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凡還是那副模樣，只是穿得有點單薄，一件運動大衣，里面就是一件衛衣。

　　兩人熱情握手，楚陽笑道：“曾凡，你這是回來度春天了？”

　　曾凡道：“京城冷嘛，還是咱們盆地氣候舒服。”

　　將曾凡的行李放上車，楚陽又問：“曾凡，今晚兩個建議，一是虹陽城里，二是去永安溫泉度假村，你選哪？”

　　曾凡笑道：“不耽誤你的話，去溫泉度假村吧，離家近點。”

　　楚陽笑道：“我可一直在等你回來，我再帶一個人去。”

　　楚陽給秦燕茹打了電話，說是京城回來的同學接到了，今晚去永安住溫泉酒店，讓秦燕茹也過去泡泡溫泉。

　　等楚陽開車到西江麗景，秦燕茹已經換好衣服，等在小區門口了。

　　楚陽給兩人做了介紹：“曾凡，我高中同學，薇軟的工程師，他的大老板可是世界首富比爾·蓋茨。這是我老婆，秦燕茹。”

　　秦燕茹沒想到楚陽會這樣介紹她，只是白了他一眼。

　　曾凡有些驚訝：“楚陽，你都結婚了，也不通知我一聲。”

　　楚陽道：“其實我08年就結婚了，09年又離了，現在嘛……”

　　看看秦燕茹，楚陽又笑道：“她還不想嫁給我。”

　　秦燕茹過來，在楚陽手上擰了一下：“我就不想嫁給你。”

　　秦燕茹主動坐了后排座，曾凡又繼續坐副駕位。

　　天色快黑了，楚陽加快車速，晚上7點半趕到永安溫泉大酒店，要了一間夫妻房和一個標間。

　　今天都臘月二十九了，酒店客人很少，比較冷清。

　　吃了飯，休息一陣，又去泡了1小時左右溫泉，晚上9點半，三個人在酒店咖啡廳坐了，楚陽才開始與曾凡談正事。

　　曾凡接了楚陽一根煙點上，感嘆道：“老同學，還是做生意好啊，你看我在薇軟研究院，聽起來風光，經常加班，連談女朋友都沒時間，你們做生意，一年輕輕松松就是幾百萬，日子又過得逍遙快活，真是沒法比。”

　　剛才在路上，曾凡聽說楚陽去年掙了六七百萬，當時就被嚇了一大跳，很是感慨。

　　楚陽笑道：“做生意嘛，撞上了一點運氣。你過年要是不回來，我就準備去京城找你了。”

　　曾凡道：“老同學，有什么事，但說無妨啊。”

　　楚陽道：“曾凡，有沒有興趣出來創業？”

　　“創業？什么方向？”曾凡有點驚訝，“我只會做軟件啊。”

　　楚陽道：“就是因為你會軟件，我才找你的，方向就是移動互聯。”

　　曾凡道：“具體的想法呢？”

　　楚陽道：“目前，有兩個想法，一是做一款移動社交軟件，就是即時通訊，這是首先要考慮的。第二步，就是新聞上手機，做一個新聞類客戶端。”

　　曾凡沉思一會兒：“楚陽，你這個想法很大膽啊。”

　　楚陽笑道：“怎么說？”

　　曾凡道：“雖然現在3G時代剛剛開始，但IM這一塊，手機QQ已經做了很多年了，版本升級很容易。另外，運營商也不弱啊，什么飛信、靈信，運營商都在做。還有MSN、Skype等等，都是超大公司，投入超大的資本在做。”

　　楚陽哈哈一笑：

　　“曾凡，所謂[王侯將相，寧有種乎]，上一輪互聯網創業大潮是2000年的.com時代，活下來的都成大公司了。移動時代剛剛開啟，過了這一波，往后很難有創業機會了。”

