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楊聞言立馬轉身就往回跑，可無奈越是緊張越是壞事，衣服帶子掛上了一旁的門把手，被程大志抓了個正著。

　　林楊感覺到拿手抓在自己胳膊上，瞬間起了雞皮疙瘩，轉過頭瞪著身后的人：“放開！”

　　程大志放開了他，他就往前踉蹌了下，似乎被人戲耍一般，扭住另一邊的胳膊往黑暗中拽去。

　　林楊自認為自己力氣不小，可此時不知為何在這人面前卻顯得及其薄弱，眼看掙扎不開，他舉起手里的保溫盒就砸了下去。程大志措不及防的被砸了下，腦子嗡了聲，松開了手，林楊見狀趁機就往回跑。

　　程立遠遠的就聽見了奔跑聲，心里咯噔了下，直覺不好，腳下加快了速度，瞅見林楊的身影，就跑了過去，林楊看見程立，立馬拽住他的手往回跑，私心里不想讓他碰見程大志，可程立還是看見了，腳下像被釘住一般一動不動，神情冷漠的看著程大志。

　　“走，程立，我們快回去吧！”

　　林楊聲音里帶了懇求，但程立還是不動，他盯著程大志，冷然問道：“你碰他了？”

　　程大志看看林楊，笑道：“怎么，你沒碰過？”

　　程立手上使了勁，就要上前，被林楊死死拽住：“他沒碰我，沒碰我，我們快走吧。”

　　程立卸了勁，帶著警告的意味：“你要是碰了我身邊的任何人，我絕對不會放過你。”

　　說完就順著林楊的勁兒往回走，程大志卻在此刻笑道：“你是不是沒有告訴別人你是個什么貨色，如果這個小朋友知道你是個喜歡男人的貨，他還會和你這么親密嗎？嗯？”

　　程立愣怔住，看向林楊，林楊此刻握著他胳膊往的手有些松勁，但片刻就又重新握緊了些：“我知道，我什么都知道，程立都告訴我了。”

　　程立有些恍然，程大志卻笑的更開了：“那你一定也知道他在別的方面很放的開，原本叔叔也很喜歡，可是他太倔了，小朋友，叔叔很遺憾，但是也要祝你們玩的開心。”

　　“程立，高考順利啊！希望你夢想成真！”

　　這不是祝福，這是惡魔的詛咒，至少對程立而言是這樣。

　　程大志如同幽靈一般來，如同幽靈一般去，林楊還握著程立的胳膊，此刻的程立如同提線木偶一般，被林楊拉著往前走，走到樓道入口時，林楊才轉身看向程立：“程立，一會回去和阿姨說一聲，今天晚上你去我們家，一定不要漏出什么可疑的地方，知道嗎？”

　　“我喜歡男的？”程立機械般的開口。

　　“我知道！”林楊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撫。

　　“你不怕嗎？”程立眼神沒有聚焦般的問眼前的人。

　　林楊上前，輕輕的擁抱住他，想很久以前在醫院那次，可以感受到他的心跳：“是你，我就不怕！”

　　程立最后跟著林楊回了林楊的小區，依舊是林楊一個人住，家里沒有等他回來的人，也沒有開火的跡象，有點冷清，但也很安靜。

　　兩人洗漱完畢，并肩躺在床上，關了燈，看著天花板上若隱若現的燈光，宛如看一副默片，沉默且孤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