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京都,宮村宅。
“父親,您難道就不擔心嗎!那可是您的親孫女!一夜未歸,整整一夜未歸啊!玲奈那孩子可從來沒有這樣過!”
宮村悠也看著面前古井無波的宮村志保,神情激動的拍著榻榻米。
然而宮村志保只是不緊不慢的嘬了口茶,淡然的說道:“冷靜一些,悠也,我不是跟你說過了玲奈是跟著林瑯君一起去京都了嗎?”
聽到自己父親的回答,宮村悠也就氣不打一處來:“什么林瑯君我怎么完全不知道,為什么玲奈要跟著那種家伙夜不歸宿啊!而且昨晚玲奈的電話就根本打不通!我都不敢想玲奈昨晚在做什么,她要真出了點什么事,我怎么跟彌代子交代?”
宮村志保一聽,頓時就來勁了。
“悠也啊,你也覺得玲奈跟林瑯君出去夜不歸宿會發生點什么對吧?”
宮村悠也:“……”
“父親,你什么意思!?”
眼見自己父親聽了自己的話不僅沒有感同身受的露出擔憂的神情,反而還一臉期待,宮村悠也更氣了。
“那個林瑯君是玲奈伴器所選擇的人,我沒跟你說過嗎?悠也,你不僅是玲奈的父親,更是宮村家的人,宮村家歷來的規矩,你沒忘吧。”
宮村志保的一番話,像是一盆涼水,直接將宮村悠也澆了個透心涼。
“伴、伴器……”
“可就算是伴器,玲奈也才十六歲吧,十六歲就跟人夜不歸宿,這怎么能行?”
宮村悠也覺得自己還能反駁一下。
而宮村志保只是甩了一個白眼給他。
“你跟彌代子可是國中就在一起了,我說什么了?”
宮村悠也臉上一紅,他梗著脖子:“這、這怎么能一樣,我是男的,玲奈是女的啊。”
宮村志保又嘬了口茶:“行了,你也別跟我在這說些廢話了,該做事就做事去,別在這里礙我的眼。林瑯君不是一般人,玲奈真要跟林瑯君發生點什么,我高興還來不及。
對了,悠也,你可別做些多余的事。要是讓我知道你瞞著我做些什么多余的事,我可不會饒了你,知道嗎!”
宮村志保提前給宮村悠也上了眼藥,他對林瑯的重視非同小可,他不允許宮村悠也在宮村玲奈和林瑯的事上搗亂。
“父親!那個林瑯到底是什么人?值得您這樣做嗎?”
自己父親竟然為了一個外人來警告自己,而且事關玲奈,宮村悠也實在不甘心。
“悠也,你忘記當初跟我立下的誓言了嗎?現在的你,就不要過問通靈界的事情了,好好過你平常人的生活就行了。不過看在你是玲奈父親的份上,姑且告訴你一句吧。如果玲奈真的跟林瑯君發生了什么關系,那也只是我宮村家高攀了,懂嗎?”
當年,宮村悠也死活不肯繼承博靈神社,非要去做什么商人。于是在讓宮村玲奈繼承神社的前提下,他立下誓言,從此以后再也不過問通靈界的事。
“我……”
宮村悠也本來還想多說兩句,不過在看到了宮村志保那嚴厲的眼神后,他退縮了。
“我知道了,父親。”
猶如喪家之犬般退敗,宮村悠也離開了房間。
……
“那么,我就此告辭了,林瑯君。”
宮村玲奈微笑著朝林瑯鞠了個躬。
“那些符咒的效果我都跟你說過了,去吧,盡快給我答復。”
“是!”
看著宮村玲奈消失在車水馬龍中,林瑯終于松了一口氣,至少是讓宮村玲奈平安回來了。與宮村玲奈分別后,林瑯打算先回家,按照他的預計,應該要不了多久,宮村玲奈就會打電話回復他關于代理符箓出售的事,到時候搞不好他還要親自去跟宮村志保談細節上的事。
距離神原家不遠處。
“目標出現。”
一名西裝男低聲用耳麥匯報情況。
“收到。”
接到耳麥那頭傳來的命令后,西裝男緊了緊衣領,偷偷摸摸的跟了上去。
他躲在墻后,小心翼翼的伸出手機,打開攝像頭,想要借此看到拐角一邊的情況。
然而,明明他親眼看到進入拐角的目標,此刻卻突然沒了蹤影。
正當他緊張想要追出去的那一瞬間,一抹冰涼從他的脖子上傳來。
“你最好有合理跟蹤我的理由,否則今天東京灣里怕是又要多出一具尸體來。”
林瑯冷漠的話語從西裝男耳邊響起。
西裝男頓時嚇了一跳。
他分明看見林瑯進了街道,可為什么現在卻在他身后?還有這把劍哪兒來的?他之前明明沒看見林瑯手里有任何東西。
“請、請等一下。”
西裝男生怕林瑯真給他來上一劍。
“你有三十秒的時間來說服我不殺你,現在,開始計時。”
林瑯的語氣中不帶有一絲情感,就像是深諳殺人之道的殺手。當然,這一切都是裝的,林瑯并沒有殺過人。畢竟,殺人哪有殺妖魔來勁?
但,這并非就代表林瑯不會殺人。相反,如果真到了非殺人不可的時候,林瑯覺得自己不會留情。
西裝男完全被林瑯的語氣震懾,他連忙朝耳麥那頭匯報,不到十秒鐘,他身上的電話就響了。
“林先生,這是我們少主的電話。”
西裝男恭敬的把電話遞給林瑯。
林瑯淡然的接過電話。
“是林先生嗎?”
