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她想找個地方躲起來,黑夜籠罩的天空,一切是那么的平靜。
看不到的地方到底有什么秘密,孤獨的時候,寒冷總會如期而至,有一天,會找到一個地方,存放記憶,嵌入心靈的記憶。
或許一天,也許兩天,四處張望,她像一個找不到家的孩子,亦或者是一個流浪的人四無目的地行走著。
徹夜未眠,短暫的停駐。
“我要一間房間”她拖著沉重的雙腳踏入雨夜中依舊閃爍著光亮的酒店。
掏出從身上搜尋出來的零錢小心翼翼的放在上面。
前臺一陣敲打,微笑著禮貌的說道“女士,我們這里需要你的身份證登記。”
她正想去拿,突然想起來身份證被遺留在了書包里,她難掩失望,一把拿過錢正想走出去。
“等等”一個男人的聲音忽然從她身后想起。
她轉過頭看了一眼,一個身穿著西裝的男人正站在前臺低頭小聲的給前臺說著什么,很快,前臺將他的身份證遞給了他并給了房卡。
轉過身,這個男人的身上散發出來的香味濃郁,整潔干凈的衣裳,他笑起來有一絲慌張,將房卡遞給了她并安慰道“雨下這么大,小心感冒了。”
她防備的往后退了退,眼神有些恍惚。
“我要回家了,謝謝你的好意。”她正想抬腳離開,卻被身邊的那個男人拉住。
“我不是壞人,我只是想幫助你。”說著,向她展示了一下胸前的胸牌。
上面刻有法律顧問:薛齊
“你是學法律的?那你知道我是什么人嗎?”
薛齊看了看墻上的鐘,已經十一點了,雨下得愈來愈大,大得有些聽不清她說的話。
“一個失落在雨夜的女孩”
聽到這樣的話,不知道為什么覺得有些可笑。
呵呵。
“反正你不是壞人”他肯定的說道。
她猶豫的看了看他手中的房卡,望了望外面越來越大的雨,心想著這雨可能一時半會也下不完,她警惕的盯了他幾眼,記下了他的模樣。
接過房卡到了謝上了樓。
一成不變的擺設,陳舊的顏色,一切顯得那么平庸。
她還是害怕,卻又心存僥幸。
將門鎖上,不放心又將杯子放在了門把手上。
她檢查了房間和廁所,將燈光全部打開了,按下電視的按鈕,坐在沙發上。
疲憊的揉了揉眼睛,已經很晚了,洗了澡昏昏沉沉的喝了水,躺在床上很快就睡著了。
房門外的聲音突然想起來,沉重的腳步聲,一雙四十二碼的皮鞋,規則的褲腳沾染了泥水,他抬頭看了看房間號,對比了手中的房號,確定是這里了。
402。
他站在門口停了幾秒,側著耳朵偷聽著房間里的聲音。
忽然,他低頭瞬間一笑。
小心的將房卡對準了門鎖,叮的一聲,杯子滑落在地上。
杯子的響聲并沒有引起床上的人的驚醒,她太累了。
那個男人悄悄的鎖好門慢慢靠近著她,悄無聲息的靠近著她,她的睡容一覽無余,暈紅的臉頰,嘟嘟的雙唇,還有溫熱的呼吸,都足以讓他欲罷不能。
他的雙手劃過她的臉頰,手指摸過她柔軟的長發,他舍不得一下子打破此時的寧靜。
突然,她眉頭微微一顰。
他的動作僵硬在半空,見她沒有要醒的樣子,他變得更加強勢,他慢慢躺在床上伸出手挽著她的腰,眼睛就直勾勾的盯著她的肌膚。
2
她昏了好久,腦袋像被人打了一樣疼痛欲裂,她睜開眼睛卻發現自己居然回到了家里。
昨天是夢?
她記得自己分明在酒店里,怎么回到了這里,她努力回想著昨天到底發生了什么,卻怎么也記不起來,像是錯亂了記憶,還是失憶了。
她頭痛欲裂,嘴里發出嘶嘶的聲音,手撐著腦袋。
她摸索著想要下床,卻踉蹌跌倒在地,雙腿酥軟,她用力想要站起來,卻發現自己全身沒有力氣。
許淵明突然出現在她的眼前,像是在外面等待了很久,看見她摔倒了立馬沖了上去抱起了她。
她躺在床上別過臉不想看見他,推了推手邊的被子,卻發現自己連這點力氣都沒有。
任由許淵明為她蓋上被子,喂她喝了一些東西,細心的照顧著。
她還是疑惑自己為什么會在這里,不解的問到“我怎么在這里?”
許淵明忽然停下來,看著她的眼神忽然悲傷起來,卻又立馬溫柔的抹了抹她嘴角。
“昨天我帶你回來的啊,你不記得了嗎?也對,你太累了,找到你的時候你已經睡著了,回家的時候已經很晚了,你記不得也是正常的。”
她半信半疑,“是嗎?”。
然而許淵明閃躲的眼神告訴她,他在說謊,可是昨天的事好像若隱若現,不是真的嗎?可是怎么想也不像是假的。
她有些懷疑,卻還是沒有繼續往下問。
“你放心吧,殺楊三石的人已經抓到了。”
聽到這里,她立馬激動的抓著許淵明的手眼睛里閃爍著光芒焦急的問道“到底是誰?”
“黃維”他沉吟道。
果然是他。
她流著眼淚笑了起來。
終于,他可以安息了。
“你好好休息,還有一些事我要去處理一下。”
“許淵明”
他轉過身。
“不是你吧”她的臉上出現從未有過的平靜。
他心虛的表現出大方,手指抹了抹門把手。
什,什么?
他干澀的笑了笑。
“沒什么?你走吧”她躺在床上。
她蒙住頭想起三石,眼淚像是水龍頭一樣被打開了閥門,止不住。
哭昏了頭,哭腫了雙眼,迷迷糊糊的又睡著了。
他依著墻壁順著坐在地上,深深的嘆了一口氣,許淵明沉下雙眼,低著頭,忽然一棵豌豆大小的水珠從他臉頰滑落,他急忙捂住臉,單指抹淚,整理了一下。
他心痛的點燃一根煙,點燃了心里的悲傷和永遠的痛。
他永遠不會讓她再一次離開自己的身邊,他發誓,用生命刻下最誠懇的誓言。
抑制不住的傷心仿佛陰蒙蒙的天,一瀉而下的細雨,綿綿密密,不絕如線。
“喂,我有事兒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