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妹,你還是和秀榮去找母后吧,我還有一些奏折要處理。”
朱厚照與張軒走出御花園,朱厚照感覺這不是一種巧合,而是有人特意安排,就開始推脫起來。
不是他不想去拜見自己的母親,而實在是這兩個女孩子太令他焦頭爛額。
本來要是剛才張軒背不出詩,或是中間卡殼的話,朱厚照完全給一個推脫的理由,但奈何人家背的那個遛,他實在是沒辦法推脫。
已經有一個云羅郡主每天都喊著他練武,這已經讓他很頭大了,現在又一個表妹整天纏著自己。
實際上這些朱厚照都能應付,關鍵是,他們兩個都到了談婚論嫁的年齡,這男女授受不親,要是長時間這樣待下去,恐怕會被人戳脊梁骨。
雖然他貴為天子,手里握著生殺大權,但人嘴能堵住,人心卻堵不住。
“那你處理完奏折我再去找你,你給我一道令牌,沒有令牌,你那地方不讓人進去?!?p> 張軒一雙明晃晃的大眼睛望著朱厚照,眼神中充滿了期待感。
朱厚照卻搖搖頭說道:“我要是給了你這道令牌,指不定你會搞出什么幺蛾子事情來。”
朱厚照敷衍許諾了半響,張軒才同意和朱秀榮去慈寧宮,不再打擾朱厚照。
朱厚照也返回到養心殿內。
他坐在龍椅上,長長的出了口氣,這表妹比自己的妹子更難繞纏。
主要是他這個表妹根本沒有將朱厚照當皇帝,只是把他當做表哥來看待,根本就無所顧忌。
歐陽靜出現在養心殿外,開口說道:“陛下,儲秀宮淑女白雪已經候旨了。”
“那就宣她進來吧!”
朱厚照其實是想知道奏折之外的大明天下。
奏折上看到的只是群臣粉飾出來的一個太平盛世,但實際的天下,他卻不知道是怎么樣的?
歐陽靜卻以為天子點名要了白雪是來伺候他的,還叫白雪沐浴更衣,最重要的,還教給了白雪一些房中之術。
一頂轎子落在養心殿外。
白雪身穿盛裝出現在養心殿,她精心打扮過,比朱厚照初次見到她的時候要俊俏的多。
白雪抬頭看著養心殿的牌匾,心中激動萬分,久久難以平復。
而在養心殿內,朱厚照翻閱著戶部尚書梁楚遞交上來的奏折。
修建大明海軍的計劃,嚴重透支了大明國庫,戶部尚書梁楚無奈之下,只能調減大明賦稅。
這戶部尚書的奏折,大多是要勸諫皇帝和后宮再勤儉一點,再省吃儉用些。
其實在先帝弘治皇帝的時候,就開始上行其道,提倡勤儉節約,后宮張皇后更是勤儉節約,開始自耕自制,一些宮廷里的粗布,就是后宮制出來的。
而到了朱厚照這里,這一習慣仍然沒有丟棄。
朱厚照對于奏折的批發,每次只有簡單的幾個字:朕閱!或者朕知道了!
在他的心目中,雖然錢花超了,但是物有所值,若是真能把整個大明海師建立起來,你可是對賺錢的??!
當歐陽靜小心翼翼的退出養心殿的時候,一個倩影悄悄出現在養心殿內。
她站在朱厚照身邊嗎,斟了一杯茶。
“陛下,請用茶?!?p> 她輕聲輕語的說道。
朱厚照抬起頭,白雪俏生生的站在他的旁邊,一身紅緞子繡花群,分外妖嬈。
“來,坐朕的身邊。
朱厚照隨手挽著白雪的手,坐在龍椅上。
奏折被放在桌子上。
原本朱厚照是想問問白雪關于北直隸的災情,但是在見到白雪后,他改變了主意。
美人在側,若是只問一些民間疾苦,那豈不是大煞風景,況且,這白雪已經被封為淑女,也就是朱厚照的嬪妃。
養心殿外,歐陽靜笑顏如花,她知道自己的計劃成功了一半,就開始拿起筆在宣紙上刷刷的寫開了。
.......
就在朱厚照臨幸白雪的時候,紫荊城外發生了一件大事。
內閣首輔劉健借來的兵馬,終于被調動了。
被皇帝逼急的內閣終于決定肅殺貪官,充盈國庫了。
此時,吏部左侍郎府內。
吏部左侍郎龐山,正坐在太師椅上,優哉游哉的喝著茶,翻閱著管家呈送上阿里的書信。
不時的,這龐山眉頭緊縮,沉聲問管家道:“就只有這三千兩嗎?你有沒有私吞?”
管家惶恐的拜服在地上,畏懼的說道:“老爺,你就是給我一百個膽子,小子也不敢?。 ?p> “小的跟隨您這么多年,小的是什么脾性,您還不知道?”
“哼!”
龐山冷哼一聲道:“正因為我知道你的脾性,才這樣問你的?!?p> “別以為你瞞的好,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那管家惶恐萬分的說道:“老爺息怒,小的知錯了,小的以后絕對不敢了。”
龐山呼哧呼哧的從座位上站起來,冷聲說道:“這次就繞了你,若是再有下次,你就剩下掉腦袋的份了。”
管家顫顫巍巍的說道:“小的知道,小的知道?!?p> “哼!”
龐山不再理會跪著的管家,目光卻掃視著書信上的內容。
龐山瞇縫著眼睛,開口說道:“區區三千兩銀子,就想在京城弄個京官,想得倒美。”
“這三千銀子嘛,只配個九品官銜,大理寺,嗯,我記得那里缺一個輪班崗哨,是個空職位,就讓他去吧!”
“是,大人?!?p> 管家顫顫巍巍的領命,從正廳當中退出去。
與此同時,劉健李東陽帶領八百人馬,按照耳目留下的線索,一路順藤摸瓜來到吏部左侍郎府邸門前。
“真沒想到,這背后竟然是吏部侍郎龐山,他好大的膽子!”李東陽冷聲說道。
吏部侍郎,在京城屬于三品官職,說大不大,說小不小。
但就是在吏部之中,每年對官員的考核就由他們說了算,因此在這京城官制之中,算是個肥差。
劉健在門外仔細看了一眼,確定沒有被人監視著,就轉身對身邊的人說道:“來人,即刻進去拿人!”
“遵命!”
士兵們領命,紛紛敲擊著府邸大門。
當府邸中的仆從打開大門時,全部被當場捉住。
“你們知道這是什么地方嗎?你們好大的膽子!”
“你們要干什么?還有沒有王法?”
任憑府邸之中的仆從如何的大喊大叫,他們都沒有一個人回應他們。
八百多人迅速在府邸之中散開。
劉健李東陽則帶著兵部兵丁押送著仆從,直接朝大廳之中走去。
嘈雜的喧鬧聲時常響起在院落,龐山面帶怒氣的問周圍人,外面到底發生了什么?
當他抬眼朝外面望去的時候,頓時傻眼了,臉色頓時變得跟豬肝一個顏色。
龐山目光看著劉健,李東陽,心中猛然已驚,快步走上前來,拱手抱拳道:“不知兩位閣老突然光臨寒舍,有何見教?”
劉健微微的點頭笑笑,這家伙真會裝,看來是不見棺材不落淚!

銀河明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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