沖突太過簡單,明眼人很快就知道此事跟黃艸脫不了干系。
雖說長生殿沒有了往日的輝煌,但是它在七彩大陸的實力和榮譽絕不允許它受此大辱還無動于衷。
黃艸極力掩蓋沖突跟他的任何關系,鬧出大事端后為了撇清關系,近百名打手竟無一人拿到賞金。
為了袒護手下,他還讓節(jié)森閉門不出。
可是事端終究需要了結(jié),終究需要有人承擔責任,付出代價。
打手們乘機報復長生殿,有些是對已故的大主殿石勝榮情感上的宣泄,下手是重了些,可是他們是拿命在做事,豈能讓黃艸不付錢,一句跟他無關就袖手旁觀,草草了事!
很快不甘心的打手就將事情的來龍去脈給捅了出去。
欲蓋彌彰的黃艸打擊長生殿的經(jīng)營四方椿酒店的事情一時弄得滿城盡知。
“咎由自取!簡直不可教化!”四皇子恨恨道。
“值此繼承大統(tǒng)之際,太子要注意形象,不可動怒,且由為師全權(quán)處理吧!”
“那就有勞師父了!”四皇子輝恪甚至都忘了向師父土時劍行禮就匆匆拂袖而去。
土時劍楞在東宮大殿,深呼一口氣道:“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啊!”
黃艸一事擱平時本不是什么大事,可是現(xiàn)在是敏感時期,土時劍還是想慎重一點為好。他吩咐守衛(wèi)只要季平等來東宮討要公道,不必驚動太子,直接向其匯報,應付一向厚道的季平他還是信心十足的。唯一沒有底氣和需要慎之又慎的是怎么讓二公主也滿意。
土時劍原本等著季平來向東宮討要公道,可是他很少關心長生殿的消息,殊不知現(xiàn)在主事的一直都是習仲隱。
“黃艸咎由自取就怪不得我了!”慈心殿內(nèi)習仲隱是可忍孰不可忍道。
“四方椿不久必能大行其道,它會是咱長生殿對外賺錢的主要營生,如今只要吞并了黃氏酒莊得到四皇子的信任,日后再從木虛明和木虛剛這兩個小兒那里騙來造酒秘方,有了錢大主教升任大主殿指日可待”土時齊諂媚的說道。
“你說的沒錯,黃艸毀我長生殿唯一的經(jīng)營四方椿酒店就是斷我財路,斷人財路者猶如殺人父母,我是不會輕饒了他!”
“黃艸雖賤為商人,但同時還是三品驛丞,四皇子門下,此事報官怕是奈何不了他。”
“依我之見還是私了,既能打壓了黃艸也不至于得罪四皇子。”
“如此我去找找我的本家太子太傅?”
“這是最好的辦法了,直接去找四皇子怕有失體統(tǒng)。另外什么騙取釀酒秘方還需從長計議,騙有失身份,做事要有雅度,不能丟了身份甚至得罪了土之一族,我會讓倆小兒主動上交的。”
“還是大主教高明!那季平副主殿呢?”
“當然暫時也不能得罪他。”
二人相視而笑,好不得意。
土時齊一開始只以本家身份求見土時劍,皮笑肉不笑的二人交談甚是走心。
土時劍深知土時齊的狡詐圓滑,原本就是長生殿派來的代表來向四皇子討要公道的,卻始終只字不提主事。
土時劍見招拆招,佯裝不知,只一味敘舊。
臨走,土時齊意味深長的笑了笑,約好明日再敘。
回到長生殿的土時齊甚是高興。
“大主殿,打擊黃艸的機會來了。”
“太子太傅咋說?”
“他什么也還沒說,不過他接見我的態(tài)度已經(jīng)說明了一切。”
“什么態(tài)度?”
“甚是客氣!”
“那就是說他已經(jīng)知曉事情原委,無意袒護?”
“是的,土時劍多自負的一個人啊,位高權(quán)重怎會突然待我如此!我已經(jīng)約好明日再去拜會。”
“今日才見,明日再約,會不會有點唐突?”
