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你
恒星爆炸之前,人類尋找到了新的,適合居住的星球,在到達目的地的過程中。人類在漫長的時間旅行中進行了第四次世界大戰,科幻電影中的情節出現在了現實中,但也是因為這次跨規模,跨世紀的更替,讓剩余的人類得到了許多進步,甚至可以說是進化。
人類新紀元第兩萬三千四十五年。
“請放過他吧,求求你了,他就不應該被我帶到這個世界上,求求你了,放過他吧。”被四個男人架住身子的婦女嘗試掙脫束縛,嘴里對我喊著類似請求的話,被帶走的是一名少年,從樣貌中可以看出與那婦女有幾分相似。
“不好意思,我們也是…帶走吧。”我做完一系列的工作之后,很順手的從口袋中掏出一把形似手槍的工具,瞄準,扣動扳機。
“剛才清除掉的的是她這十六年零七個月來的所有記憶,還有兩分鐘她就會醒過來,走吧。”
當我們從一片舊居址里走出來,回到了紀元實驗公司。他們將抓捕的囚犯安排在整個人類社會的各個環節上工作。
“譚博士。”
“嗯,比我要求的年齡小了一年零五個月,但還是可以安排在一些中低層的環節上。”
“是,請問博士。他們這些囚犯最后在所謂的勞改之后,就能重獲自由了嗎?”
“對的,時間會告訴他們該去哪里。”
三個月后。
“這次安排了一名新人,歐陽警員來頂替上次失蹤的同事,希望你們能夠好好相處,在警局里有好的發揮,為這個社會帶來一份貢獻。”
“是。”在一片的討好聲中,歐陽警員走到我的面前,“隊長,哦不,歐陽警官?警官你也姓歐陽嗎?”我正在看今日下午的時間安排表,抬頭瞟了一眼,“對,我也姓歐陽。”
“好巧,希望可以和歐陽警官合作愉快。”說完那名新隊員朝我伸來了左手,我并沒有打算跟他握手,但不知是不是他也姓歐陽的這種巧合性帶給我的驅動力,我伸出左手握了上去。“嗯。”
“我要去一趟紀元公司,你跟我一起來吧。”
“是,隊長。”他朝我憨憨地笑了一下,明明是第一次見他,但總覺得這個笑容很眼熟,說不上來,轉念我也不想了,帶著他來到了公司。
我決定先去找一趟譚博士,探訪一下上次被我帶來的少年,不知道是不是良心的過意不去,總讓我放不下心來。
“譚博士在嗎?實驗室的門怎么是開著的。”
“隊長,我們這樣直接進去,不太好吧。”
“沒事,我進去問個人。”
實驗室好像很久都沒人來過了,明明這里才是這家公司的主要支柱來源,我隨手拿起一本花名冊,記錄的是之前被我們逮捕的囚犯,幾乎清一色的都是滿十八歲的青年,其實一直以來我越發好奇這家公司的背后,為什么需要抓捕這些未登記成公民的年輕人,但又只是充當勞動力嗎?
“隊長,你看這個。”新同事指了指旁邊桌子上的日記,我知道這種東西是不能偷看的,但我還是不自覺地翻閱了起來。
七月八號,新的種子帶了進來,是一名剛滿十八歲的少女,我們決定先暫時生產兩百名替代品,將其分散投放在船艙的各個角落,定期地記憶清理是必不可少的。
七月九號,實驗室有了新進展,我們的團隊成功培育出了附有記憶清理功能的動植物,這是社會穩定進步的關鍵點。
七月十號,我們與政府聯系,決定先在官方部門投放使用帶有記憶清理功能的食物,這些……
“走吧。”我放下了這本日記,帶著新同事離開了公司,回去之后我開始試著斷掉部門發放的食物,試著自己開始培育植物,隨著時間的推移,我也養成了寫記錄成長日記的習慣,還會附帶著寫上我每天的生活記錄。在三個月后,我成功的種植出了一片菜園,我試著吃了一星期自己種植的蔬菜水果,感覺有些許記憶涌入腦海,雖然只是模糊的片段。
三個月后,我們單位調來了新的同事,一名和我一樣姓歐陽的年輕人,明明只有十六七歲,但做事的果斷性倒給人一種成熟感。我也已經堅持吃了三個月的自產食物了,記憶依然是模模糊糊,所以我決定帶著新隊員去一趟譚博士的實驗室。
“隊長,我們直接進去不好吧。”
“我也這么認為,沒關系,只是去找譚博士問些事情。”
當我走進實驗室的時候,我總感覺好像來過許多次,這種畫面一直在我腦里閃過,我下意識地拿起了桌上的日記本。
新紀元第一萬七千六十三年,九月二十八號,實驗室的進展取得成功性突破,經過無數個種子的淘汰我們終于復制了第一批替代品,這給我們社會的發展帶來了前所未有地進步。
我往后多翻了幾頁,希望可以找到我想知道的答案。
新紀元第兩萬三千一十二年,一月四號,公司的事情暴露,政府沒有給予及時的支援,公司和實驗室都運轉不下去了,我們只能試著將記憶清理藥劑投放到自來水廠里,我不知道會帶來什么,但這是穩定這個社會唯一的辦法。
“我們走吧。”
“這就走啦?隊長還沒找到譚博士呢。”
當我回去之后,我嘗試凈身,三天沒有喝水使我脫水嚴重,身體隨時都處在奔潰的邊緣。
第四天的時候,我開始意識模糊,一天二十四小時都處在半昏迷狀態,但許多零零散散的畫面開始回到我的腦海里。在我的記憶中,我有一個幸福的家庭,早年喪父,是母親把我和弟弟帶大的,我們兄弟二人都跟著母親改姓歐陽。還有一段關于實驗室的記憶,我很久之前就看過那本日記了,最關鍵的是每次我找到譚博士他仿佛沒有變過,一直都是青少年的模樣。
第五天的時候,我已經預感到死亡的來臨了,同事在家中發現了我,他們把我帶去了醫院,經過治療我脫離了危險期。
無數年后我還是忘不掉,當時送我進去的同事,他們全部都是歐陽警官,所以現在我每天面對的是你,還是我,或者這只是我意識模糊時的一段幻想罷了,這些,我早已不再追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