多了。
循著遺跡守衛過來的路線,林恩朝那邊的一處山谷走去。
記憶里,這次本該是簡單調查的委托發生突變,冒出來兩只破損的遺跡守衛襲擊了他們。
而他和安柏逃向這邊,異旅冒險團的三個伙伴則是吸引了另外一臺遺跡守衛的注意力。
后來這邊的遺跡守衛因為莫名其妙的情況失去動力。
那時膽小的他并不敢一個人在這里行動,而是等到傍晚安柏蘇醒后。
兩人一起搜尋才在這片小山谷里找到了已經戰勝遺跡守衛,但受傷極重難以動彈奄奄一息的三人。
林恩背著安柏步入這片光線略黑的小山谷,茂密的樹林遮蔽了天空。前方是一個小水塘。
就是那里!
眼睛一亮,林恩快速接近了那里。
一臺劍痕累累,被徹體摧毀的遺跡守衛倒在地面。
遺跡守衛旁邊是三道血肉模糊的身影,他們以不同姿態倒在地上。
突然,少年愣住,他輕輕把安柏放在地上,接著快速跑到身體最魁梧的身影旁邊。
“肯瑞爾團長!?”
他顫抖著把手放在這位至東大漢的身上,對方的身體冰冷一片,上身與下體斷裂。
“怎么可能,那次你明明是活著的啊?”林恩幾乎難以掩蓋心中的恐慌,聲音都有點變形。
將頭轉向右邊,這是一個甚至不能稱作人的東西,幾塊血肉粘在骨頭上,斷裂的豎琴落在一旁。
“凱爾!?”這次,林恩聲音甚至有點哭腔出來。
不,他們怎么可能死了。
不可能,不可能!
肯定是假的!
對了還有百合,百合她很強,她不可能出事。
林恩迷茫的朝最前方看過去。
那是一個身體完整,有著姬式發型的漂亮女性。
一些血污沾染在她白皙的臉上。
小心翼翼的把手放到女子的鼻下,她還有著微弱的呼吸。
少年松了口氣。
“百合,五更百合,醒醒。”
判斷了對方還活著,林恩輕輕搖動著她。
“林恩……你回來了啊……”
五更百合虛弱的睜開眼,她的聲音細若蚊吟。
“百合,你們怎么回事,怎么變成這樣了,明明說好大家要一起去過蒙德羽球節。”林恩帶著哭腔問道。
“對不起……”
五更百合費力的說出這句話后頭一歪,徹體失去了聲息,
林恩瞬間只覺得手腳冰冷,如同來到了冰川之上,無盡的黑暗降臨到他身邊。
“他們早就死了啊,希爾洛斯。”
隱隱約約,眼前有一個道全身籠罩在黑袍下的身影出現,他的身體全部在陰影之中,唯獨一雙如火焰般璀璨的黃金雙瞳露在外面。
“我……”
林恩張口想要說什么。
眼前的景象瞬間如玻璃碎裂般全部斷裂,然后消失。
睜開眼,自己正靠在餐廳大廳的墻壁上,暖暖的陽光灑在他身上,耳邊是喧鬧又倍感親切的人聲。
“原來是一場夢啊。”
林恩出神的看著眼前熟悉的大廳內飾。
“團長,凱爾,百合,我想你們了。”
……
墓園很大,里面埋著許多為蒙德而逝去的人。
與游戲里表現出的狹小截然不同,畢竟這是一個真實的世界。
墓地的中間部分,有一個墓碑,他來時總喜歡去看看。
哪怕是一個月前,第一次來祭奠肯瑞爾,五更百合,凱爾這三位兩個多月來朝夕相伴的同伴時。
總有些事情,能夠勾起過去十八年的記憶,那是一份不屬于這個世界的記憶,一份足以擊穿提瓦特大部分人世界觀的記憶。
而記憶中的有一小個片段就是關于這個墓碑的。
“這里長眠著我們忠誠的朋友,一位始終堅守崗位的真正的戰士(Here?lies?loyal?friend?and?a?true?fighter?who?not?for?once?had?abandoned?hie?rank)”
離開那個墓碑。
兜兜轉轉,林恩最終還是走到這個墓園里他最為熟悉的地方。
輕輕撫摸著墓碑上的名字,感受那凹凸不平的紋理。
上面刻畫著三個名字。
五更百合
肯瑞爾·科茲洛夫
凱爾·路易斯
這些名字代表的是他在這個世界第一次所擁有的羈絆。
“這些天我想了很多,按照我過去的習慣,果然還是應該來一次正式的告別。”
“畢竟你們已經真的離開了,而我卻沒真正來道別一次。”
“有些一直藏在心底的話想對你們訴說,我是來自——”
一陣微風吹撫而過,這個正在絮絮叨叨的男孩突然沉默,他的手指在一瞬間的用力下變得有些慘白。
稍久,他將隨身帶的果酒和杯子放置好,在墓碑上輕輕擺上三個杯子,自己拿起最后一個沒有放上去的酒杯。
將果酒倒入三個杯子中,林恩也將自己的滿上,對著墓碑輕碰,拿起來一口飲盡。
舊日的場景瞬間在眼前再現。
“林恩,你在干嘛呢?”
