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濕的大理石地面,黃線與黑線的交織,不平的水泥地,水洼到處都是。
昨晚下了一場大雨。
吳令隨著韓明團隊去了活動現(xiàn)場,距離活動開始還有三個小時,化妝師戴維就開始給韓明化起了妝。韓明坐在梳妝臺前,表面上是玩著手機,余光卻一直跟著吳令走。
“小令,我記得上大學那會兒,你特別喜歡化妝。不過,你沒化妝的樣子更漂亮。”
此時吳令正背對韓明,看著墻上的一幅畫,出了神,右耳戴著藍色的助聽器。
沒辦法,總該是要上班賺錢的,畢竟保鏢這個職業(yè)也算是有點危險,萬一背后有人想害她,又沒聽到什么動靜,那吃虧的一定是她。無奈心痛的把自己最后的積蓄用來買了助聽器。
她現(xiàn)在恨不得摘了這助聽器,這韓明現(xiàn)在說話,怎么那么惡心呢?以前沒覺得,當初是瞎了什么眼,才看上韓明的。
吳令繼續(xù)看著那幅畫,懶得理會韓明。
此次韓明所代言的這個品牌,是萬晨集團前不久創(chuàng)建的,它是由知名設(shè)計師三陽親自設(shè)計,三陽為人低調(diào),不愛露面,他所設(shè)計的東西深受民眾的喜歡。這次他設(shè)計了一款手表,這款手表名為“only love”。
“only love?這年頭還有這么土氣的手表嗎?”
吳令沒再看那幅畫了,不自覺在他們談到的話題中插上一句,化妝師戴維大拇指與食指捏著粉餅,另外三個指頭朝向吳令,“吳小姐,這你就不懂了吧,這是設(shè)計師的情調(diào)。”
“only love代表著唯一的愛,這是在預示著所有戴上這款手表的人,對自己的愛人要一心一意。”戴維繼續(xù)說著,“你看這手表上的指針,指向5,1的地方都有顆小型的心形鉆石。”
“51是什么東西?”韓明右手上正戴著這款手表,吳令眼神真誠,大部分是不理解,戴維翻了個白眼,“是唯一啊。”
“小令,你是不是喜歡?“韓明抬著頭,”如果你喜歡,我讓品牌方送給我,我再送給你。”
“你那兒看出她喜歡了?”
“你那兒看出我喜歡了?”
戴維和吳令倒是默契,“再說了你這是男表”吳令補充了一句,隨后意識到氣氛有些凝固,怎么了這是?我說錯話了嗎?吳令自我懷疑了一番。
“下次還是稍微把話說完,”戴維表情揶揄,見吳令仍然是不解,“是男士手表啊。親”
吳令瞬間恍然大悟,頓時一臉僵硬,男表,男婊?
好像并沒有說錯。
——
“陸總。”
外頭傳來響動,就見門口出現(xiàn)了一個男人,穿著白色的西裝,眼神堅毅,后面跟著幾個“巨人”,應該和她是同行吧。
“陸總,久仰大名。”
韓明起身,走向陸政,朝陸政伸出了手,“韓先生,客氣了。回國來,住的還習慣吧?”
“那是自然習慣,畢竟還是自己的祖國好。”
陸政瞧了瞧韓明右手上的手表,“此次此款手表是面向全球推廣,還要仰仗韓先生了。”
“陸總,我這剛回國,也沒什么名氣,也能讓陸總請來代言,那是我的榮幸。”
······
這些客套話,吳令聽的不耐煩,百無聊賴的看向那幾名身形高大威武的保鏢,真不知這個陸總在哪兒請來的,這恐怕一只手就不知能撂倒多少人。
再往后看,一個熟悉的身影在那幾個保鏢的后面,若隱若現(xiàn)。
吳令朝著那個方向走了幾步,瞇了瞇眼,由南深?
隨即,移開視線,往桌上她剛喝過的那杯水走去,隨意的喝上一口,在一旁由南深的注視下,將那杯水往自己胸前倒去,“誒,你這人。”
看著吳令一臉被他撞到氣憤的樣子,由南深沒有拆穿,附和道,“不好意思,小姐,是我太莽撞了,我見小姐你眼睛上有點東西,本來想抽一張桌上的紙巾提醒你一下,卻不小心撞到你了。”
眼睛上有東西,有什么東西?吳令順勢拿起一旁的小鏡子照了照,沒東西啊。
吳令在眾人看不到的地方瞪了瞪由南深,“小姐,洗手間在哪兒?你知道嗎?”
我哪兒知道啊,吳令正欲脫口而出,“那就麻煩小姐帶個路。”由南深搶先道。
韓明不知道這兩人怎么了,明明認識怎么還裝不熟呢,也沒有拆穿,繼續(xù)與陸政寒暄了幾句。
“陸總,我能——”
“去吧!”陸政了然,還沒等由南深開口。
走出房間后,吳令也不知道洗手間在哪兒,走在前面,無厘頭的走著。“想問什么話?”由南深突然走到她旁邊,與她并肩走著。
“你怎么知道我想問你話?”
由南深原本背著的手插在褲兜里,挑了挑眉,“都舍衣碰瓷兒了,我能不知道?索性就成全你。”
“那你也不能說我眼睛里有東西吧。”吳令停下腳步,側(cè)過臉,略微抬了抬頭,眉毛凝成一條線,看向由南深。
由南深一臉無辜的樣子,“你眼睛里確實有東西。”
“我眼睛里哪有東西?”吳令急了,原本壓低的聲音都高了三分。
“有我。”
由南深的回答時眼神真摯,仿佛面前站著的不是吳令,而是他的愛人般。
吳令沒想到由南深會這么回答,眉毛舒展開來,“所以…”頓了頓,“你是東西?”
“我不是——”由南深到嘴的話硬生生憋了回去。
“你——”歪了歪頭,由南深插在褲兜里的手握成拳頭,最終取了出來,環(huán)抱著雙手,“你可真行。”
吳令臉微微紅,“噗呲——哈哈······”終于憋不住,吳令笑出了聲,“你自己挖坑,別自己往下跳啊?”吳令笑得直不起腰來,扶著腰的手被由南深狠狠的扯下來,
將吳令拉到了一個人少的地方,隨即說道,“有什么話,快問。我很忙,這里人多眼雜。”
見吳令欲言又止,做出一副沉思狀,“如果你要問我為什么在這兒,又為什么突然是陸總的保鏢,那真是遺憾了,沒法兒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