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陽雙目開闔,凌厲攝人,渾身劍意彌漫,無處不透出一股鋒銳之意。
他起身離開樹梢,折了一根樹枝,來到地勢開闊位置。
徐陽以樹枝為劍,在陽光下,灑然揮舞。
初時,他按照牢記的鶴影起舞的姿勢揮舞樹枝,反復演練其形。
將腦海中鶴影的每一個細微動作重現出來,直到自己動作與其完全重合,沒有毫厘差別。
僅此過程,徐陽花費一周的時間,每天餐霞練劍,除去吃喝拉撒,從清晨持續到夜晚。
他仿佛如魔,即便睡覺時,手指捏劍訣,在比劃劍形。
一周后,徐陽逐漸擺脫固定劍形,不再拘泥一招一式,摸到劍隨心動的門檻。
但他想跨過這道門檻很難,還沒有真正達到劍隨心動的境界,需要繼續領悟磨練。
轉眼又過了兩個星期,徐陽手中的樹枝折斷處痕跡很新。
這段時間,他無比勤奮,換了十幾根樹枝,握住樹枝的手掌血泡破了又起,起了又破。
“咻!”
突然,一道劍氣劃過虛空,劈在豎立的石頭上,石頭立刻被斬斷。
徐陽已經凝出劍氣,以樹枝便可發出斬擊,輕易截斷巖石。
他露出喜色,同時心中在想,是否該想辦法打造柄真劍?那樣或許更能發揮自身此時的實力。
國內雖然有許多鑄劍工坊,但都屬于工藝品,私人購買不能開刃,只能用于裝飾,基本失去“劍”的含義。
想到如此,他暫時放棄鑄劍的想法,繼續揮舞樹枝,認真領悟仙羽劍意。
時間過的很快,轉眼又過去兩周,徐陽停止練劍,劍法已能做到隨心所欲。
他盤坐在練劍的開闊位置,閉目冥想,領悟深層劍意。
而在其周圍,一片狼藉,到處都是劍痕,還有被分割成塊狀的石頭。
突然,徐陽眉心迸發劍意,無相無形,卻有凌厲在擴散,上百米外的鳥獸都受到驚嚇,飛快遠離。
鶴影授予他的劍意很不凡,非資質卓絕之人不能領悟。
徐很聰明,但也難以立刻盡數領悟劍意,只能慢慢領會,靠時間累積。
等同于他需要長時間枯坐,集中所有精神領悟,且不是一定就能成功,皆看天分和機緣。
接下來近十天的時間,徐陽幾乎每天枯坐冥想,即便狂風暴雨,也從不間斷。
而這一天,天空烏云濃密,電閃雷鳴,很快大雨傾盆,宛若蒼天破開了一道口子,天河絕堤。
他雙眸猛然睜開,頓時劍意逼人,霎那間,傾盆如柱的雨水分開。
且,在他身體四周,雨水竟不能靠近,被劍意阻擋,形成一道劍意屏障。
“咻!”
徐陽抬手間,劍氣劃過虛空,瞬間將一塊巨石劈成兩半后,不僅如此,劍氣不散,在地上留下近半米的深痕。
“劍氣出體!”
他領悟仙羽劍意層次更深,可抬手激發劍氣,達到劍氣出體的境界。
或許他自己不知,放眼當今世界,能有達到此番境界的人缺指可數,即便有人達到,已是垂暮之年,無法與其相比。
徐陽看著自己的手,感到驚訝,同時內心又無比興奮,覺得世界上實在是有太多隱秘不為人所知,人類許多能力都被歲月埋藏。
他想去揭開隱藏世界隱秘的面紗,渴望知曉被使人認為虛幻縹緲的是否真實存在?
數千年以前,神話時代究竟是否存在過,如果存在,那現在又為何消失不見?
“但愿有一天我能見證神話!”徐陽自語,舉目看向蒼穹,眼中露出神往。
他清楚,希望無比渺茫,只當作種美好的期盼與幻想,并未將其當作心愿。
《霊書》、攫靈術和仙羽劍意確實神妙玄奇,甚至張丹云道士使用的雷符箓也很玄妙,若將這些公諸于世,必定會引起世界嘩然。
但憑此就斷定世上有神話存在,未免太過武斷,不能使人完全相信。
徐陽想到藏匿于自身眉心的天仙般的女子,心中曾有過猜測,或是人類生命的進一步進化。
而之所以現在的人類沒有那樣的進化,或許是環境的改變,導致地球上促使人類進化的必須物質減少,乃至消失不見,這種物質極有可能就是“靈”。
“一切皆看天意了!”徐陽吁吁嘆道。
人的生命很短暫,真正充滿活力的年紀不超過六十年,除去懵懂無知的十年,僅有五十年。
五十年,彈指一揮間,短暫到連充分認識自己的時間都不夠。
正因如此,人類賦予了自身豐富的感情,親情、愛情、友情等,這些感情歷久彌新,即便生命走到盡頭,即便抱有遺憾,也不會抱怨生命短暫。
“啊……”
徐陽突然仰天大吼,將內心所有雜念都發泄出來,覺得自己今天實在想的太多,且毫無意義。
他的聲音回蕩四野,但與傾盆雨聲又顯得微不足道,一道驚雷響起,立刻被滾滾雷聲覆蓋。
“該離開了……”徐陽發泄完心中的情緒,感覺頭腦清醒了許多,臉色露出笑意,自語道:“想那些虛幻的東西干嘛,我現在最重要的是想辦法如何才能取得媛姝爸媽的好感。”
前兩天,阮媛姝凌晨時分便打來電話,說自己再過幾天就要回國了,還提醒他不要忘記約定。
回到營地,徐陽將濕透的衣物更換,打開手機,才意識到現在已是八月。
“就快到媛姝的生日了,我得好生想想,怎樣才能讓她父母對我有好印象?”
