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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樣年少

二十八、“對不起”

同樣年少 海妮耶 4097 2021-11-30 09:14:50

  清晨的第一縷陽光透過玻璃和淺色窗簾,照亮一片睡意的臥室,程顏轉過身,睜開眼想起剛剛收到的錄取通知書,心里放松了“可以心無旁鶩地坐等開學。”心急的媽媽已經把這個消息傳遍整個家族,程顏開始參加各種飯局,感謝大家的支持與關注,說實在點,真有點吃不消了,正想著這幾天的事情,媽媽清脆的噪音已經回蕩在整個家里:“程顏!收拾一下!姨媽叫中午去家里吃飯!”“好的!”正要收起床,看到夏迪陽打進來的電話“喂?”"程顏,中午有事嗎?要不一起吃個飯?”“哦,不了,要去親戚家,怎么?有事嗎?”“其實也沒什么,就是想在上大學前和你說說話。”“那,下午三點,在學校門等你。”“好嘞。”下午三點的學校門ロ,剛剛過了一天中最熱的時候,但還是很熱,很熱,很熱,程顏才和夏迪陽說了一小會話,就覺得自己快要蒸發了,“程顏,太熱了,咱們去西亭公園坐一會吧。”程顏已經快要熱懵了,一答應“好主意!”

  西亭公園,西亭市的著名景區,公園內綠樹成蔭,一陣風吹來,透過樹葉,帶走些許暑氣,竟要比太陽下涼快多了,坐在亭子里,感受清風徐來,清涼柔和,讓缺了午覺的戴小安感覺自己要睡過去了,“程顏,你有沒有喜歡過我?”夏迪陽的一句話,直接把犯迷糊的程顏嚇醒了:“怎么突然這么問?”“就是想加道,我在你心里是什么樣子。”“很帥,很陽光,很優秀。”“這三個形容詞在我身上的確很常見,那,你喜歡過我嗎?”程顏頓了頓“好吧,老實說,像你這樣的男孩出現在自己的生活中,要說一點沒有喜歡過,是不可能的,對你的確有微妙的好感,尤其是在你幫我之后,但能感覺出來,即使我喜歡你,我們也不是一路人。”“這個回答倒是很新鮮,是不是說你不反感我的存在?”“對啊!有一個你在教室聊天,也挺有意思的。為什么突然這種類似于哲學的深奧問題?”“哈哈,程顏,我該怎么評價你?感覺你就像一個“意外出現在我的生活里,讓我的高中過得不那么難受,但我的出現,對你來說可能不是什么好事。”聽了這話,程顏心里“咯噔”一下,裝作很生氣地開玩笑說:“說吧,你了什么對不起我的事了?”“你真的應該長大一些。”“你是說我傻白甜嗎?”“你不甜,也不是很白,只是傻。”這下,程顏徹底開不起玩笑了,疑惑中帶著琢磨不透的驚恐:“到底什么意思?”“程顏,你聽我說。”這一回,夏迪陽盯著程既疑惑,又著急的眼晴,很認直很認直地盯著:“你真的太單純的,別人說什么都會信,不管什么情緒,都會寫在臉上,這樣很容易讓別人把你看透,我的出現,也許只是給你上一節課,別再那么單純了,成熟一點吧,這是我給你的忠告”看著程顏迷茫的眼神,夏迪陽笑了笑,接著說道:“好了,人生的路很長,就此別過吧,“再見”什么的,不重要了,因有很大的可能,我們再也見不到。”說完,夏迪陽起身,拍了拍已經呆在當地的程顏的頭,大步走出亭子,

