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是東廠還是西廠,都與內閣水火不相容,況且,內閣今日如此大手筆,曹正淳早就感到一絲異樣。
但處斬千人這樣的局面,委實讓曹正淳感到震驚。
他們真的有那么大的膽子?
“干爹,孩兒過來,是替干爹感到不公??!”
“這分明就是不把干爹放在眼里,萬一這內閣再給干爹羅織一個什么莫須有的罪名,那豈不是...”
砰!
曹正淳一掌重重的拍在椅子上,冷聲說道:“哼,羅織罪名,他們跟東廠比,還嫩點?!?p> “是啊,干爹,他們的膽子可真大,事情也完全是按照這種方式,到現在為止,已經有上千人在那里問斬?!?p> 曹正淳雙眼微凝,徘徊在大廳內。
良久,曹正淳才沉聲說道:“本督主雖然與那內閣水火不容,但無奈那內閣之中的兩個老家伙乃陛下心腹,他們都是托孤大臣,想要羅織罪名,將他們扳倒,可沒那么容易。”
才此話說出后,幾個官員臉上驟然一變,惶恐說道:“那干爹,我們該怎么辦?總不能眼睜睜的看著我們的人被他們一個個屠殺了吧?”
曹正淳雙眼滴溜溜的轉著,沉吟半響到:“你們附耳過來,我教你們怎么做!”
幾個人湊過來,認真聆聽起曹正淳的計謀。
說完,幾個官吏明顯臉上顯出擔憂的表情:“干爹,這樣真的能行嗎?”
曹正淳面色驟然一沉,冷聲說道:“怎么,難道你們不相信我的話?”
冰冷的殺意,然他們望而生畏,個個搖頭道:“孩兒不敢,孩兒不敢。”
“干爹,孩兒這就照著您的吩咐去做。”
曹正淳冷哼一聲,不再理會眾人。
當他們離開大廳時,曹正淳看著這些人的背陰,心里充滿了殺意...
護龍山莊內。
鐵膽神侯朱無視手下的四大密探,全部從大漠之中返回。
之前大明對韃靼用兵,朱無視派手下深入大漠,將韃靼王室屠戮殆盡,將他們在草原的王公貴族及部落首領也幾乎全部被屠殺。
成吉思汗的皇室血統,更是被他們殺的干干凈凈,他們帶回來的邀功首級,就有上千個頭顱。
每一個首級的主人,都曾經在草原上輝煌過。
可是,現在,他們卻成了大內密探的戰利品。
鐵膽神侯的四個手下,幻想著能夠進入紫禁城,見到他們最敬仰的大明皇帝朱厚照,那個擁有全世界至高無上權利的男人。
大明帝國能夠順利清剿韃靼,大內密探立下了很大的功勛,若沒有他們把草原狼的首領一一誅殺,兵部的兵馬也不會很快將整個草原吞并。
他們已經為大明增擴了許多土地。
騎馬深入草原,南北馳騁一千里,東西馳騁一千里,全部歸大明管理。
......
戒嚴了半個月的京城,終于解除了禁令,城門口,錦衣衛放行,老百姓又能出入京城。
不過,同白蓮教叛亂發生時,京城的守衛多了三四倍,喬裝打扮的西廠番子,也混跡于市民之中。
白蓮教一案,正式開啟。
正德元年五月,京城最大的殺戮案上演。
早朝之中,朱厚照照例坐在龍椅上,接受群臣跪拜。
禮畢,曹正淳站在朝堂之上,手持象牙弧,對陛下奏道:“啟稟陛下,昨日臣已將全部抓獲白蓮教人馬,連總部都被臣抄了,總共抓獲白蓮教余孽四萬五千二百七十人?!?p> “白蓮教匪首,圣女,三絕,七俠,十護法,無一人漏網,現在,白蓮教圣女就在門外?!?p> 曹正淳話音剛剛落下,大殿內就響起群臣的一片議論之聲。
內閣首輔劉健出列問道:“曹正淳,如此陰險的人,你怎么能帶進宮來?”
曹正淳微微笑了一下:“劉閣老,諸位大人請放心,此人我已經敲碎了她全身的骨頭,現在恐怕連爬都很難?!?p> 滿朝文武聽到曹正淳的話,一個個倒吸了口冷氣,這東廠的人,一向都是心狠手辣的。
劉健見曹正淳如此保證,心知斷然無事,就趕忙退到自己的班列之中。
“你說說那是怎么找到他們的?”朱厚照輕聲問道。
曹正淳聞言,朗聲說道:“把白蓮教圣女,萬花閣花魁抬上來!”
“什么?”
“萬花閣?”
“京城第一青樓,萬花閣竟然是白蓮教的總部?”
“白蓮教圣女竟然是萬花閣花魁?”
幾個大內侍衛抬著一張竹床,上面躺著一個癱軟無力,面色蒼白的女子,同時,幾個大內侍衛對周圍戒備森嚴。
滿朝文武看到那個女子后,都倒吸了一口氣,部分朝臣還曾經去過萬花樓,甚至還在里面接受過待遇。
他們萬萬沒有想到,這個萬花閣花魁竟然是罪大惡極的白蓮教圣女。
曹正淳不慌不忙的稟報道:“啟稟陛下,臣昨日查抄了十三位朝堂大員,這些大員家中,都藏有白蓮教余孽,請陛下圣裁!”
曹正淳說著,斜眼偷看了劉健,李東陽等人。
如果以這個罪名羅織給內閣,估計內閣的人都插翅難飛。
曹正淳遞交了一摞罪狀,之前朱厚照讓他拿人,他連夜便把十三個官員的家給抄了,把這些官員納入西廠后,連夜嚴刑拷打,一夜之間,這十三個大員都成了白蓮教的余孽。
東廠的審訊手段太多了,就連大羅神仙都招架不住他們的審問,更不要說是朝中養尊處優的官員了。
朱厚照將這罪狀翻看了一遍,然后開口說道“刑部尚書何在?”
刑部尚書鐘洪立馬上前,抱拳道:“陛下,臣在!”
“按照我大明律法,朝廷官吏勾結叛黨,圖謀造反,該當何罪?”
鐘洪知道這是朱厚照在檢驗他,不是檢驗他的能力,而是看他辦事是否公道?
“按照大明律法,大逆罪,圖謀不軌者,主犯凌遲處死,其祖,父,子,孫,兄弟及同居之人,不分異性,伯父,兄弟之間,不限戶籍,一律當誅!”
刑部尚書的話剛剛落下,朱厚照有些生氣的看著躺在地上的白蓮教圣女說道:“將此人剝皮填草,誅九族,但凡與白蓮教有染的官員,全部送入刑部。
劉健擦擦額頭上的汗,這曹正淳應對的手段,可謂陰險毒辣。
他知道,這份名單之中,有一半多都是他的人,只是,在這個節骨眼上,誰敢求情?
即便沒有勾結白蓮教,一旦被這種人折磨一頓,非死既傷,根本沒有求情下話的必要。
不過,好的一點是,這些人是皇帝讓教給刑部審訊的,那些十六歲以下的少年還能被放過。要是被送入西廠,連十六歲以下的孩子,他們都不肯放過...
此時,朝堂之中,無人敢發出一聲響,這種莊嚴程度,聞所未聞...

銀河明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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