徐陽從背包中搜出一顆珠子,珠子內五條顏色各異的光帶飄舞,十分漂亮。
想了想,他覺得既然是要將其作為生日禮物,還是需要給珠子取個名字。
沉吟了片刻,決定為珠子命名為“祈”,意為向神祈福,護衛平安,與珠子的能力很契合。
“第一次見面,我該送媛姝父母什么東西才好呢?”他蹙眉自語,一臉愁容。
阮媛姝還好,無論徐陽送她什么東西,應該都很開心,主要就是他的父母,實在知之甚少。
他又在背包內翻了又翻,東西一大堆,可全是些個人物品,除了小木箱內的三塊石刻奇特,便再無其他。
“失策啊,以前只顧眼前紅顏,沒有放遠眼光,未料到愛情路上的重大考驗就是見家長。”徐陽很后悔,為什么當初不多了解一下阮媛姝的家庭信息。
和阮媛姝在一起后,他也只知道,她的母親是一個大家族的企業現任掌權人,父親卻是某大學教授。
但有一點他不解,以工作性質來說,阮媛姝的母親應該會更忙一點,可從阮姝媛的聊天中,發現她與母親更親近。
徐陽也曾直接問過阮媛姝原因,她很失落的說,父親雖是大學教授,但因學術領域方向,常年奔走世界各地,一年到頭父女倆都不見得見一次面。
多年下來,她雖敬重父親,也尊重他的工作,潛移默化中還是變得有些疏遠。
“不知道這次媛姝過生日她的父親會不會出現?”徐陽覺得,此次生日不同以往,是人生的一次成人禮,她的父親沒理由不到場。
“愁死我了,到底該以怎樣的形象去見她的父母?”他想直接問阮媛姝,可又死要面子張不開嘴。
此刻,徐陽感覺此刻自己的心情就如天空的大雨一樣,嘩啦啦地根本無法找到關鍵點。
不得已,他打開手機瀏覽器,輸入關鍵字“第一次見女朋友的父母該怎么辦?”,瀏覽器瞬間彈出各種信息,說什么的都有。
徐陽一一查看,發現沒一個靠譜,感覺很失望。
想了想,他撥通了一個電話號碼,電話提示音響了數聲,終于傳來一個聲音。
“我靠,誰呀?不知道老子正在考科二嗎,已經補考三次了,這次眼看就要過了,被你一個電話嚇得我車子瞬間壓線了,我頂個肺……”
電話剛接通,立刻傳來一陣怒氣沖沖的狂噴,聲音還特別大,不用開免提都能清楚聽到。
“鐵子,是我。”徐陽很無語,畢業后第一次給方軼打電話差點被噴的直接掛斷電話,但想到有事相求,終究忍住了。
像是聽出了他的聲音,電話中的聲音頓時消失,半響后才重新傳來。
“額,徐陽?”手機中傳出方軼疑惑的聲音。
“是我。”徐陽應道。
“你這家伙可真會挑時機,早不打晚不打,偏偏在我考科二的時候打,算上這次我已經掛四次了,要是下次再考不過,我就只能看著家里車庫里的跑車過眼癮了。”方軼知道是徐陽,立刻就是一通抱怨,令徐陽都感到頭昏腦漲。
“再過幾天,我就要去見媛姝的父母了,你有什么辦法能讓我給她父母留下良好的第一印象?”徐陽不理方軼的抱怨,直接說出找他的原因。
“啊,這么快就要見家長了?兄弟你速度可以啊!照這樣的速度,大學還沒畢業,我可能就得當叔叔,可以送壓歲錢了。”電話中,方軼又是一頓怪叫,完全忘了自己才掛了科二。
“我也想你能早點有機會送壓歲錢,前提是我現在必須搞定媛姝她父母。”徐陽惆悵道。
“這有什么難的,把臉皮拉到最厚,就算阮媛姝父母反對,你就死皮賴臉纏著阮媛姝,勇敢上就完了。”方軼滿不在乎道,聽著語氣像是經驗老到的花叢圣手,但了解的人都知道,他還沒使用初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