“沒看到我在練劍嗎,凱爾。”
“嘿嘿,你昨天不是說練完腰酸背痛腿抽筋,以后打死也不練了嗎?”
“呵,還不是五更百合那個壞女人。”
“啊啦,林恩弟弟你在說誰呢?”
“欸,我去,百合你怎么來了?”
“對啊,我怎么來了呢,我好像聽到某人在背后偷偷說我壞話耶。”
“怎……怎么可能呢,漂亮溫柔,美麗動人,落落大方的五更百合怎么有人會去說她壞話呢。”
“真的嗎?”
“真的真的,不信你問問凱爾。”
“凱爾,林恩剛剛是不是有說我壞話啊。”
“哦,是的。”
“???”
“凱爾你坑我!”
“啊啦啊啦,林恩弟弟,你覺得我會怎樣懲罰你呢?”
“團長,肯瑞爾團長,救命啊——”
林恩嘴角泛起一絲笑容,輕輕搖搖頭。
“再見了啊,大家。”
墓碑上滿上的三個杯子被林恩一一拿起,傾倒在石碑底座上。
“我們的開頭是低語森林,沒想到結尾也是低語森林。”
“我一直以來都沒有和你們說過我的來歷,我不屬于這里,我所在的地方很繁華,很讓人難以遺忘。”
“你們也喜歡說自己不屬于這里,這讓我對這個我們異鄉人組成的團隊真的很有歸屬感。”
“畢竟過去的種種真的很深刻。”
“有些事情,不想遺忘,不能遺忘,更無法遺忘。”幽幽的話語從林恩口中傳出,他站起身一步步離開墓園,直到墓園門口。
耀眼的陽光閃過眼睛,這讓他不得不把自己的頭低下。
站立在墓園的出入口,他像無意識的低語道:“其實,我想說的不是這些。”
但是風真的很大,如果這里是燼寂海,那就好了啊。
呆立許久,最終邁開離開的步伐。
在他身后,一對捧著白色花朵的夫妻注視著這個站在墓園出入口的人,不過他們并沒有出聲,而是默默的等到對方離開后,他們才從這個路口離開。
畢竟,每個來到這里的人,都有一段屬于自己的悲傷。
……
回到‘異旅’的店門口,林恩將牌子摘下,走進屋內。
已經快要到傍晚了,通過窗戶看了眼天色,大致估摸出時間,熟練的把廚房里的圍裙掛上,食材清洗干凈,再將要準備的東西準備好,萬事俱備。
剩下的自然就是等待客人們的到來。
“林恩,來一份甜甜花釀雞,一杯樹莓果酒,一杯樹莓薄荷飲。”
人未到,聲先到了。
不過聽著這熟悉的聲音,林恩連猜都不用猜就知道誰來了。
果然,造型獨特的藍發加單眼罩的某騎士團庶務長凱亞走進店里,身后還帶著個紅兔耳小跟班。
將凱亞要的菜品記錄下,牌子遞給對方。
“去五號桌子吧,你最喜歡的靠窗位置。”
“就等著你這句話,安柏走了,去五號桌子。”
凱亞爽朗一笑直接朝桌子走去,
安柏在后邊對林恩揮揮手,也跟著走過去。
待兩人上坐后,林恩走進后廚,從食材區找出禽肉,接著放入鍋內加熱。
然后他手上變魔術一樣出現一張帶有草花2圖案的水晶撲克牌。
接著在上面摁摁兩下,林恩跑去把甜甜花丟進鍋里。
卡牌上面出現一道進度條,隨著時間推移不斷增加著。
然后林恩去將樹莓準備好,同薄荷放進杯子里,又把卡牌放上面摁兩下,又是一道進度條。
隨著進度條拉滿,卡牌發出微波爐一樣叮的聲音。
食品制作完畢了!
輕輕撫過手上的水晶草花撲克牌2,林恩笑容可掬,把甜甜花釀雞,樹莓果酒,樹莓薄荷飲一一放到托盤上,向五號桌走去。
這是獨屬于林恩的做法,按順序擺放然后等進度條,其他人做菜肯定不是這樣的,但誰讓他有外掛呢。
來到凱亞所在的五號桌,林恩將菜品端上。
“這是你們點的菜,承惠5000摩拉。”
“早就準備好了,諾。”凱亞將早已通過菜單算好的摩拉交與林恩。
“對了,聽安柏說,你今天去墓園了?”
“每一個故事,總會有結局,不管是好是壞。”
“看起來你終于放下了?”凱亞露出欣慰的笑容。
“算是吧。”林恩不太想理他。
“你這簡直和某個萊艮芬德的大少爺一個樣,好吧好吧,不說了。”
看見林恩這姿態凱亞無奈的慫慫肩。
林恩直接轉身離開,忙起別桌客人點的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