電話那頭,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
林瑯掃了一遍記憶,發現是第一次聽到這個聲音,不禁皺了皺眉。
“是我。”
“林先生,十分抱歉讓您惱怒了。在下吉星會奈良純也,姑且算個頭目。我并非讓人跟蹤您,而是想讓他代我請您光臨寒舍,以報達前天晚上救命的恩情。”
奈良純也恭敬的說道。
“前天晚上?”
一聽前天晚上,林瑯就想起來了他除掉斗鬼的時候,好像是有一個人還清醒著。不過當時他并沒有多做停留,除掉斗鬼也只用了不到一分鐘。
就是島國的警察也做不到光是驚鴻一瞥就從人海中找出一個人,那個吉星會又是怎么找到自己的?
“地點。”
林瑯覺得有必要弄清楚這一點,不然他沒法念頭通達。
“誒?”
奈良純也一時沒反應過來。
“不是要我光臨你的寒舍嗎?地點。”
“是!林先生,阿輝會帶您過來的。您能把手機交回給阿輝嗎?我跟他交待幾句。”
奈良純也聞言大喜,他沒想到這么輕易就邀到了林瑯,本來他還以為會花上一番功夫,結果卻出人意料的順利!
“林先生是我們吉星會尊貴的客人,阿輝,從你那里來吉星會會社不遠,要是你讓林先生不悅了,你就自己謝罪吧!”
“是,少主,我明白了。”
放下手機,阿輝緊張的看了林瑯一眼。
雖然他不知道為什么眼前這個看上去平平無奇只是有點小帥的少年會得到自家少主如此的重視,但他很清楚自家少主那是一個說到作到的人,自己真要惹了這個少年不悅,哪怕自己不想謝罪,他的少主也會幫著讓他謝罪。
“林先生,這邊請。”
阿輝卑微的彎著腰給林瑯帶路。
上了一早就準備好的車后,他又了司機。
這應該是他這輩子開車最緊張的一次了,生怕出點什么交通事故而影響到后座林瑯的心情。
好在,路上沒起什么波瀾,林瑯讓他安全送到了。
車剛到,林瑯就見著一個耄耋老人和一個中年男人恭敬的站在門口。
見著車停,中年男人熱情跑來替林瑯開車門,出車門的時候還不忘把手伸車門上方,以防林瑯出車門的時候撞到頭。可謂是服務他媽給服務開門,服務到家了。
“林先生,請原諒我沒能親自去接您,真是十分抱歉了。”
林瑯剛一下車,奈良純也就鄭重的朝林瑯道歉道。
“漂亮話就不用多說了,還是說你們準備就讓我在這兒談事情?”
林瑯沒去看奈良純也,而是望向了奈良和一。
山有山勢,水有水勢,人自然也有人勢,所謂仗勢欺人,其實不光指借助他人的強大來欺壓別人,也可以說是仰仗自身的氣勢去欺壓別人。
都不用多仔細的去打量,只是掃過一眼,林瑯就明白了,這里的主事人不是這個叫奈良純也的中年人,而是站在一邊也在打量自己的那個耄耋老人。
聽到林瑯的話,奈良和一趕忙朝奈良純也喊道:“純也,還不快點請林先生進屋,真是太失禮了!”
“是,父親。”
“林先生,這邊請。”
說著,奈良和一在前,奈良純也在中,林瑯在后,三人陸續進了屋。
偌大的房間里擺設整潔,沒什么多余的物件。
“初次見面,林先生,在下吉星會現任會長奈良和一,今日真是冒昧打擾林先生了。”
剛入座,奈良和一便出聲道。
林瑯坐在沙發上,沒有一點拘謹。
“確實是挺打擾的,說實話,我從進門開始就在猶豫一件事。”
奈良純也一聽,這不就是拉進關系的機會嗎?他趕忙說道:“林先生在猶豫什么?不妨說出來,如果我們吉星會能夠幫得上忙,那可真是我們的榮幸。”
“我在猶豫是否要將你們全部殺死,這你也要幫我嗎?”
林瑯微微的笑著。
奈良純也直接愣住,他看著林瑯臉上的笑容,心里突然有些發毛。
“大笨蛋!茶呢,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嗎!”
奈良和一及時出聲,化解了奈良純也的尷尬。
奈良純也趕忙去泡茶,不敢再接剛才的話茬。
而林瑯靠在沙發上,目光如劍的望向奈良和一。
“我說,奈良會長真是好本事啊。我只不過露了一面,竟然就能找到我。吶,奈良會長,你說,人有妖魔耐殺嗎?”
林瑯用最良善的語氣說著最恐怖的話,搞得奈良和一都不禁為之一抖。
“真是十分抱歉以這種方式請您來吉星會,十分抱歉。”
奈良和一站起身來,朝林瑯深深的鞠了一躬。
“別老是跟我道歉了,最近道歉聽得想吐。奈良會長,你是用什么手段找到的我,以及為什么找我?最好你給的解釋能夠讓我滿意,不然我不保證自己會做出什么非理智的事來。”
林瑯開門見山,完全不給奈良和一繞彎子的機會。
奈良和一聞言,莫名嘆上一口氣,原本他還想跟林瑯多說些有的沒的,比如錢、女人之類的東西來跟林瑯拉近點關系,結果他沒想到林瑯會是這么一個強勢的性格。
無奈之下,奈良和一只能將怎么找到的林瑯以及找林瑯來的理由一一說了出來。

白敬酒
今天也是戰勝了怠惰之罪的一天,有人投投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