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靳則大步流星的走到葉微然的身邊蹲下,伸手撫摸著她的額頭,有些發燙。
她蹙著眉頭,緊閉著雙目緩緩睜開,一副痛苦的模樣。
“微然,我來了。”
“……”
葉微然沒有回答,手中緊握著驗-孕-棒……
……
青云府。
靜靜的躺在床上的人兒,就如一片沉落的羽毛,輕飄飄的。
偌大的客廳內,明亮的燈光下,私人醫生正在收拾著醫藥箱。
陸靳則靠在沙發背上,冷俊的面容有些疲憊,扶了扶額頭。
“陸總,你怎么忍心的?。克齽傋鐾炅鳟a手術就讓她出院?”
私人醫生忍不住吐槽,再怎么說一個男人也應該懂得憐香惜玉吧?更何況這還是自己的老婆。
“她不知道。”
“什么?”私人醫生疑惑,剛問出口又突然想明白了,“你可真牛?!?p> 陸靳則無力的扯了扯嘴唇,沉聲回答,“這是對她最有利的?!?p> “有利?我替她做檢查的時候發現她身子骨很弱,體質也不好,這次的手術很有可能會給她造成永久性的傷害,這還叫有利嗎?”
陸靳則一怔,不語。
這句話他聽得很清楚,大約意思就是葉微然很難再懷上孩子了……
他很難做選擇,應該沒有人能去站在他的位置上真正的理解過他吧。
陸靳則目光一沉,手中惦著的酒杯險些捏碎。
等到葉微然再次睜開眼的時候,已是第二天的中午。
一縷陽光透過淡薄的云層,再穿過窗紗直射進房間里,外面微風乍起,吹拂著湖面掀起層層波瀾。
陽光漏到身上時變成了一圈圈淡淡的光暈,她無動于衷,看著潔白的天花板發著呆。
在一旁真皮沙發上坐著看文件的陸靳則發現了她已經醒來。
“你想吃什么?”
她已經許久沒有進食了。
聞聲,葉微然抿緊蒼白的嘴唇,漆黑的眸子瞥向了陸靳則繼而又緊閉著,下一秒,晶瑩的淚珠從眼縫中溢了出來,順著白皙的臉頰滑落到枕頭上。
見此,陸靳則心驟然一顫,抽了一張紙巾遞給了她。
葉微然沒接過,將頭深深的埋進被子里。
“陸靳則,你知道我夢到什么了嗎?”
在被子里的聲音極其小聲。
“什么?”
“我夢到一個小孩死死的抓著我手求我不要丟掉他,旁邊好幾條惡犬沖我狂吠,然后把我撲倒……那個小孩也不見了……只剩下哭聲……”
是噩夢。
大約這就是心靈感應吧。
葉微然撫摸著自己平坦的小腹,嘴角酸澀。
陸靳則坐在床沿邊,伸手將她從被子里撈了出來,抱在自己的懷里。
“你只是做噩夢了,沒事兒,我在?!?p> “我現在感覺好像真的擁有過一個孩子?!?p> 是她和陸靳則共同擁有的一個小生命。
然而這一切都只是夢。
驗-孕-棒也有出錯的時候。
“沒事?!?p> 陸靳則語氣溫柔,輕輕的拍打著她的后背,起到安撫作用。
葉微然伸手緊緊的抱著他的手臂,抬頭看著男人略帶胡茬的下巴。
她感覺眼前的一切都好像是虛幻的,太不真實了。
這么多年來,她一直是一個人,從未有人如此對待他。
這竟然是陸靳則。
她有些不敢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