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沈佳佳趕緊追去,我緊隨其后。
手電筒的光束照亮了地下室的墻壁——那些斑駁的水泥墻面上,布滿了無數道細小的抓痕,有些地方甚至被生生摳出了凹坑。在最角落的墻上,赫然刻著幾個歪歪扭扭模糊的紅色字體:
“救救我們……”
我的胃部一陣絞痛。這些字跡......和樓上病房里那行“媽媽...我...怕...”的字跡如出一轍。
人影浩然不見蹤影,我和沈佳佳對視一眼,后背一股涼意。
這地方太陰森詭異了。
“陳晨快來!”我正思緒間,沈佳佳一聲呼喊讓我迅速回過神。
“你看這里,”沈佳佳用手電照著地下室深處墻壁上。
我走過去見那墻壁一側顏色有明顯改變,像有人長期摸娑使用過。
“難道這里面有暗道?”我摸著那墻壁說到。
“到處看看有沒有開關!”沈佳佳接著說到。
我兩開始在這地下室尋找。手電筒光束在墻壁上來回掃動,終于在斑駁的水泥墻面上發現了一處細微的凸起——那是一塊微微凸起的鐵片,邊緣已經銹蝕,但還能看出是被刻意鑲嵌進去的。
“是開關!”我低聲說,指尖顫抖著按了下去。
咔噠一聲,墻壁發出沉悶的摩擦聲,隨后緩緩向一側滑開,露出一條幽深的暗道。潮濕的空氣夾雜著腐朽的氣味撲面而來,手電筒的光束照進去,只能隱約看到一條向下的階梯,深處一片漆黑。
沈佳佳握緊了手槍,低聲說:“小心點。”
我們沿著階梯一步步往下走,腳下的水泥臺階發出咯吱咯吱的響聲,仿佛隨時會坍塌。越往深處走,空氣越發陰冷,墻壁上的水珠不斷滴落,在手電筒的光線下閃爍著詭異的光澤。
階梯盡頭是一扇鐵門,門縫里滲出濃重的血腥味和福爾馬林的混合氣味。沈佳佳深吸一口氣,猛地推開了門——
眼前的景象讓我們瞬間屏住了呼吸。
這是一間陳舊的手術室,墻壁上的瓷磚已經發黃脫落,手術臺上布滿暗紅色的污漬,角落里堆著銹跡斑斑的醫療器械,角落的推車上還放著幾個泛黃的玻璃罐,里面浸泡著某種模糊的、扭曲的人體組織……
“這……”我喉嚨發緊,指尖冰涼,“這里曾經是……”
沈佳佳的手電筒光束掃過手術室的另一側,那里還有兩扇緊閉的門。她緩緩走過去,一腳踹開其中一扇——
第二間手術室比第一間更加駭人。手術臺上還殘留著未清理干凈的暗紅色血跡,墻角的器械盤里放著幾把銹跡斑斑的手術刀,而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手術臺旁邊的墻上,掛著一排泛黃的病歷卡,上面用歪歪扭扭的字跡寫著一個個名字,有些名字后面還標注著器官編號……
“天……”我聲音發顫,“這里……難道曾經是一個黑市器官販賣窩點?”
沈佳佳沒有回答,她的目光死死盯著第三扇門。她緩緩推開門——
第三間手術室的景象讓我們徹底駭人。
房間里一股濃烈的尸體腐臭混合福爾馬林氣味直沖腦門,一張手術臺上躺著一具被一張手術巾蓋住的尸體,我強忍著胃里翻江倒海,慢慢走近撿起一根旁邊塑料管,輕輕翹開手術巾,昊然見一具皮膚已經發黑的女性尸體,她四肢扭曲成詭異的姿勢,胸口有一個巨大的手術切口,里面空空如也,像是被人活生生剖開了胸腔……
而更可怕的是——尸體的臉……
我顫抖著走近,手電筒的光束照亮了那張腐爛的臉——
那是一張極度扭曲的面孔,嘴角撕裂,眼睛瞪大到極限,仿佛在死前經歷了極度的恐懼……
而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
那張臉的輪廓依稀與吳茜有幾分相似……
“這……”我雙腿發軟,幾乎站不住,“難道……她當年……”
那是多么恐怖的場景,當時她是多么的絕望。
沈佳佳的臉色慘白,她的聲音幾乎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十五年前的‘事故’……根本不是意外……他們在這里……把那些‘失蹤了’和那些無人理會的精神病人殺了……然后摘走了他們的器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