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凌司風的方子已經送到了陸大夫那兒,虞毅鳴私下去查驗過。方子上用藥基本都是按著普通祛毒藥的方子來寫的,其中還多添了幾味促進睡眠的草藥。
不過有幾味選藥,乍一看沒什么問題,但對中過夜骨蛛毒的人來說,會反應劇烈,渾身疼痛也可能會吐血,傷身是一定的,不過不會有致命危險。
世人都以為他是虞家出的廢物少年,可凌夙和她卻深知這個少年是個難得的醫學天才,他自小就精通醫術卻又不喜歡被醫術束縛,與其做一輩子的太醫,不如去考證那些醫書上曾留下過蛛絲馬跡的奇癥異病。
所以他決定隱藏實力,換取自由,只不過生活所迫,逼得他只能靠小黃文賺些路費,不然他的巡游記恐怕得從討飯開始。
月歌咬牙心一橫,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只要有虞毅鳴在,她就敢去冒這個風險。
為了以防萬一,她還是將自己病倒的事悄悄流傳了出去。好讓世人都知道,是凌司風在為她診治,一旦有任何問題,他必然成為眾矢之的。
不過此消息剛放出去,王府門前立馬就有絡繹不斷的人來看望,什么人參靈芝補身丹藥應有盡有,王府的門檻都要踏爛了。
據說祝輔侍為了招呼客人,一整天沒有離開過迎客堂。
后來國丈大人夫婦也來了,還是凌夙親自迎見的。剛認的義父義母卻因為種種原因而不能直面相見,倒是有些對不住他們。
傍晚,凌夙以她突發癔癥將凌司風緊急召到王府。
剛走到后院,便聽得噼里啪啦摔瓷器的聲音,“拿走!拿走!這土做的東西,我怎么吃?你們是想害我嗎?”
凌夙剛走到門前,一只碗被扔了出來,差點砸到他,還好他閃避及時。
“她怎么會這樣?喝了你的藥之后,怎么會成這樣?”凌夙拽著他的衣領怒叱道。
“王叔息怒,因為這藥正在逼出毒素,所以洛姑娘會有各種不適反應。待侄兒再為姑娘看看。”
凌夙額角青筋暴突,將凌司風扔了進去,“要是小洛有個三長兩短,本王要了你的命。”
若不是為全局著想,在知道凌司風就是對月歌下毒的人時,他早就想將他剝皮抽筋,掛于城墻暴曬七日。
“洛姑娘...”凌司風唯唯諾諾的踏進屋中。
只見月歌手臂一呼,直接將柜子上還插著鮮花的瓶子全推到了地上,著實給她心疼的,“出去,都出去。”
“我是凌司風。”
“凌司風?”月歌稍稍降下一些火來,捂著頭氣呼呼的轉過頭看著他,“你不是七天以后才來嗎?你來干什么?”
“我來替姑娘每日診脈的。”
月歌的情緒急轉直下,她捂著眼睛哭了出來,一屁股坐在地上,可憐的哀嘆道:“我怎么會變成這樣...我控制不住我自己。”
凌夙緊忙過來抱著她瑟瑟發抖的身子,在耳邊溫聲細語的安慰著。
月歌卻越哭越大聲,越哭越委屈,“王爺,我不是這樣子的...我不該是這個樣子的。”
“本王知道...小洛生病了,很快就會好起來。”凌夙將她抱在懷里,輕輕拍著她的后背,“凌司風,還不快些想辦法?本王讓你來是看熱鬧的?”
凌夙一聲吼,倒是把失神的凌司風給嚇了一跳,他哆哆嗦嗦的說道:“祛毒時,情緒失控也是會有的。我馬上開個方子,讓洛姑娘能安穩的睡一睡。”
“還不快去?”凌司風連滾帶爬的跑出了屋去。
聞聲凌司風已走遠,月歌像個小哭包似的轉身去抱著凌夙,“王爺,抱抱...”
“看樣子,他應該是被你的演技給騙到了。”
她委屈的醒著鼻子,這回可是賭上她的演員尊嚴,不給凌司風騙到,豈不是丟了她導師的臉,只是太進入情緒一下子很難收回來,“一會兒我跳池子,你得趕緊把我摟上來,我怕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