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被辜負

　　真的開過五年級的最后一次家長會，范無鹽跟孩子們說：新學期我就不送你們了，你兩個作伴好好去上學吧。孩子們一口答應，其實他們早就說不用送了，是范無鹽舍不下。別的孩子有自己上學的，他們還是兩個人，范無鹽不太擔心了。一年多時間過得很快，六年級結束，孩子們上初中了。范無鹽更加輕松點時候，她知道了一個殘酷的事實。她的婚姻要保不住了。她非常恐慌。

　　尤美來還錢，特別表達感謝，請她吃飯。范無鹽有的是時間，就赴約。吃過飯兩人說好久沒一起逛街，就在商場里瞎轉。走著走著，尤美突然拽著范無鹽就走，一直拖著她下了樓。范無鹽莫名其妙地回頭一看，石諳和一個女人在化妝品柜臺挑東西。范無鹽讓尤美撒手，自己徑直到石諳面前，想要質問他，怒火攻心，一句話也說不完整。石諳一把扯著她，遠離了柜臺，估計那女人早就溜掉。隨后趕來的尤美，拉著范無鹽走了。果然，他回家比哪一天都早，而且一口咬定是范無鹽誤會了，那個女人只是湊巧和他站得近，他不認識那女人。這就是他那么迅速地扯著她走開的原因了，范無鹽都沒有看清那女人的模樣。再說，買東西也不犯法，誰知道是誰花的錢。反正石諳推得干凈，范無鹽落得一個無理取鬧的罪名。而且，他還警告范無鹽，不準和家里老人說，讓他見了岳父母難堪。威脅她，說了就要離婚。

　　范無鹽在收拾著家務，心情就不平靜了。石諳和往常一樣晚歸，她就不等他，也不管他洗漱的事。有一次她已經睡下，忽聽一聲響，嚇得坐起來，看見石諳把睡衣丟在地上。那意思嫌范無鹽不伺候他了。以前范無鹽都是等候他回來，倒洗腳水，拿睡衣，細心周到。范無鹽照舊又睡下，不跟他吵。結果他連著三天沒回家。她生氣了，問他去哪了，他不搭理她。這是他的報復，她明白。后來想想，還是和往常那樣吧，就當自己多疑。過了幾天，一個電話打來，范無鹽接著，一個女人挑釁地說：我知道你是石諳的老婆，你不知道我是誰。也許有一天我才是石諳老婆。范無鹽簡直氣瘋了，這么囂張的野女人，到底石諳給了她多少底氣，來和原配叫板。石諳回來，范無鹽再也不忍了，大吵一頓，指著他鼻子說：不和野女人斷絕關系，就離婚！石諳哪里會忍受范無鹽這樣的態度，一言不發，轉身就走了。又是三天不歸。范無鹽氣得找他打架找不到，更加狂怒，把家里的東西摔了一堆碎片。趕上三八節，范無鹽在單位上班，一個人來找她，替石諳把一籃子花送給她。同事們一陣笑，說她多么幸福。周圍的人還沒有誰收到過鮮花呢。別人哪里知道她在家發瘋呢。看著那么美的玫瑰，她心里的愛意滿滿的，仿佛她的婚姻真的很美滿。她真的就笑起來，好像忘了發生的事。回家后她有些難為情似的，給他做好吃的菜式。石諳該吃就吃，放下筷子，說要出去談生意。

　　接連幾天，范無鹽和孩子在家，倒是相安無事。到了日子，石諳沒有回來，打他電話也沒接。又過了一天，范無鹽有些擔心，就去他公司看看。結果看門的一見她就慌了，急忙攔著她。她就生氣了，看門的認識她，應該很客氣才是，怎么反倒不讓她進門。看門的撥電話，神情也怪怪的，范無鹽越覺得有鬼，沖進門去，直奔石諳辦公室。他里面有臥室。石諳見了她，大發雷霆，說她來搞得他名聲不好聽，讓她快走。她到他里間一看，女人衣服、化妝品，不知什么女人的。床鋪似乎還有余溫。她看見謎底了，反倒不抱幻想了，悲哀地回了家。自己也太容易被哄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