  五米開外,回頭,沖看依舊坐在亭子里的程顏大聲了一句:“小顏!對不起!”說完,微笑揮揮手,真的離開了。程顏就那樣呆呆坐在亭子里,感覺已經失憶一般沒有腦子了,是自己忘記了,還是錯過了什么?為什么他會說那樣一番話,他為什么要道歉,如果他的道歉是認直的,那自己到底傻到什么程度,讓他已經看不下去了,夏迪陽來到學校的這段時間,究發生了什么?正努力思考這些費腦經的題,李璐的電話打過來了“喂?小顏?你在哪?”“我在西亭公園”“你一個人嗎?怎么在那里?”“正在回憶自己的高中生活在哪兒斷片了。“那你先邊想邊等我,有事和你說。”“你也有事和我說?”“我也,是什么意思?還有誰找你說過話嗎?”“夏迪陽剛走,說了一堆讓我云里霧里的話,你呢,準備說什么?”“原來他已經找過你了,也是,高中結束了,很多事情都應該說開了。”“你們到底在打什么啞迷?!我聽不懂!”“那你等著,我這就過去,和你說清楚。”掛斷電話,程顏心里很火,感覺自己被蒙在鼓里,但又不知道火該沖誰發,只能坐等李璐來掲開謎底。

  時間過得好慢,程顏像熱鍋上的螞蟻焦急地等待著,李璐出現的那一刻,覺得自己似乎等了一個世紀,“你們到底什么意思?!快說!”“夏迪陽和你說什么了?”“他說了一堆,什么我太單純了,容易被人看透,希望我可以成熟一點,臨走還道了個歉。”“關于你的,他基本都和你說了。”“問題是我完全不知道他在說什么。”“你記不記得剛開頭的時候,你倆交流并不多,但自從給你講過題之后就經常找你聊天。”“有啊,記得。”“他有沒有和你說過他喜歡一個女孩?”“好像有,我權當故事聽了,這有什么聯系嗎?”“有聯系,他喜歡的女孩是蔡朵朵。”突然間,程顏覺得自己已經驚訝到說不出話了,李璐停下來,給她時間緩沖,程顏回過神來,悠悠的說了一句:“然后呢?”“我從頭說吧,我喜歡夏迪陽,從見他第一面起,我就喜歡他了,喜歡一個人是心底最柔軟的部分,從那后,這件事成了我的軟肋,不好意思和你說,你不知道,當唐老師止他坐到和我僅隔了一條過道的旁邊時,我有多開心。程顏看著李璐臉上陽光般的表情,坐在那里靜靜地聽她講他們的故事。“還記得讓我們大跌眼鏡的那天他倆和好嗎?”“記…得”“對于他倆的突然和好我也很好奇,后來,我在洗手間聽到了蔡朵朵和室友的談話,知道了全部事實”李璐把在洗手間聽到的事統統說出來,程顏才發現這些人太厲害了,深藏不漏,怪不得夏迪陽說自己太容易被看透。

