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一夜春宵值萬兩
曉風殘月,日夜交替之時。歡聲笑語不斷,不知不覺已經到了寅時。付離和薛昭都已經喝趴下了,而穆司寒卻仍如一個貴公子,坐的板直。只是眼神也有些迷離,不過這倒是削弱了他平時的威嚴,增添了些神秘。
“穆大將軍,你要不然回去歇息好了,你輕功了得,也沒人會發現的。”蕭晏建議道,雖然她就喝了幾杯酒,但她本來就不善酒力。先前吃了粒解酒藥,此時也沒什么太大用處,仍覺得暈眩。
“我走了......方便你和秋蟬姑娘親熱嗎?”穆司寒突然轉頭看著他,眼睛似會勾人,蕭晏狠狠地掐了把自己的大腿,好讓自己清醒過來。
“瞎說什么啊?”還真被他說中了,她這次的目的就是跟秋蟬行茍且之事。本來只想讓付離這只羊來,沒想到不小心把穆司寒這只狼給招進來了。不過這可能是唯一的機會了,她必須要這么做。
穆司寒低著頭,忽然,伸手準確無誤地捏住了蕭晏的下巴。他正要開口說話,不料卻直直倒下了。
“呼。”蕭晏舒了口氣,對秋蟬比個大拇指。
“這就是你小時候的未婚夫?”秋蟬八卦地問道,順道還把穆司寒的臉掰正,仔細打量一番。
“往事莫提。”蕭晏直接忽略她的提問。
秋蟬看著穆司寒滿意地點點頭,“長得還不賴,跟我們家一航有的一拼。”
蕭晏聽聞直接翻個白眼,懶得理會她。
“你這香的作用有多久,能撐到天亮嗎?”蕭晏問道。
“放心,都在我的掌控之內。我可是孤山調香第一人。”秋蟬得意洋洋地吹噓道。
“那就行,我睡一會。”說完就自己上塌了。
“那我也來了,晏晏。”秋蟬搖曳生姿向床上撲,像極了一頭餓狼。
兩個時辰后,天已經亮。一道慘厲的叫聲響徹整個醉仙樓,付離從地上驚醒過來,震驚地看著周圍,“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薛昭也醒來慌張地四處張望,連穆司寒都被驚醒,應激地抽出短刀。
嬌柔的低泣聲從屏風里傳出,門外的敲門聲同時傳來,“秋蟬,發生什么事了?”
薛昭和眾人面面相覷,穆司寒示意他去開門。
老鴇也是一臉驚慌的看著他們幾人,付離指了指屏風里,老鴇忐忑的走進去。
“啊!世子,你怎么從秋蟬床上下來!”老鴇驚呼道。
付離和薛昭聽聞世子竟在里面,也匆匆跑進去,只有穆司寒警惕的環繞四周。拿出手帕取了些香爐里的灰燼收好,才悠悠走進去。
蕭晏的發髻已經凌亂不堪,幸好衣服都還完好無損,只是秋蟬仍在床簾內低聲哭泣。
“這......世子。你對秋蟬做了什么?”薛昭怒瞪著蕭晏,別看他平時是個糙漢子,但因為家中還有個妹妹,實則十分憐香惜玉。
“我就是覺得頭暈,到床上躺了會,醒來就這樣了。”蕭晏一臉無辜的解釋道。
“這這,你沒對秋蟬姑娘做什么事吧。”付離把他拉到一旁,偷偷問道。
“我不知道啊。”蕭晏捂頭痛苦狀。
“世子,你可得給個說法。我們秋蟬雖是青樓女子,可到如今都還是個清白姑娘,你可不能毀了秋蟬的名聲啊。”陳媽媽大聲地嚷嚷道,恨不得全圣京的人都來為她做主。
“陳媽,不關世子事,是我喝醉了。”秋蟬在里面委屈的細聲說道。
“秋蟬你別說話!”老鴇突然大聲喝道。
“竟然如此,那就回官府說好了,剛好薛大人也在此。”穆司寒突然冷聲說道。
老鴇面露難色,遲疑道:“私事鬧上公堂可就不好看了,依老奴看,能私了就私了。”
“我想單獨跟秋蟬聊聊。”蕭晏思索片刻后,對眾人說道。
“那好,我們就在門外等著,有事就叫我們。”薛昭率先走出去。
穆司寒上下打量她一眼,也跟著出去了。
待關上門后,蕭晏拉開床簾,癱倒在床。“太難了,當著穆司寒的面演戲太難了。”
“怎么樣,我演得好嗎?”秋蟬滿寒秋水的眼睛,調皮地向她眨了眨。
“萬兩白銀夠贖你了嗎?敗家玩意。”蕭晏對她調侃道。
“這錢可都進的你舅舅口袋,你再問他要就行了。”秋蟬攤手,表示很無辜。
“那你準備下,兩日后迎你回王府。”
跟秋蟬假意商量了會,蕭晏就打開門迎請眾人進來。此刻她言笑晏晏,甚至有些不好意思。
“陳媽,我已經跟秋蟬商量好了。我要幫她贖身!”蕭晏此言一出,眾人都不禁瞪大眼睛看著他。
老鴇臉色一時變化萬千,“世子,我們秋蟬可是一夜百兩銀子的。您打算花多少錢贖?”
“萬兩白銀,夠嗎?”
“什么?”薛昭和付離驚呼道,穆司寒也是眉心一動。只有老鴇一人轉悲為喜,此時,眼里只有白花花的銀子,全然忘了剛剛還在哭訴秋蟬的清白沒了。
付離和薛紹一人拉一邊將他拉至角落,低聲罵道:“你被下了什么迷藥?花萬兩白銀贖一個青樓女子,寧親王知道得打斷你雙腿。”
穆司寒悠悠地問道:“你有萬兩白銀嗎?”
“可別小看皇親國戚。”蕭晏瀟灑轉身繼續和老鴇交涉。
“那我兩日后準備好銀票來接秋蟬姑娘回府。”蕭晏堅定的說,言罷便和眾人各自回府。
四人回程也不騎馬了,一起步行回府。
“沒想到昨天的四百兩竟只是開盤菜,萬兩白銀,我的天......”薛昭仰頭長嘯,連連搖頭,不敢相信這個事實。
“對啊,世子。雖然秋蟬姑娘確實是人間絕色,但是萬兩白銀實在是過于離譜。”付離也受到了沖擊,雖然付家家底也很豐厚,但是他也仍覺得此舉太瘋狂。
“你們倆先走,我有事跟定安世子說。”穆司寒把他們倆打發走,走至蕭晏身側。
“這就是你要做我盟友的手段嗎?”穆司寒冷冷發問。
蕭晏一時沒理解他話里的意思,恍惚才想起那一夜她說要當他的盟友,不禁抿嘴一笑,“看來什么都逃不過穆大將軍的慧眼。”
“拭目以待,定安世子能用一個名妓掀起什么水花。”
“穆大將軍,可別小瞧女人,尤其是美麗的女人,那可是一把堅韌的刀器。”
穆司寒彎了彎唇角,淡然道:“美麗的男人也是......”宿醉后,他原本清冷的聲音帶著些沙啞,散發出無盡的男性荷爾蒙。
說完,也不理會不明所以的蕭晏,往城郊軍營方向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