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踏進這諾大的別墅,林蕭然一邊低眉暗想著。
大廳里,景海云和薄家人已經聊得很開懷了。
得益于景海云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一張巧嘴。
把薄家本家的幾個位高權重的先生太太,哄得樂不思蜀。
而在一旁,薄氏集團真正的掌權人,薄風華的兒子薄墨夜卻在一邊一言不發。
薄慧敏察覺到,自己的侄兒來到景家之后,一句話都沒有說過,不由得提醒道:
“墨夜,你也說些什么啊……聽說老景為了治好你的腿,今天特地請了名醫洛醫生過來專門給你瞧腿,好歹也得感謝感謝人家?!?p> 坐在輪椅上的男人聞言,只是抿嘴笑了笑。
“那就謝謝景老板了。”
“有什么可謝的,墨夜算得上是我的女婿,以后就是一家人了?!?p> 聽到“一家人”這三個字,薄墨夜依然是漫不經心的瞧了景海云一眼。
可是,景海云卻被這突如其來的掃視,嚇得背后淌下了冷汗。
早在沈冰清沒死之前,沈家和薄家早早的就定下了姻親。
而薄夫人,又是個信守諾言的人。
縱使沈冰清去世,沈清萱被送去了鄉下養病。
她也依舊兌現當初的諾言,允許景冉冉嫁去薄家。
不過,中間還是出了點岔子。
前幾個月,薄墨夜突然被人襲擊,重傷之后腿就失去了知覺,至今都沒有恢復。
而薄墨夜和景冉冉的訂婚,也一直拖到了今天……
為了促使薄家和景家早日聯姻,景海云才這么不惜代價,找來了海市最知名的名醫為薄墨夜看腿。
薄墨夜雖然不聲不響,可是早就看出來,景海云這個老狐貍打的是什么算盤。
他想通過嫁女兒,來尋求薄家對他們進行商業上的庇護。
就在兩個人之間的氛圍略顯尷尬、僵持不下的時候,管家急促的跑了過來。
“各位,洛醫生來了。”
“真的?”
薄慧敏大喜過望的站起身來,有些激動的說道:
“那......墨夜的腿可就終于有得治了!”
薄慧敏話還未結束,洛文希和三昧就走進了大廳。
他們好久沒有回海市了,洛先生又非要親自開車。
迷了好久的路,這才終于找到景家別墅。
三昧一進大廳,望著大廳里坐得滿滿當當的人,有些不開心。
洛先生不喜歡人多嘈雜的地方,可這個地方卻這么多人……
三昧偷偷的抬起眼睛,瞄了一眼自家醫生。
卻在看見自家醫生面上并沒有不悅的表情的時候,這才松了口氣。
“洛醫生,這邊請。”
二人還沒有站穩腳跟的時候,景海云連忙上前,將洛文希請到了薄墨夜的面前。
“這位是……”
洛文希看著輪椅上的男人,有些迷惑的歪了歪頭。
景海云連忙回道:“這位是薄先生,就是我之前給您介紹的那位……”
洛文希很有專業素養的朝著輪椅上的男人笑了笑,然后伸出手來。
“我是洛文希?!?p> 薄墨夜回握洛文希的手:“久仰?!?p> 隨后,洛文希不再說話。
讓三昧展開他平日里隨身攜帶的針灸包之后,他這才取了幾根針,準備銀針探脈。
隨同而來的薄家人,皆是滿懷關注的看著這邊。
他們這些人,大多都受過景海云不少的恩惠。
于是乎,也是期盼薄家和景家早日聯姻。
景海云私底下給了他們不少景家公司的股份,要是薄墨夜和景冉冉一訂婚,那景家的股價不是要沖天的漲?
可以說,在場除薄墨夜以外的薄家人,就沒有一個是心里不打著算盤的。
皺著眉把脈許久,洛文希這才皺著眉頭抽出了銀針。
“怎么樣?”
氣氛似乎凝結成冰,好幾個薄家人都前來關切詢問。
“無能為力?!?p> 在圍觀眾人的凝視下,洛文希苦笑搖頭。
“怎么會!”
景海云大失所望,一旁的數幾個薄家人也露出了既失望又憤怒的表情。
原先,他們想著,請來了海市最著名的國醫大師,就算不能立即治好薄墨夜的腿,起碼,也能給個說法。
比如,說幾個月之內能夠站立行走,幾個月之后能夠恢復如常。
可是,這些通通都沒有。
這個所謂的國醫大手,只是探了探脈,然后搖頭說“無能為力”。
“洛醫生,你是不是搞錯了,要不你重新把脈試試?!?p> 薄慧敏在旁邊,小心翼翼的試探問道。
“不用試,洛先生把脈準的很,說了沒辦法就是沒辦法?!?p> 一邊的三昧很是抗拒薄慧敏質疑自家醫生的態度,于是,開口反駁。
“你這小鬼,大人說話你少插嘴……”
被這個小小助理駁了面子,薄慧敏面上掛不住。
而后他又哀切問道:
“就真的沒有其他辦法了嗎,我侄子他......這輩子就真的站不起來了嗎?”
洛文希無可奈何的搖頭笑笑。
“夫人在我之前,應該也找過不少名師,他們是如何說的?夫人心里應該有底?!?p> 這下,薄慧敏徹底灰心。
薄墨夜剛出事的時候,他們幾個受了景家恩惠的本家人為薄墨夜尋過不少名醫。
可惜,再有名的醫生瞧了薄墨夜的腿,都搖頭,說沒有辦法醫治。
現在,就連海市最有名的國醫都說沒有辦法,那可就是真沒辦法了。
難不成,景冉冉和薄墨夜的婚約,就這樣遙遙無期了嗎……
就在大廳里陷入沉默的時候,從側廳,傳來一陣女人啼哭的聲音。
原本就心煩的景海云被這哭聲驚擾,不由得心生怒意,面生惱怒。
“管家,去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
現在,還有客人在這里呢,客人都沒走就出亂子了,讓這些薄家人如何看待他?
景海云本想著將薄家人盡快的送出門,卻沒有想到自己的小女兒從側廳怒氣沖沖的沖了出來,淚眼婆娑的望著自己。
“爸爸,沈清萱那死丫頭怎么來了!是您接她進來的嗎?”
“冉冉!”
景海云低吼一聲,用眼神示意現在的場合不適合說這些。
可景冉冉是大小姐脾氣,自然是受不了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