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女人就是那個瘋女人。

　　而現在的她，衣衫整齊干凈，頭發扎成了簡單的馬尾，雙眼清明，面容秀麗，看不出一點瘋的樣子。

　　“你說讓我殺了她？”楚河指著李夢雪，“雖然不知道你是誰，但是我知道一件事。”

　　“你不是人類！”

　　大劍刺穿了瘋女人的身體，她雙手抓住劍刃，鮮血汩汩流出，“我只是想趕著時間告訴你。”說完她看向床上躺著的李夢雪，隨后化為點點光芒消失不見。

　　“嗒”一聲輕響，楚河看到瘋女人站的地上掉了一塊血紅色的玉佩。

　　詭異的時間靜止瞬間結束，楚河彎腰撿起血玉，就聽到身后傳來李夢雪媽媽驚喜的聲音：“夢兒，你醒了！”

　　**

　　“我當時看到一個黑色的人影，然后我就看到自己在一處黑暗的空間。”

　　“里面什么都沒有，那黑色的人影抓著我的脖子，一個勁的冷笑，好怕，真的好怕，555。”

　　“我真的怕再也見不到你們。”

　　“不要怕，我已經消滅了惡鬼，她再也不會傷害你了。”

　　“楚哥，555”

　　“楚河，想不到沒裝備你也能一個人過任務。”漢界的屏蔽已經恢復，說明血字任務中提示的邪物已經被找到了，就是這塊血玉。

　　雖然完成的有點莫名其妙，但不管怎么說，總歸是過了。

　　當天凌晨，李夢雪入睡以后，楚河悄悄離去。

　　畢竟自己完成任務以后，是要回自己那個世界的，偶爾去大保健沒關系，留情債就有點過了。

　　“莫名其妙的身體強度到了十倍，但不知道為什么頭一直很痛。”

　　“你一個肌肉男難得用腦，估計是用腦過度的緣故。”漢界調侃著，“多喝六個核桃。”

　　“你覺得我這個造型帥不帥？”

　　“你沒但丁的實力。”

　　“我現在好歹也是十倍的身體強度。”

　　“那也最多達到B級。不過，公寓的影子估計是殺不了你了。”

　　“能不能自信一些，把估計兩個字去掉。”

　　“那你可以回去試試。”

　　“還是算了吧，這樣也挺好的。”

　　“嗞嗞，真有肌肉型的血字，公寓看來是對人下菜的。”

　　白天，李夢雪打來電話，最后，楚河一狠心，將她拉了黑，微信直接刪除了好友。

　　快刀斬亂麻！

　　回到公寓之后，公寓沒幾個人，看微信群里的消息，大部分人都去執行血字了。

　　接下來的日子里，董邪、夏笠等人都是一個血字接一個血字，而且每個血字任務時間都很長。

　　不知道是自己能力強化以后思維變得更靈活，還是血字任務難度降低了，他們在群里聊的，或者開會說的，楚河都覺得過于簡單。

　　“頭好疼啊。”楚河躺在床上，他發現靜下心來，多睡覺能緩解頭疼。

　　只不過這樣的生活，就與豬沒什么分別。

　　不，可能還沒豬勤快，至少豬爸爸會經常帶著佩奇喬治出去玩。

　　“快三個月了，一個血字都沒有，我覺得我快被公寓遺忘了。”

　　“要不咱們玩農藥吧，我帶你上王者。”漢界建議著。

　　“農藥也沒意思，你個智腦玩這種游戲，擺明就是欺負人。”

　　“我可以放水，之前不就是這樣玩的。”

　　“明知道放水，當然更沒意思。”

　　“這公寓我也上上下下翻了一遍，什么都沒發現。”

　　“和董邪的那個約定就差一個血字，你說會不會公寓故意針對我？”

　　“也有這個可能。”

　　“我覺得這次董邪回來，得和他好好談一次。”

　　“要不就直接坦白得了。”

　　“直接坦白也不行，會被當工具人的。”

　　“睡覺，睡覺。”

　　2021年1月1日，楚河再次出去逛街打發無聊的時間。

　　來到K市的萬達廣場。

　　楚河站在廣場一樓，看著來來往往的人流，對漢界說道：“這兩個多月時間，我們來這里七次，你沒有發現什么問題嗎？”

　　“沒有。你發現什么了？”

　　楚河沉默了一下，說道：“漢界，還記得夏笠那個血字時，二十八星宿封靈大陣嗎？”

　　“記得，怎么了？”

　　“那你還記得怎么排列的？”

　　“……”漢界沉默了一會兒，說道：“上次我沒留檔，所以無法告訴你。”

　　“沒有留檔嗎？”楚河呢喃了一句，笑了笑，隨后又沉默地看著人來人往。

　　“我不知道的事，你也不知道。”

　　漢界沒有說話。

　　“我都觀察到的事，你竟然沒有觀察到。”

　　“楚河，你想說什么？”

　　“我突然想玩那個游戲。”說完這個，楚河來到一家店里，要了一張紙和筆。

　　然后他迅速的畫了九九八十一格。

　　“我記得這幾個陣位。”

　　然后他迅速的填了些字，正是夏笠當初得到的原始陣圖。

　　“漢界，推演一下這些陣位。”

　　“好。”

　　漢界飛速的報著字。

　　“這里錯了，行與列重復了。”

　　漢界沒有說話。

　　“你報出來的，都是我記憶中記著的。”

　　“我記憶中沒有的，你只能硬著頭皮瞎報。”

　　“因為你根本沒有漢界的推演能力。”

　　“呵呵，你什么時候察覺的？”漢界的聲音變了，變成了一個陌生男人的聲音。

　　“就在第三次逛萬達廣場。”

　　“我站在人流中，總有莫名其妙的熟悉感。”

　　“我相信你也從我的記憶中讀取到了，但卻沒有辦法改變。”

　　“因為你就算是強大的生物，也沒辦法做到漢界那般無窮的計算能力。”

　　“所以你盡管努力填補空缺，卻不可能做到萬無一失。”

　　“數以萬計的人流量，你怎么可能變幻出完全不同的上萬張臉？”

　　“十倍的身體強化，強化的不僅僅是力量，還有記憶力。”

　　“所以我去記憶每一張臉，你盡管知道，卻沒有辦法阻止我。”

　　“直到這一次，我終于確定，所有萬達廣場中出現的人，都是我記憶中，或者你認知中出現過的人。你努力改變他們的五官和著裝，卻不可避免地出現撞臉。”

　　“所以你最后的數獨題，就是測試我是不是漢界？”

　　“沒錯，即使是夏笠也要十五分鐘才能推演出來，何況是你？”

　　“呵呵，還想多困你一段時間的。”

　　楚河嘆了口氣，隨即捏碎了自己的手機，抬頭說道：“不想讓我打碎這個夢境，你自己放開吧。”

　　整個萬達廣場開始出現了水紋般的波動。

　　嘈雜的人聲瞬間消失，行走中的人流被定了格，接著如同玻璃般的裂紋出現在了整個空間里，越來越多，越來越密，一聲清脆的響聲。

　　“血字，還沒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