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下寂靜,將幾人的說話聲似乎都放大了好幾倍,冰夜道:“大人,您不是說不追嗎?”
桑選道:“不追啊,我們這是去它的老巢,人家在不在還不一定呢。”
“……”
冰夜又道:“桑選大人,那你怎么知道墮落天使的老巢在哪兒?我們之前明明找了那么久都沒有發現一點蹤跡。”
桑選道:“我不知道啊。”
冰夜:“?”
桑選淡定推出衍珩,道:“他知道。”
“他?”
“嗯。”
冰夜是第一次見衍珩,雖說桑選說他也是自己推開六扇門下來的六扇門天使,但是此時的冰夜卻還是對衍珩抱有警惕防備之心。可人現在就在桑選左右,冰夜也不好當面說些什么,只得暗暗留心,以免對方跟墮落天使是一伙的,最后害了他們。
桑選跟衍珩走在前面,冰夜跟水炫走在后面,前面兩人不知說著什么,只見衍珩被逗得頻頻發笑,月光柔和了那半張臉,完美展現出的側臉輪廓讓水炫不自禁說了句:“大人,您覺得……桑選大人的弟弟好看嗎?”
冰夜心里想著別的事,還要注意觀察周圍的情況,記著來時的路,留心各種突然襲擊,聞言沒多想,只點頭道:“好看。”
水炫也道:“我也覺得好好看。”
這時,桑選回過頭,沖著兩人眨眨眼,道:“我聽見你們說話了,不過我也覺得他生的好看。”
冰水二人:“……”
桑選聽力非常,水炫沒再敢編排其他,更不敢直接懷疑。
再走了一段路之后,原林消失,印入眼前的是一道天塹鴻溝。這對冰夜水炫來說自然不值一提,但是對于桑選來說,想要靠自身力量過去就有點難了。
冰夜問道:“墮落天使的巢穴在哪兒?”
衍珩道:“在這下面。”
冰夜往下望了一眼,深不見底,又是黑夜,根本什么都看不清,冰夜本身就留了個心眼,對桑選道:“大人,這下面有無危險也未可知,墮落天使的老巢究竟在不在,我們也不知道,不如……”
桑選明白冰夜的意思,且不說冰夜對衍珩留了心眼,桑選對這個少年也不是全無懷疑。雖說那個u盤幫了桑選一個大忙,但是你說你是從六扇門下來的天使你就是了嗎?
在一切都未得到肯定之前,桑選對衍珩的疑心,比冰夜對衍珩的懷疑還要多。
桑選看向衍珩,道:“你怎么知道巢穴在這天塹之下?”
按理來說,如果衍珩真是推開六扇門下來的天使,那么現在的他,身上丁點的天使之力都沒有。一個普普通通的人,對一只成年且力量強大的墮落天使的行蹤如此了解,有點說不過去。
桑選警惕的感知著四周,她甚至都想好了,等下要是這個少年跟墮落天使勾結引他們到這,她就率先動手將他除去,之后他們三個再對付那只墮落天使。
桑選生的美貌,出了原林,沒了遮擋,月光傾瀉而下,即使她掩藏的很好,但是衍珩依舊能夠一眼看到那雙美麗的眼睛里都藏著什么。衍珩笑了笑,心知桑選懷疑他,甚至不比冰夜的少。
少年笑道:“姐姐不要懷疑我說的話,那墮落天使的老巢真的在這天塹之下,這里是他最好的藏身之地。”
冰夜防備道:“你如何證明?”
還不等衍珩說什么,這時,天邊閃現一道光,突如其來的強光讓四人下意識的抬手擋在眼前,冰夜是最緊張的那個,以為這是衍珩跟墮落天使串通好的,引他們入局,隨即便不避光芒,伸手就要去抓衍珩,只是人還未抓到,就聽見一道聲音。
“桑選大人。”
光芒褪去,緩解了強光所帶來的不適,桑選睜開眼,今晚剛剛吐槽過的男人,正手持一本靈魂冊,一手負后站在了她的面前。桑選驚愕道:“為戒?”
聞言,為戒稍稍挑了下眉頭。
桑選輕咳聲,給補了兩個字:“……大人。”
為戒:“……”
奈何桑選即使不再是天使之力高強的六扇門大天使,但是地位依舊如故,為戒也不好說什么,只又聽她問了句:“你怎么下來了?”
桑選問完,往旁邊的幾人看看,道:“是誰要死了嗎?”
“……”
沒辦法,誰讓為戒是靈魂的掌管者,他一出現,在桑選的心目中,跟死神來了沒什么兩樣。
桑選此話一出,冰夜跟水炫都有些緊張,為戒收起靈魂冊,單手負后改為雙手負后,輕咳了聲,道:“我下來,是來助你鏟除墮落天使,磨巖。”
“磨巖?”
為戒點點頭,道:“這只小小不足為提的墮落天使想必桑選大人也沒聽說過,不過也無關緊要,待我將他制伏,再告訴桑選大人前因后果也來得及。”
“也行吧,”多一個人助力,還是為戒這樣的,桑選樂得自在,才不管什么前因后果呢,既然要搭伙干活,桑選就隨口一問,“仙轉讓你來的?”
誰知,為戒道:“不是,我自己來的。”
“哈?”
不怪桑選有這么個反應,之前墨逃事件時,為戒都能眼睜睜的看著她掉樓且不施以援手,一門心思,不在我的管轄范圍內,不是我的事絕不插手的態度,實在很難想象,在沒人請得動他時,這貨居然自己下來說要幫助她鏟除墮落天使?
不會是有什么隱情?或是,居心不良?
桑選很快就在心里否定了后者這個可能性。為戒貴為六扇門大天使,地位與她不相上下,在六扇門就是橫著走都沒人敢說什么的代表,對她一個都自愿離開六扇門的天使能有什么不良的居心?
所以,只剩下隱情了?
還不等她思考明白,只見為戒往前走了一步,冰夜跟水炫二人自動往旁邊退去,見為戒還在往前走,冰夜沒忍住說了句:“為戒大人小心,這天塹鴻溝深不見底。”
為戒看了他一眼,冰夜立即低了頭,只聽為戒一句“無事”,便負手而立,直直跳入這深不見底的天塹之下。
給桑選都嚇的一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