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羽?”溫濃看到太子站在門外后就和伊人各自回了自己的房間,只是自己的房間燈已經熄了,那人卻呆呆的坐在床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她走進,鉆進了被子里靠近那人,“在想什么?”
顧淚羽牽住了她的手,“我只是有些擔心。”
“擔心什么?”
“擔心小柔的想法,雖然我當時那么和太子說了,可我哪里能看不出來她滿心滿眼都在太子身上,我是氣急了,我真的怕她沒了才會說那些話的。”他略帶懊惱,擔憂的看向她。
“不用擔心。”溫濃笑著靠在他身上,“她……”
“但是我轉念一想,太子這事情做的就是不對,要是小柔不想原諒他了,我也養得起她一輩子,就當府里多了個小小姐,我還能讓象姑館的象姑輪番伺候他她。”顧淚羽的聲音陡然高了起來,沾沾自喜的樣子引得溫濃笑出聲來。
“是不是忘了太子將小柔抱出來的時候,你本來想接過小柔的,人家卻緊緊拽住了太子的衣袖?”
“確有其事,可是這事兒做得不像話啊。”
“像不像話,不還得小柔自己說了算嘛。”溫濃拍拍他的手,“沒事的。”
“可是嶼澤不在,我就要擔起責任,我怕再有這樣的事情該怎么辦才好,我又何嘗不知道他們之間的情。”顧淚羽將溫濃抱進懷里,“她現在身邊沒有家人,我得擔起來。”
“阿羽,人這輩子,哪里能沒有一個知心的人呢,也定會和那人經歷風雨,否則又怎知執子之手是多么的美好。”
她揚起頭,笑著蹭了蹭顧淚羽的下巴,“就像我們不日成婚,婚后一定會有很多事情,可我還是會好好抓著你的手,我會累,可我不會后悔。”
“我也不會讓你后悔。”
顧淚羽看向她,這么久過去了,不論看多少遍都不曾丟失他們初見時的驚艷之感,她只消站那,他就會奮不顧身跑向她。
……
夜深,我卻輾轉反側難以入眠,懷抱寬厚而溫暖,只是我心里惦記著事情,老是想不通,也便睡不著。
“怎么了?”
他被我的動靜吵醒,伸手將我整個抱進懷中,有一下沒一下的撫著我的頭發。
“你答應放棄定甲等的資格了?”
他睜開眼,眼底有著我讀不懂的情緒,許久忽得湊上前吻了吻我的嘴角,才說了句,“嗯。”
“為什么?”
“我做了很多對不起你的事情,只是這一件關乎你的性命,我不能也不敢打賭,只能順著他的心來。”
“殿試是什么時候?”
“下月初五。”他捏了捏我的臉,“許孟岐這個人陰狠多疑,你別和他再扯上關系了。”
“可是,”我靠近他,雙手環住他的脖子,眨了眨眼,“也許我有辦法替你洗脫那個無名的帽子。”
“嗯?”他饒有興趣的看著我,似乎也沒了睡意,“你說說?”
我將那日溫濃告訴我的話本內容告訴了他,我們只消去廣英找到這本話本,仔細查,找出殿下與許汝生早就勾搭的證據,他的證詞也就不可信了。
他聽完后,竟勾了勾嘴角,“你不是不愿回來,還操心我的事?”
“我什么時候不愿回來了?”我奇怪的看著他,他究竟是怎么理解我的話的?
“我當時問你什么時候回來,你也不理睬我。”他撇著嘴看著我,像是在看一個負心漢,“我是真以為……”
“那也是你活該!”我指著他的胸膛,皺著眉頭,“若不是這么一遭,我自己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重新回到你身邊了。”
“你是因為我救了你,所以才愿回到我身邊?”
“不知道,不過我知道我早晚會回來,所以你的事情,我都上心!”我在他懷里蹭了蹭,卻莫名鼻尖一酸,不知道為什么,總是這樣,總會在見到他時有著格外多的委屈,滿腔的委屈在見到他的那一刻才有了意義,或者說只有在見到他時,我才后知后覺明白自己受了委屈。
“等伊人嫁給八哥后,我就求了父皇把其他人都遣散了,”他說。
也許放在別人身上會覺得這是件天大的喜事兒,而我卻不覺意外,他早就動了這個念頭,連音離都說,其他的主子除了混吃混喝,沒有什么別的意義。
“那你不會很枯燥,沒人伺候你?”我調笑著看向他,對上他目光灼灼的眼,忽得有些心虛。
“你不會?從前的規矩呢?”他不僅不惱,而且撐著頭饒有興致的看著我,眼前人面若桃花,明目善睞,這幾日讓她多添了幾分憔悴,顯得更惹人疼惜,不自禁的摸了摸我的臉,“你受委屈了。”
“那你還需要我伺候你啊?”我半認真的瞪了他一眼,在他的手心蹭了蹭,“其實想想吧,沒有必要那么樣,她們嫁過人了,被你休了再嫁也不好,且她們也未必樂意。”
“這有什么樂意不樂意,”他滿臉不解,“在我這兒,她們只是妾室,而出去尋了良人便是正妻,她們也是清白之身,不用受深閨寂寞之苦,不比無名無分的好。”
“嗯?”我沒想到他居然會這么想,在他的眼里,好似女子的幸福遠比門當戶對亦或是榮華富貴更為重要,“你這么想啊?”
“是啊,因為我希望,”他握住我的手,與我十指相扣,含笑著放到嘴邊親了親,“從此東宮再添女眷,只會是我們的女兒。”
“我知道你不在乎她們在不在,權當是我看她們不順眼就好。”看我還是沒有什么表情,他寬慰著。
“你不是會怕自己某一天看上了,所以現在趕緊趕出去以絕后患吧。”
“你要是這么說……”他竟真的認真思考起來。
“許幼清!”
他的話瞬間頓住,看著我抓狂的樣子低下頭輕笑著,動了動手臂將我環得更近,嘴貼在我耳邊,柔聲說,“開玩笑的。”
“好熱,”我紅著臉推了推他,“你離我遠點。”
“不好。”他促狹的笑著,親了親我紅透的耳,“二哥給你喝的藥,宗原看不出是什么,他只告訴我對你的身體沒有什么傷害,但是我不放心,要是你有什么不舒服,一定要和我說。”
他這么一說,我才意識到自己身上的不適早已消散,也不知道這連著灌了好幾天的藥究竟是什么,甚至在我迷糊著有意識之時,除了渾身疲軟也沒有什么不適。
“嗯。”
心中溢滿了甜蜜,流浪了這許久,我終于回到了他身邊,他的懷抱宛如飄滿花香的春天,溫暖又美好,而我愿終身沉于春天,好好愛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