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官注視之下,雨化田只身踏入金鑾殿,畢恭畢敬的行禮道:“臣不幸辱命,特向陛下來復命。”
朱厚照微微頷首道:“平身!”
“謝陛下!”
雨化田雖為西廠督主,但他卻是不折不扣的宦官,根本無法踏入這金鑾殿之上。
往日之中,雨化田曾多次奢望能夠踏入這金鑾殿一步,隨同百官同朝議政。
但是,那只是一種奢望。
但今日卻不同,哪怕是片刻功夫,雨化田也嘗試到了置身其中的歡樂,雖然朝廷中很多的官員都看不起他,但這又能怎么樣呢?
本公公做的事情,你們都做不了!
“來啊,傳朕旨意,賞雨化田綾羅綢緞百匹,黃金百兩。”
“臣謝過陛下!”
朱厚照微微點點頭道:“你且退下,稍后朕有話要問你。”
“遵旨!”
.......
退朝之后。
養心殿。
朱厚照隨手翻閱著大臣們呈送上來的周折,雨化田躬身站在一旁。
西廠督主雨化田將先前自己一路上的途徑及朝鮮國的地貌如數畫在一張紙上,呈現給皇帝。
朱厚照之前暗中派他去了一次朝鮮國,宣讀大明皇帝的旨意,這朝鮮國屬于附屬國中最聽話的一個國家。
“此次進入朝鮮國,你心中作何感想?”
“回陛下,臣此番進朝鮮國,全部得佑于陛下皇威,方知帝國之強大的好處。”
朱厚照聽聞此言,微微頷首,起身道:“東廠,西廠,還有錦衣衛擴充的事情,你要趕緊上手,朕雖已經安排下去來了,但沒人負全責,你就替朕督促這件事。”
雨化田拱拱手道:“臣遵旨!”
正當朱厚照和雨化田說話的時候,外面響起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不多時,一個小太監誠惶誠恐的小跑了進來,慌慌張張的跪下說道:“陛下,御膳房傳來的消息,驗菜的太監死了!”
轟!
雨化田心中猛然一震!
腦海之中本能的想起一件事,這分明是有又要行刺陛下。
簡直好大的膽子!
該殺!全部該殺!
砰!
此時,朱厚照豁然起身,面露寒色道:“尸體現在在何處?”
“回陛下的話,尚在御膳房之中,太醫院的太醫已經過去檢查了。”
“雨化田!”
站在一旁的雨化田趕忙拱拱手道:“臣在!”
“給朕徹查此事!”
雖然短短只有幾個字,卻重如泰山!
從背后暗害陛下,這可不是一件小事!
皇帝一怒,可是要伏尸百萬,流血千里的。
之前劉瑾案和李良成案,可是牽涉到數千人之多,流血千里并不為過。
雨化田知道,自己作為皇帝的鷹犬,要不能徹查此事的話,自己的西廠也就沒有必要存在下去了。
這到底是什么人竟然有這么大的膽子,敢暗下如此黑手,敢在陛下頭上動土,簡直找死。
雨化田轉身離開養心殿,急匆匆的朝御膳房方向趕去。
與此同時,整個紫禁城各個方位全部戒嚴,任何人不得出入宮門。
而此時,御膳房內,因驗菜太監中毒身亡,負責替皇帝做菜的廚師就成了第一個被懷疑的對象。
雨化田如毒蛇一般的目光掃視在廚師身上,嚇得他當場跪在地上磕頭求饒。
“來人,經此人帶入西廠問話。”
轟隆隆!
這御膳房的廚子嚇的癱軟在地,哭訴哀求道:“督主饒命啊,督主饒命啊,小的就是有一萬個膽子也不敢做這種事情啊!”
“請督主饒命啊!”
此刻,御膳房的廚子已經沒有任何尊嚴可講,只是一個勁的向雨化田磕頭求饒。
但雨化田那冷峻高傲的臉上,絲毫看不出任何情緒的波動。
當西廠廠衛拿著繩子上前捉拿御膳房廚子時,那廚子惶恐中瞅準了以后機會,朝灶臺拐角處使勁碰去,竟然一頭撞死在灶臺上。
鮮血立即就染紅了他的身下,周圍很快響起一陣驚慌聲。
雨化田見狀,眉頭稍微皺了一下,但卻未曾多言。
都知道,一旦進入西廠,生死就再也不由自己控制了。
尤其是里面的刑具,刑罰,讓人生不如死。
哪怕這廚師自認為沒有做過任何手腳,但為了不被折磨,還不如一死了之的好。
但,廚師的死,并未了卻此案,相反,這才剛剛開始。他要是查不出死因,即使廚師現在不死,將來還會有更多的人來赴死。
“來人,將這御膳房之中但凡接觸過菜的人全部帶入西廠。”
“遵命!”
一瞬間,御膳房內幾十號人頓時都跪下,向著雨化田求饒!
“督主饒命啊!督主饒命啊!”
一旁傳菜的太監和后勤宮女,也都嚇到臉色慘白,趕緊跪在地上磕頭求饒。
他們每個人都想像廚子一樣撞死在灶臺上,但并不是每一個人都有那樣的勇氣。
在廠衛的押送之下,幾十名宮女,太監全部被押送出去。
此時,在一旁查驗中毒太監的御醫,心情頓時變得緊張起來。
“王太醫,他可是中何種毒藥而死?”
雨化田陰冷的聲音在御膳房響起。
那太醫心頭猛然一緊,說道:“此毒乃七步斷腸劇毒!”
“七步斷腸劇毒?”
雨化田雙眼微微凝視了一下,心中暗暗思忖起來。
這七步斷腸劇毒,相傳出自苗疆,苗疆唐家好像專門研制此種毒藥,這只是其中的一種。
江湖中傳聞,苗疆人進入中原后,使用此種毒藥,令服用著只需走七步,便毒發身亡,無藥可救。
但他們苗疆人有秘制的獨門解藥。
這也就是說,這種劇毒是從宮外傳進來的...
到底是何人從宮外將此毒運進宮里來的?
據說這毒藥制作起源于苗疆的一種毒蛇,還有一種可能就是有毒蛇也已經被運送到宮里了。
可是,這紫禁城守衛如此森嚴,他們是怎么進來的?
要知道,這紫禁城里除了有很多大內高手之外,還有錦衣衛,東廠,西廠的高手在內。
這毒藥顯然是弄不進來,唯一的可能,就是在什么地方藏了毒蛇。
“來人!”
“督主!”
“從宮門守衛處拿一份名單,將最近半月出入紫禁城的所有宦官,宮娥全部抓人西廠。”
“遵旨!”
......
西廠內。
雨化田只身一人坐在一張太師椅上,神情嚴肅。
西廠廠衛匆忙來到雨化田身邊,恭恭敬敬的稟報道:“督主,從宮門處查獲的人員,總共五百六十人進出紫禁城。”
“卑職已將這五百四十人全部拿入西廠,只有二十人...”
那廠衛欲言又止。
雨化田微微皺皺眉道:“有屁快放!”
那廠衛番子身子猛然一震,如實說道:“秉督主,那二十人皆是東廠的人。”
“卑職曾帶人去了一次東廠,卻被他們的人給打了出來!”
砰!
“好大的膽子!”
雨化田將手重重的拍在木桌上,那木桌登時被震的粉碎。
雨化田聲音陰冷的說道:“去她娘的,給老子帶上人,馬上隨我去東廠拿人!”
“遵命!”
......

銀河明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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