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虎一手環于胸前,一手托著香腮。打量著昏迷中的二人,眼中雖有股肅殺之氣卻掩蓋不了其中的好奇。
“她們兩個是你的子嗣。”
貔貅搖了搖頭,表示否定。緩步向白虎走去,金色鬃毛隨風飄舞,整只獸散發著一股出塵的氣質,渾身寫滿了正經二字。
可就算如此,依舊被那道目光逼停在三丈之外。人心中的成見猶如一座大山,獸亦如此。
“龍性本淫,她們不是你的后代,這一身龍族血脈哪來的?”
貔貅見她一口咬定,仿佛有萬匹羊駝從他頭上掠過。獸心憔悴,其它龍龍生活不檢點,關他什么事。
“先說好,別老用那種眼神瞅我,我對母老虎沒興趣。我和他們的關系也不是你想的那樣,那個女孩是我一位故友托付給我的,她體內的龍族血脈是我那位故友的。原本她的血脈不算太強,僅有三成是龍族。在此地生機的淬煉下才得以完整。另一個,則是修煉的功法,需要用到龍血淬體。小家伙運氣好,借了那丫頭的光。二人血脈相融,一個成了真龍,一個功法小成,他們體內的龍脈跟我沒什么關系。”
白虎微微點頭,忽然手中多了兩套衣服。“你幫幫忙,我也沒辦法。”貔貅表示伸了伸爪子,自己真的無能為力。
白虎遲疑了一下,感覺有些莫名其妙。“你應該也能化作人形,怎么不自己動手?”
貔貅瞟了一眼天空,神情變得嚴肅。“我勸你最好不要動用天仙以上的法力,你剛才出手已經被某個小偷盯上了,難道不覺得自己少了點什么?”
“少了點兒什么?”白虎內視自身,發現自己的修為竟然倒退了。雖然只是一絲,若不是仔細探查都無法察覺。
“這是怎么回事?”她看向貔貅,語氣中多了幾分急切。
“是人族。”貔貅臉上掛著一副不甘的表情。
“人族!你說偷走我修為的是弱小的人族!”
白虎顯然是不相信,人族怎么可能在她毫無察覺的情況下,偷取她的修為。
“就是人族,最弱小的種族,也是可能性最多的種族。從煉氣,筑基,結丹,到元嬰,出竅,分神,最后是合體,大乘,天仙。
他們有著無限的可能,偷走你修為的,是這片小天地最強的人,一個當年在我們眼中不值一提的天仙。”
聽到對方不過一天仙,白虎精神一振,心頭升起一股惱怒。
“不過一天仙,我一個能打他幾十個。他在什么地方,我要活撕了他。”
貔貅聽她這么說,沒有欣喜,沒有奉承,而是露出了苦澀的笑容。
“上一個去撕他的,已經被吸干了。那個人類已經和這片天地的道則融為一體,殺他千次萬次,他依然存在。真正能傷到他的只能是這片天地的原本生靈,我們這樣的外來者拿他沒辦法,每次出手還會被他順走修為。”
“既然如此,為什么不通過空間裂縫離開這個小世界。”
“你以為他想不到嗎?這個世界的裂縫都被他藏起來了。要想離開這里,我們只有兩個辦法。一,毀了這個世界,但在那之前會被他吸干修為。二,找個人代替他,或者滅了他。”
貔貅看了一眼道一白,對著白虎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
“就是那個孩子?這股道韻?有點像無為道?但又不是,有意思。”撫摸著道一白的脊背,白虎滿意的點了點頭。
“十六歲的根骨,悟出了大道。也罷,看在他今后有可能帶我們離開的份兒上。”
說罷,在貔貅詫異的目光中,將道一白靠在懷里,拿起了一條裹胸布。
“這女娃胸也太小了,根本用不到這東……”
目光繼續向下,白虎僵硬了,貔貅無語了,那小子是用不到。
“他怎么是個男孩兒?”
道一白的背影實在是太具迷惑性了,再者,在白虎的潛意識中,一個男生的皮膚那可能會那么白,還那么滑。
“嗯。”懷中少年輕哼一聲,白虎本就僵硬的身子,又好似被電擊了一般。
作為一個勤奮的獸獸,她此前的獸生只有兩件事,修煉和打架,如今這般情況……
蘇醒的道一白,感覺自己躺在一處柔軟上,聽到了因緊張而急促的呼吸聲,聞到了一股奶香的味道,模糊的視線逐漸變得清明。
雖然白虎身上的這件衣裙,是秦素兒最寬松的,但還是有些不夠。
凹凸的松軟將胸襟高高撐起,如果道一白的目光稍稍后移,便會看到那半掀的領口。
雖不知發生了什么,道一白卻清楚非禮勿視。撐起身體,目光直視前方。
可前方,嬌憨的睡顏。被長發遮擋了大半的雪白肌膚,點綴著桃紅的柔嫩香肩,散發著迷人的清香。如此美好的事故,可惜只有一瞬。
道一白,吾輩之恥。
“什么時候?”懷中少年忽然從眼前消失,眨眼間就已經穿戴整齊。那原本躺在青石上,現在被少年抱在懷里的少女亦是如此。
“多謝前輩出手相救,還請告知,此地究竟發生了什么?”
白虎盯著面前這個善穿人衣的少年,聽到前輩二字,心中頓時一陣狂喜,剛剛的震驚也都拋在了腦后。
“前輩!沒想到有一天我也成了前輩。”
“咳,咳,此地發生了何事,我也知曉不多,你去問我身后的那個家伙。”
道一白看向貔貅,他怎會想到,這只威風凜凜的猛獸,竟是自己的長命鎖。
此時的貔貅擺出一副高獸風范,等待著道一白的那一聲,前輩。
“前輩。”
貔貅嗯了一聲,渾身散發著金光,那種世外高獸的氣質又增加了幾分。
“這是你的坐騎嗎?”
“噗!”白虎噗嗤一聲小腹微微顫動。
“坐騎?”貔貅的眼皮和嘴角開始瘋狂的抽搐。
白虎現在好想化作原形在地上打滾。可那一聲前輩讓她保持了一下的風范,輕捂嘴唇,對著貔貅嫣然一笑。
“就算它求我,我都不騎。”
貔貅金光黯淡,強橫的威壓卻猛然散開。
“兔崽子,你說誰是坐騎!老子名喚貔貅,上古荒獸,以八方之財為食,吞萬物而不瀉,只進不出。修為為更是天仙之上,若非你對我等還有大用,我定要,定要將你……”
面對著比自己不知高了幾個境界的威壓,道一白根本不慌。道韻彌漫,與那威壓正面相抗。
如果能脫去他的衣袍,就發現它的背部浮現出一道繁復的白色龍紋。
忽然一股,殺伐之道將一人一獸通通掩蓋,但大多數都是針對貔貅的。
一雙白皙的手臂,帶著一股奶香味,搭在道一白的胸前。“你要怎樣?這個晚輩我罩著,我看誰敢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