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巷里,昏黃的燈光灑在滿身戾氣的少年身上。
他靠在墻上,唇角有傷,周圍是破碎的酒瓶,顯然發(fā)生過斗爭。
鄭清甜剛從補習班出來,白皙的臉上有些倦意。
她走進巷子,因為小姨家住在這里。
突然看到一個男孩坐在地上,低著頭,似乎有些難過。
鄭清甜猶豫了會兒,還是走向他,抽出紙巾,用極輕的聲音說道:“擦擦吧。”
秦峿看著眼前虛攥著紙巾的手,指甲修剪的整齊,手指纖細好看,手腕很細很白。
他接過紙巾,很小心,但還是碰到了她的手。
他一頓,她的手溫熱,莫名給人一種溫暖。
紙巾是香的,很好聞。
秦峿抬頭,視線猝不及防的撞進鄭清甜干凈的眸子,像是螢火蟲,有光在她眸子一閃一閃的。
心底突然變得柔軟。
她在笑,額前的劉海被風吹亂。
皮膚白,臉小,長的挺好看的。秦峿嘴角有些上揚,啞著嗓子說了句謝謝。
隨后站起身,轉(zhuǎn)身離開,背影挺拔,但走路姿態(tài)卻很懶散。
鄭清甜愣了神,目光怔怔的看著他的背影。
他也太好看了吧!
明明像個溫潤如玉的公子,打什么架啊,可惜了。
她抬頭看天上的星星,亮晶晶,很漂亮。
夏天的晚飯吹拂,少女的裙擺和少年的發(fā)絲動了動,心底有些東西在悄悄生長。
兩人的第一次見面,像青梅一般。
再次見到他是半年后。
他是轉(zhuǎn)學生。
他個子高,穿著白襯衣,黑色校褲顯得腿筆直修長。黑發(fā)剪短了些,之前的戾氣已然被干凈替代。
他的模樣很溫柔,長長的睫毛很……漂亮。
秦峿被安排坐在她旁邊。
她朝他笑了笑,甜甜的。
秦峿也笑了笑,輕聲道:“謝謝你。”清清。
鄭清意很久之后才明白這句話的意思,那時候她在吃著某人做的小蛋糕,甜甜的。
放學后,鄭清甜和好友一起回家。
“就給他幾張紙而已。”鄭清甜回憶道。
“甜甜妹妹,他肯定是喜歡你。”好友篤定說。
鄭清甜搖了搖頭,說不可能。
怎么可能有因為幾張紙就喜歡上那人的傻子?!
這時“傻子”正在抽著煙,突然被嗆了口,皺了皺眉。
秦峿是欣喜的,自從半年前的一面,秦峿思念了無數(shù)個日夜。
他不再打架,不再逃課,為的就是讓爸爸履行承諾。
只要在這半年里不惹事,好好上學,他就讓秦峿去南師二中。
那時,他就會來到她身邊,看著她甜甜的笑。
那時,他最初的愿望就會實現(xiàn)。
當然,再次見到她,心里是甜的。
看到她對自己笑,心里像是被電擊到了。
或許,她還記得自己。
第二天到了學校之后,秦峿剛坐到位置上,就看到桌上有許多零食還有幾封粉色的信。
他皺了皺眉,把信整理好裝進了一個紙盒里。
后來就放在地上一直沒動,只是偶爾塞幾封信。
“你要吃零食嗎?”秦峿看著她的側(cè)臉問道。
鄭清甜愣了幾秒,不好意思的點了點頭。
秦峿心里有些開心,把零食推向她桌上。
鄭清甜笑了笑,小心問道:“我可以分給其他同學嗎?”
秦峿點點頭,修長的手指從里面拎出一包青梅。
“你就要這一個嗎?”鄭清甜問他。
秦峿點頭,笑了笑。
少年長相沒有很強的攻擊性,笑起來像六月的云朵,綿長悠遠。
“我以前見過你。”
“你變了很多。”
秦峿聽著鄭清甜的話,表面很平靜,內(nèi)心卻止不住的歡喜。
“我也見過你。”你還是和那時一樣。
鄭清甜笑了笑,沒再說話。把零食分給了周圍的同學,自己拆了顆糖。
秦峿看著她鼓動的雙頰,嘴角勾了勾。
窗外天氣涼爽,轉(zhuǎn)眼到了國慶。
秦峿成績已經(jīng)變得不錯,處于年級前三十名內(nèi)。
加上一張好看的臉和溫柔的性格,越來越吸引女孩了。
鄭清甜和周圍同學每天吃著秦峿收到的零食,和他的關(guān)系變得越來越好。
“秦峿,今年學校六十年校慶。你要報節(jié)目嗎?”問他的是班里的文藝委員,叫安晚,和鄭清甜是死黨。
周圍同學聽到安晚的話,也都湊了過來。
“對啊,秦峿,我們五班可就靠你了。”一個胖胖的男孩說。
秦峿不明,看著他,用眼神問為什么?
胖胖的男孩挑了挑眉,道:“往年我們元旦或是運動會總會被隔壁眼睛長到頭頂?shù)囊蝗航o壓一頭。”
“對對對,就因為隔壁班的時話。”另一個人說。
“秦兄,為了我們班揚眉吐氣,報個節(jié)目吧。”安晚說,有些期待的把手中的報名表放到秦峿桌上。
秦峿想了想,看了眼鄭清甜,在紙上寫下自己的名字。
“我會唱歌。”秦峿淡淡道。
“時話也報的歌曲獨唱。”安晚看了他一眼,用“要不你換一個吧”的眼神。
“不換。”
行,安晚點了點頭,回到了座位。其他同學也散了。
鄭清甜問道:“你要唱什么歌?”
秦峿看著黑板,緩緩道:“Welcome to Wonderland 。”
見鄭清甜不明,接著說:“小眾英文歌,很不錯。”
“我回家會聽的。”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