“土時劍已應允。”
“那就更有戲了!”
“是的,今日只是拜會本家,空手而去,行的是君子之交。明日我想帶五十瓶四方椿酒去孝敬一下?”
“我給你兩百瓶,你去飾品庫取一個一級匼袍裝上,掩人耳目才好辦事。”
“兩百瓶,值五萬彩虹幣,如此就萬無一失了。回來的路上我碰見農(nóng)甲樂了,農(nóng)甲樂告知黃艸不僅打毀了四方椿酒店,也同時打毀了跟四方椿酒店緊挨著的幾家產(chǎn)業(yè),我們死了四人,他們死了十多人!”
“天助我也!”
“這要是平時,黃艸賠點錢就能消災了。被打砸的那幾家也都最終去了土時劍那里等事情的處理結(jié)果,其中一家還是二公主的產(chǎn)業(yè),看來四皇子不會出面了,而是土時劍代為處理。”
“看來你去找你的本家是找對人了,眼下是四皇子將要繼承皇位的關鍵時期,四皇子三次當上太子又兩次被廢,恐怕這次不想把事情鬧大,而是想悄悄的處理了。”
“看來是如此了。”
太子太傅府,土時齊應約拜見。
賞茶后落座,土時齊雙手托起匼袍站起來又跪地拜道:“這里面是兩百瓶現(xiàn)釀的四方椿酒,還請?zhí)犹敌{。”
“來就來了,還帶啥東西來,我又不飲酒,要它何用啊?再說無功不受祿,你這是做啥?”
土時劍示意土時齊起身落座敘話。
土時齊心領神會,起身后將匼袍交于了一旁的管家土地頁。
“這酒是新品,有別與黃氏酒莊的濁酒,香氣濃烈,醇馥幽郁,微醉后回味悠長,能助眠解憂,還請?zhí)犹祦砣盏每掌疯b一番,如果滿意,有勞您幫長生殿宣傳一下,不勝感激。”
“不要一口一句太子太傅,我們是本家,你又不是官,我年長你幾十歲,你叫我哥就行。”
“在下豈敢!”土時齊明顯有點受寵若驚。
良久,土時劍感覺時機成熟,不想一直打馬虎眼,他急于處理黃艸的事情給二公主一個交代,便率先發(fā)問道。
“小老弟今日前來,不光是為了送酒吧?”
土時齊又是一愣,他原本想借酒聊起黃艸打砸四方椿酒店的事情的,沒想到土時劍反而先行給自己一個開口的好機會。
土時齊娓娓道來事情的來龍去脈,土時劍不留痕跡的聽了一遍他早就知曉的真相。
“此事,小老弟你放心,我明日就去請示太子,一定給長生殿一個滿意的答復。”
“在下豈敢讓太子和太子太傅答復,如此就有勞太子太傅了!”
土時劍假意留土時齊在府上吃飯,土時齊見目的已經(jīng)達成,識趣的推辭離開了。
土時劍看著一旁的管家土地頁,再看看他手中的匼袍,不解道:“長生殿什么時候出手這么大方了,他們現(xiàn)在這么有錢了?”
“是,也不全是。”
“怎么講?”
“就屬下所知,長生殿的副主殿季平又云游去了,現(xiàn)在是大主教習仲隱主事,他表面上唯唯諾諾與世無爭,一副弱儒生的樣子,其實不是啥省油的燈,一直覬覦大主殿的位子。土時齊就是習仲隱派來討要公道的。我看他是想取代黃氏酒莊全力經(jīng)營自己的四方椿。”
“取代黃艸,他胃口不小!黃艸可是三品驛丞!”
“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
“那你說說看。”
“這個什么四方椿是一個六歲小兒發(fā)明的,今年剛剛?cè)胝匍L生殿,姓木字虛明,虛字輩的,聽說是來自薩哈那大沙漠,從圭瓷城入召的,土尚哲是其外公……”
“這些我都知道,上次他不愿意接受皇家的賞賜,此種特立獨行的行徑早就成了帝都的佳話了,說重點!”
土時劍有點不耐煩了,打斷了土地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