  李璐頓了頓,接著說:“有一次,我無意間在走廊里聽到蔡朵朵的閨蜜和別人說這件事最開始那段時間夏迪陽找過她,很擔心她的傷勢,也加道他們是一對,感覺直接出現在兩人面前不太好,所以就在翟通提前離開學校的那一天,死等蔡朵朵放學,兩個人的態度都很好,那天晚上,聊了很多。”聽到這,程顏想起來,就在她和李璐單獨留下來打掃“家庭衛生”的那天,她的確看到了夏迪陽的“死等”,看到了,他們氣氛和諧的聊天,等程顏從回憶的長河里出來,突然感覺到李璐已經坐在那邊沉默很久了,很小聲地問了一句“然后呢?”“然后…”程顏發現,李璐的表情已經不像之前說別人八卦那樣云淡風輕,更多的是無奈,和嘴角那一絲牽強的笑,“然后,小顏,整件事情的走向,已經全變了,我可能說的不再那么有邏輯,因為,我不想她消耗兩個人的感情,所以巻進去了。”“恩,你說吧。”李璐就字一句地把她和翟櫟通準備互幫互助的故事告訴程顏。看著程顏一臉“聽說書”的表情,李璐自己也笑了,“好吧,我知道,已經又成了那種電視劇的老套橋段,兩男追一女,兩男是兄弟。”“沒事,你繼續說吧。”“開始的時候一切都很順利,但進行了一段時間之后,夏迪陽受不了了,他找我單獨聊天,那天,記憶猶新,是我活到現在最難過的一天,喜歡一個人,因為他的話,感覺自己卑微到塵埃里,難過到想和你聊天,哪怕是換個話題,都按不下通話鍵,說真的,小顏,你能明白那種感覺嗎?一顆心,一顆被小心翼保護那么久的心,被住在里面的人毫不留情地摔在地上,碎到拼不起來,看著自己喜歡的男生,一直努力追求另個女孩,每天在你面前,向別的女孩展現他的美好。”“我知道。”程顏心平氣和地說,她知道,她怎么可能不知道,想想轉學之前的幼稚,現在當真覺得可笑,還犯傻,在那種情況中,放下,也是對自己的赦免。“繼續說吧,我聽著呢。”“恩,其實話雖如此,天天在一個班里,抬頭不見低頭見,喜歡的毫無理由,感情的無法控制,我根本沒辦法不喜歡他,這樣說來,也是我犯賤。四個人的關系就這樣纏繞在一起,又像緊繃的弦,每個人都透不過氣,直到那次英語考試之后的偶然,讓他發現,還有一個你,當時我們就像堆積在一起的堰塞湖,而你的出現,成了泄共通道,他像講別人的故事一樣,把我們的個別小故事說給你聽,就像之前有人說的,網各上,大家用假名說真話,現實中,用真名說假話。因為你的毫無防備,毫無心機,讓我們之間的關系緩和了一些,有時候也因為你對他話里有話的一無所知,基本上給我們三個人的胸上都插過一刀,當然這也是你出現在我們身邊的代價。”程顏想到夏迪陽給她講題之后發生的種種,寫答案,記作業,給她送吃的,還有他后來說的那“三個人”的故事,恍然大悟:“那意思是說,夏迪陽當時說的那三個人就是你們三個?!”“是的。”“原來是因為這個和我道歉,那翟櫟通沒想到要和我說嗎?”“他想過,但被你的一腔熱血頂回去了,還記得嗎?你發誓要給高三留下夢想的那天。”程顏想起來了,那天翟櫟通的確有話和她說,但被她的激情澎湃搶了先,“那后來呢?怎么樣了?”“其實,大家也不傻,知加道那是高三松懈不得,主要也因為蔡朵朵做了個出乎意料的決定,兩個男生都不選,說實話我佩服她放手的勇氣,畢竟兩個男生同樣優秀,她放手之后,夏迪陽在QQ上發了說說,高中的他不會再心動了,想把高中這唯ー一次心動只留給呆朵一個人,聽他這么說,我突然也覺得看開了。”程顏笑了:“是看破紅塵,準備遁入空門了嗎?”“哪兒啊,塵緣未了,還沒到大徹大悟的境地呢,就在這件事后沒幾天,你決定為高三寫下夢想,不你說,當時我們覺得挺驚訝的,好像你和朵朵商量好似的,兩人一起讓這件剪不斷,情還亂的事情有了轉機,從那以后,我們定就此放下,為自己的人生搏一把。”想到林夏之前說的:她會是你高中時的好朋友。程顏很認真地說:“對不起,然后謝謝你。”“都過去了,就讓他過去吧

  在中學的尾巴上,在夏季的清涼中,觸摸過往的云煙,和它說再見,留下淡淡的結局,兩人還沉浸在過往的歷史中,李璐的手機響了:“喂?媽。”“璐璐呀,先回家來一下吧,看看還有沒有什么東西沒準備,立刻去買。”“好的。”“你媽好著急的感覺。”“是啊,從收到通加書開始就一直是這樣,那我先走了,你也早點回家。”“嗯,去吧。”“小顏,擁抱一下吧。“好啊。”趴在李璐的肩上,在她耳邊說:“畢業快樂”也聽到一句話:“小顏,大學快樂。タ陽西下,天空被染成紅色,猛然間,想起那棵特別的樹,決定給最后一個人打電話,起手機,撥通那個號碼,“喂?”ー個男生的聲音從電話那邊傳來、“曾經,以一把首的身份刺傷你,所以想說,對不起。”對方沉默了好久,“與你無關的事,不要隨便攬責任,也不要想太多,以后多吃點核桃,補補腦。”“都畢業了,還想著開我玩笑。”“最后一次了,以后的路,好好走,不要隨便相信別人。”“好。”“還有事嗎?”“沒了。”“那,再見。”“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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