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堆雪人
邊疆,又過去兩天。
顧瑾的身子逐漸好起來,已經被允許能下床走動了,臉色也恢復了紅潤。
突然想起了還關押著的陳武。
“寧兒,今日正好無事,想不想去看看陳武。”
“你要去么?去的話我和你一起。”
“走吧。”
易澤帶路,陳武就關在城主府內的柴房,正值寒冬,柴房里面十分寒冷,為了保證他不會死在里面,易澤還特意扔了一床破的薄被。
讓他凍著,但又凍不死。這幾天給的飯菜也十分糊弄,都是一些冷了,餿了的東西。
柴房門一打開,看到顧瑾的身影,陳武似乎生無可戀。
“顧瑾,你是來殺我的么。動手吧,給我一個痛快!”
“你不是一直很想活著嗎,不就是因為怕死才逃的么?怎么現在想著求死了。”
“我已經背叛了祁國,出賣了軍隊,你們不會留我的。與其如此,你們還不如直接給我一個痛快。”
顧瑾看著陳武,臉色十分陰沉,
“死是一件很容易的事,不是你想死就能死的。陳武,在你對王妃動手的時候就應該想到今天的下場。
本王會讓你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
如果說剛剛的陳武不怕死,那現在聽著顧瑾用陰森的語氣說著讓他生不如死的話,他慌了。
“顧瑾,我就算是叛敵,也是祁國的朝廷命官,處置也應該是皇上下旨,你難道想動用私刑么!”
“呵~,你怕不是忘了,我回來的時候你就已經不是什么朝廷命官了,你只是本王手下的一個兵。
至于你叛國通敵,本王已經連同捷報一起送回祁都,你現在已經是一個被斬殺在戰場的死人了。”
這話說的很明白,陳武瞳孔放大,似乎有些不敢相信,說話都不利索起來
“你,你…,你瞞報圣上!顧瑾,你這是欺君,我要讓皇上滅了你的九族!”
“你覺得你還有機會么。”
說完,顧瑾轉頭叫了易澤。
“把人押去大牢,許建升不是想要收拾他么,告訴他,別把人弄死了。”
“是!”
“不要,顧瑾,你不能這樣!你要還是個男人就弄死我!”
聲音漸行漸遠,顧瑾看著沈曦寧,臉上帶著些許的溫柔。
“你懷著身孕,不宜見血腥,就別去看了。”
“嗯。不過你剛剛說的,他已經是個死人了,是你送回去的消息這么寫的么?”
“是,否則陳武這種人確實需要押送回去,夜長夢多,事情出在軍營,自然就要在軍營解決。”
“小心行事,你也知道宮里一直盯著你,被抓住什么把柄就不好了。”
“不會。我身邊的人都是信得過的,跟在我身邊最少都有五六年的時間。陳武,以后沒有人會知道。”
“那就好。阿瑾,馬上就要除夕了。這還是我來了這里之后過的第一個除夕呢,沒想到竟然是和你一起在邊疆。”
“邊疆條件比不得祁都,等這場戰事結束,咱們就回去。以后每一年除夕,都在一起過。”
“好~。不只是我們兩個,還有我們的孩子。到時候一家三口,一定很幸福。”
顧瑾摟著沈曦寧,邊疆也下起了雪。
今天的顧瑾心情不錯,帶著沈曦寧去了院子。
“你在這兒待著,本王去找些東西。”
“嗯?去哪?”
“等我,要是冷了就去屋里躺著,一會兒我叫你。”
沈曦寧不知道顧瑾要干嘛,不過還是乖乖聽話回了屋子。
大約過了半個時辰,沈曦寧都快睡著了,顧瑾從外面進來。
“寧兒,走,我帶你去外面。看看我給你準備了什么。”
“嗯?給我準備東西了?”
下床,顧瑾親手給她系上披風,握了一個暖手爐,整個人捂得嚴嚴實實才帶了出去。
推開門,院子中間是一個龐大的雪人,只比沈曦寧矮了一個頭,身子能裝下三個沈曦寧甚至還要多。
雪人的五官是畫上去的,沈曦寧看了好久才發現,這眉眼之間,好像有些像…自己?
“阿瑾,你這做的不會是我吧。”
“嗯,就是你。喜歡么?”
原本是喜歡的,但聽說這是自己之后,突然眉頭皺了起來。
“我雖然懷孕了,但也沒有這么胖吧。還有,這個臉這么圓,我明明是標準的鵝蛋臉。
你不會是內涵我之前胖的時候吧!”
“沒有,是本王的錯。那你在這兒看著,我再給你重新堆一個苗條的。”
說著,顧瑾就動起手來,準備找雪開始堆雪人了。
“好了,你剛剛就一直在外面堆這個?”
“嗯,我記得你之前在江城的時候說自己從前很少看見雪,想堆雪人。
今天剛好雪大,就堆一個給你玩。”
“傻不傻啊,我就是隨口一說。這多涼啊。”
沈曦寧握著顧瑾的手,本就粗糙的手現在更是凍的通紅。
“別,我手冷,別冰著你。你現在肚子里還懷著寶寶呢。”
“不礙事,就是懷孕而已,沒有那么嬌弱。別堆了,你的傷本來就沒好利索,快進屋。”
看著沈曦寧的嗔怪,顧瑾只覺得幸福。
距離除夕越來越近,邊疆這段時間沒什么戰事,顧瑾在沈曦寧的勒令之下,每天不許去軍營,只能養傷喝藥排除體內的毒。
皇宮,祁南稚自從說了不會強迫晴熙之后,就再也沒有來過儲秀宮。
晴熙也因此,幾天下來心情都不太好。就很奇怪,自己明明沒有那么在意,為什么他不在了,自己沒有感到輕松,反而心里還有些難受呢。
這天,晴熙又在發呆,身邊的宮女沒忍住問道,
“娘娘,您是個陛下鬧矛盾了么。怎么這幾日都不見陛下過來,您也總是魂不守舍的。”
“沒有,就是最近忙除夕的事情,太累了。”
“您啊,就是嘴硬。陛下那么在乎您,您還是宮里唯一的妃,有什么事和陛下服個軟不就好了么。”
“別胡說,陛下政務繁忙,你這些話要是被別人聽了去,又不知道要傳成什么樣了。”
小宮女不在說話,不過心里都跟明鏡兒似的。
這幾日祁南稚也沒好到哪里去,明明好幾次都路過儲秀宮,遠遠看上一眼,就是不進去。
兩個人就這么互相的折磨,還彼此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