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意識厭惡人世,但這個現(xiàn)象在他完全主導吳牧之的身體后,好轉了不少。因為在這時,他已經(jīng)可以自如地使用讀心之力,不會再像以前那樣無法控制,滿耳吵鬧。
值得一提的是,吳牧之的原本意識并未完全消亡,而是匿入了腦海深處,以另一個視角看著這個世界,只不過他再也無法重新?lián)碛凶约旱纳眢w。
這十幾年來,他也樂得如此。
這十幾年,吳牧之一直在研究那些圖案,越是深入,越是能產(chǎn)生發(fā)自內心的震撼。
這些圖案似乎構成了一個完整的力量體系,任何一個客觀存在的物體,都會在他眼中生成一幅圖案,而只要他將圖案繪制成功,自己的腦海中就會刻印下這個圖案。
剛開始的時候,他弄不明白這些圖案的作用,直到一次夜里,當他再一次仰望星空,成功畫下了那一角圖案的第一筆,一切都變得明了了起來
只一瞬間,他的身體內便多出來一股莫名的能量,似乎是與外界相連的某個氣穴被貫通了,吳牧之仿佛與這個世界融為了一體。
經(jīng)過一段時間的研究,他發(fā)現(xiàn)自己可以操控這些能量,搭配那些印在腦海中的圖案,制造出那些實物的分子.原子結構,或者是直接掌控眼前的物體,并且如同自己的手臂一般隨心運用。
通俗的說,他是一個建筑好手,吃飽穿暖生活無憂;不客氣地說,他就是世界的主人,當然這只取決于自己體內那股能量的多少。
經(jīng)過十多年的努力,吳牧之成功畫出了星空圖一角的十七根線條,源源不斷的能量從看不見的虛空涌入?yún)悄林纳眢w之中,穩(wěn)定的儲存在吳牧之的部分細胞當中。
而這些細胞從涌入能量那一刻起,便再也沒有出現(xiàn)任何的衰老死亡現(xiàn)象。
若是能將這些能量遍布全身,或許這就是生物學上的永生?
這個想法吳牧之當然有過,但實在是太過遙遠,幻想著不切實際可不是他的風格。
而本體吳牧之的意識,則是通過“吳牧之”的眼睛,不斷地汲取現(xiàn)實世界中的知識,幫助“吳牧之”在現(xiàn)實社會中立足,兩個意識相輔相承。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兩個意識其實是一種共生關系,若是本體意識徹底消亡,會導致意識海塌縮,另一個意識自然也無法獨活。
這也是第二意識在察覺到大橋的圖案變化并會引起坍塌時,極力阻止車行的原因。
七歲的年紀讓他沒法用正常的方式勸父母停車,畢竟明山已經(jīng)不遠。
當時的選擇不多,吳牧之也是迫不得已。
再將時間線轉回現(xiàn)在,一片暗紅色的虛空中,吳牧之半蹲在地上,一雙秋水眸子與他對視,似乎在等待者他的回應,但他卻像是在想些什么,也只是怔怔看著對方,并沒有去說話。
“你...你盯著我看做什么,說話啊。”
裴清眠的小手在吳牧之面前晃了晃,聲量壓得很低但聲線清明,吳牧之像是被驚醒了一般,回過神來看向眼前之人。
打量著面前的人,此時他的心里不知在想些什么。
“嗯...抱歉,走神了,你剛才說了什么?”
吳牧之看著裴清眠,她的眼睛從近處看十分有神,面色在吐過之后更顯得病態(tài)的蒼白,想到了心中的某件事,眼中不由露出無奈,倒是沒有之前對待張然時候的敷衍。
“我是裴清眠,初次見面,請多指教。”
裴清眠嘴角扯出一抹微笑,朝著吳牧之伸出右手,臉上神色自若,倒是沒有什么太尷尬。
“吳牧之,口天吳,我不喜歡拐彎抹角,說出你的目的。”
吳牧之略一沉吟,雖然覺得事情有些蹊蹺,但他也沒有必要去害怕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于是也伸出手禮貌的握了一下。
裴清眠的手冰冰涼涼的,這是吳牧之的第一感受。
裴清眠聽了吳牧之的話,明顯的愣了一下,顯然沒有想到眼前這個男人會這么直接,但很快便恢復了過來。
“我想問你,為什么你好像一點都不慌張?從始至終。而且剛才叫我別動又是為什么,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不知為何,裴清眠越說越是激動,還沒等吳牧之將手完全收回,雙手伸出將他的右手握住,連珠炮一般問出來一堆問題,雙眼緊緊的盯著吳牧之。
吳牧之愣了愣,裴清眠像是突然意識到了什么,急忙退出半步,松開握住吳牧之的手,臉上布滿了紅暈,小手捂著嘴連說了幾句“冒犯了,冒犯了”
吳牧之倒是沒有在意什么,但看著眼前的裴清眠,總會有一種莫名的熟悉感,要知道以他的能力,即使只是在人群中看了一眼,事后回想時也會記起,但他確定自己與裴清眠并無瓜葛。
有趣的人類,吳牧之心中暗道,但也沒有去過多思考。
“那你呢,這腳底下的一片漆黑,你就不害怕嗎?”吳牧之看著腳底下的黑色虛空,干脆一屁股坐在了虛空之中。
一句反問,倒是讓裴清眠沉默了下來。
“既然你不想說就算了,但你也別想從我這知道任何東西,哼...”
裴清眠嘴角一翹,看著吳牧之的眼神極具挑釁意味。說完也不顧自己的形象,一屁股坐了下去。
吳牧之輕笑一聲,心念一動,讀心之術便在裴清眠身上施展。
從來是只有他白嫖別人,哪輪得到別人套路他,吳牧之在心里暗笑。
但下一刻他卻是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