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你的生命中,是否存在著這樣一個人?青春期朝思暮想,成年后歷經千帆卻依舊戀戀不忘的那個TA?應該……會有的,但人生難免有太多遺憾,美好的事物總是如鏡花水月一般,看得見卻又摸不著。
白玫的婚禮他沒去,但葬禮,季楊并不想缺席。
他去全市種類最齊全的花店,花重金訂購了99多白玫瑰,來到了她的墓前,輕輕放下,他知道她喜歡這樣的。
假若她泉下有知的話……算了,不說了。
季楊要去奔赴另一場葬禮,所有無暇顧及這些。
而這次葬禮,是為他自己準備的。
“嘟嘟——嘟嘟——”救火車閃爍著紅藍相間的應急燈,朝早已燒得濃煙滾滾的世紀匯豪大酒店奔赴而去。漫天火光與濃煙翻滾處,季楊失去了意識。
當他再度睜開眼睛的時候,并沒有想象中的奈何橋,孟婆湯,也沒有聞到冰冷病房里的消毒水味……
他還活著,并且似乎回到了20年前的那個夏天。
窗外的蟬鳴喧嘩地吵鬧著,看著教室里那一張張青澀卻又熟悉的面孔,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涌上心頭。依稀還記得那年的高考作文是:“如果再給你一次重來的機會,你會——”
當時已經放棄了考上大學的他其余題目都空著,唯獨作文這一欄,季楊灑灑洋洋地寫了一千字,“如果再給我一次重來的機會,那么一切都會變得不一樣。”然而真正的青春,又豈是短短一千字能寫盡的?
“季楊……”他抬起頭,看見了這20年來夢中出現過無數次的景象——是白玫,現在的她還是青春正好的少女模樣,一雙仿佛蘊藏著萬千星辰的杏眼眨了眨,乖巧得令人心醉。
季楊心里也說不出有哪里不一樣了,當年的印象已經被歲月磨損,眼前的人才是日思夜想的心上人。
于是,他做出了一個以前從未敢做過的舉動,他站起身,用指尖挑起少女精致小巧的下巴,對著那嫣紅的唇瓣就吻了下去,溫柔而又綿長。
“唔……”白玫下意識地掙扎了下,不過很快就放棄了抵抗。
一股淡淡的甜腥在口腔中蔓延,季楊突然松開了少女,發瘋似的大笑了起來,因為他知道,這一切都是真實的。那時的白月光,依然還是心尖上的一點霜,而并非是多年以后黏在衣領上的一粒隔夜米飯。
這一世,她的初吻是他的,不會在偶爾醉酒時分從窗臺眺望到她和別,也不會在夢境她早已有了孩子,去參加別人的婚禮……
周圍的同學都錯愕地看著這一幕,懷疑自己是不是沒睡好還在夢中,怎么會夢見如此荒誕的事?
“啪!”火辣辣的疼痛,不過季楊并沒有覺得意外,他會用時間證明她終究有一天是屬于他一個人的。
“季同學,請你自重,”眼前的少女乖巧無害的氣質一下子消失地無影無蹤,秀眉皺起,流露出些許厭惡的神色,像是很不耐煩地從牙齒縫里擠出這幾個字:
“你這樣不會覺得對不起你女朋友么?”
“女朋友?”這回,他是真的愣住了,前世在這個時候,他并沒有女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