倉庫情況匯報完畢,各部門經理陸續回了辦公室,向美美長舒一口氣,手撫著胸口暗自慶幸:“還好當年課本知識沒還給老師,不然今天可就栽了。”
方才聽眾人稱呼,知道這位新總裁姓紀。她偷偷琢磨:“姓紀的莫非都是帥哥?”正走神,見紀總仍站在原地沒動,心里直打鼓:“您倒是挪步啊……我可不想一直被當學生拷問!”
紀總望著冷藏庫的門,英挺的眉峰微蹙,冷不丁開口:“去拿鑰匙。”
冷藏庫平時鮮少開啟,除非存放特殊藥品。里面溫度極低,進去必得裹上那件沉甸甸的舊軍大衣。向美美心里轉了個圈:自己穿還是給他穿?干脆把難題丟過去。她取來鑰匙開鎖,將大衣遞過去,努努嘴:“紀總,您請。”
瞥見紀總臉上一閃而過的嫌棄,她竟莫名覺得有點爽。可等他穿上身,那念頭就散了——明明是件蓋過自己小腿肚的寬松大衣,穿在他身上竟剛剛好,甚至穿出了幾分利落感。“這‘天才妖孽’果然是天生的衣架子……”她在心里嘖嘖稱奇。
“進來。”冷藏庫內,他的聲音比外面更冷了幾分。
向美美打了個哆嗦,不情不愿地推門:“紀總有何吩咐?”話音未落,“咔噠”一聲,門竟自己關上了。她瞬間瞪圓了杏眼,表情又驚又懵,活像只受驚的兔子:“完了!鎖上了?”
紀總挑眉看她,手里晃了晃鑰匙,那眼神仿佛在說“你是傻子嗎”。
向美美趕緊解釋:“這門帶重力感應,平時得用東西卡著才不會鎖死,從里面根本打不開……對了,我沒帶手機。”看紀總的樣子,顯然也沒拿。新官上任就把自己關在冷藏庫,這算哪門子“新官三把火”?偏偏燒到了她這個倒霉蛋身上。
起初還能靠著來回踱步抗寒,可半小時后,體力漸漸透支,向美美只能縮在角落休息。一坐下,寒意便順著骨頭縫往里鉆,手腳慢慢僵硬起來。她咬著牙不肯開口求助,雙臂緊緊抱住膝蓋,恍惚間覺得自己像極了賣火柴的小女孩,卻連一根火柴都沒有。意識漸漸模糊時,一個低沉的聲音將她拽了回來。
“穿上。”帶著體溫的大衣落在肩頭。
“謝謝……”向美美別過臉不敢看他,鼻尖卻縈繞著一股清冽的氣息——淡淡的煙草味混著微苦的古龍水,意外地好聞。
望著他單薄背影,不知哪來的勇氣,她挪過去,把大衣扯過來分了一半給他:“一起蓋著吧。”見他沒說話,便當他默許了。保命要緊,哪還顧得上別的。
寒意越來越重,兩人不自覺地越靠越近,最后緊緊挨著取暖。密閉的空間里,冷空氣仿佛凝固了時間,連彼此的呼吸都變得小心翼翼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