　　“你說的運營商做IM，我完全不看好，他們組織架構臃腫，市場應變能力差，更重要的是，現在短信非常賺錢，是海量的暴利業務，運營商是很難割舍的，做IM就有很大的沖突。”

　　“至于MSN、Skype之類，它首先是全球性的，在華夏極可能水土不服，應變能力也不會強。”

　　“最后，說到手機QQ”，楚陽拿出手機，打開了QQ，“你看，這些功能多復雜，多臃腫，它的衍生應用太多了，為了賺錢，吸引用戶充Q幣，這個成熟產品墮落了，在移動時代，一定會有新的產品來蠶食它的用戶群，甚至替代它……”

　　曾凡又沉思一陣：“楚陽，你說的這些大趨勢，可能是那么回事。只是真正做起來的時候，很不容易。要想從這些巨人一樣的對手中殺出來，一定會是一款極具特色的產品才行。”

　　楚陽點頭：“沒錯，我對這款移動社交軟件的初步想法，就是化繁為簡，一定要足夠簡約，易用，不搞那些花里胡哨的，一切的應用都圍繞即時通訊這個基本功能來開發，再延伸一點，就是社交功能。要堅決不做廣告，不要用戶充什么幣。”

　　曾凡皺眉道：“那這款軟件就是做出來，最終又靠什么賺錢？”

　　楚陽笑道：“不需要賺錢，需要的是用戶，是流量。假設我們做到了上千萬甚至幾千萬的用戶，一定會有大公司看上它，到時候很簡單，賣掉它就是了。這是我考慮移動時代的第一桶金，我真正看重的，還是從新聞客戶端開始的移動新媒體。”

　　曾凡又道：“楚陽，開發這樣一款社交軟件，最少也需要十幾個人的技術團隊，按京城現在的行情，一年的人力開支就要好幾百萬了。”

　　楚陽道：“曾凡，資金方面你就放心好了，一年幾百萬甚至上千萬我都投得起。我找你，是希望你來主導這個項目，我只是提供概略性的方向和建議。咱們兩人算合伙，你可以投一點資金，甚至不需要投資金，具體的，等你有了決定，我們再談具體的合作。”

　　曾凡又問：“你打算什么時候做這個？”

　　楚陽道：“我打算四月份左右，去特區注冊一家公司，這個軟件，要力爭趕在8月份完成測試，然后上網公測，提供免費下載。所以，你最好能在4月之前給我一個準確答復，你若沒興趣，我就得另找合作人選了。”

　　曾凡驚訝：“你為什么選特區？”

　　楚陽道：“特區不缺人才，也有創新精神，再說了，氣候與生活方面，你選京城還是特區？”

　　曾凡笑道：“你要這么一說，特區還是不錯的，我也去過幾次，特漂亮的一座城市。”

　　楚陽也笑：“那你應該也看見了，特區美女如云，來自天南地北，可不比京城差。”

　　曾凡又笑：“沒錯。這樣吧，我認真考慮一下，4月之前，一定給你一個答復。”

　　聊到這種程度，楚陽也決定差不多了，閑聊幾句，就各自休息。

　　截胡薇信這個念頭，是楚陽最近冒出來的，也不知道會不會成功。

　　反正，總要試一試的。

　　前世記憶中，薇信是在明年上線的，楚陽只想打幾個月的時間差。

　　這款產品，做出來并不難，難就難在長期的投入和運營。

　　楚陽從沒想過，憑著這樣一款前程遠大的社交軟件，就能與鵝廠這樣的巨頭抗衡，這根本不切實際。

　　最好的方式，就是提前做出來，吸引到足夠的用戶，然后轉手賣掉，最有可能感興趣的，恐怕還是鵝廠。

　　哪怕能賣一兩個億，也是好的，完全能靠這筆錢投入新聞客戶端。

　　哪怕薇信十幾年后能值幾千個億，楚陽也知道，自己不可能做大。

　　自己如果不放手，鵝廠一定會做出類似的產品，然后迅速踩滅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