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只對老陳說了余諾給陳嬸灌屎尿的行為是救了陳嬸的命,但是沒有說全,還有一句就是余諾給老陳省了上萬快錢的搶救費用。
急診室的緊急搶救手段是不會尊重患者或者家屬的意愿的,在生命面前,醫生的職責只尊重生命。
這是余諾用生命換來的教訓。
當初余諾患了尿毒癥之后,不想接受血液透析,躺在病床上等死,但是他最終還是接受了透析,其中最主要的原因是余言以死相逼,還有一個原因,那就是他的主治醫告訴他。
你可以拒絕接受透析,這是你的權力,但是你只要住在醫院里,當尿毒癥發展到最終階段而導致昏迷接近死亡時,我就不會再遵從你的意愿,會直接把你送到透析室強行接受透析。
這句話的意思就是你再堅持也沒有用,最終還是還是要接受透析。
只是后來,因為醫患矛盾的日益加深,醫院的醫生大多數還是選擇尊重患者或者患者家屬的意愿,就是這種意愿讓一些病人在家屬猶豫的時刻錯失了最佳的搶救時機。
余諾見得多,懂的就多,就像是他的擴張性心肌病。
當年在省城的省立醫院看病的時候,接診的是一位頭發都花白的老教授,博士生導師,這位老教授再看到了余諾的病例后確認余諾的擴張性心肌病是由氣胸引起的最典型的病例。
而且余諾的心臟內壁出現了褶皺,在這些褶皺中還因為動脈血液回流形成了血嘎巴掛在了心臟內壁的褶皺上,哪怕這些血嘎巴掉下一點來那就會堵塞血管,有腦梗塞的風險。
余諾的全程檢查都是有錄像的,這位老教授帶著十幾位學生全程參與,那些錄像也被做成了教材。
近二十年的時間,余諾有一半的時間都待在醫院了,醫院的各大科室,什么腎內科,心內科,泌尿外科,骨科等等,他在很多的科室都住過,手術室也進過,對于醫院里的那點事見的太多了。
家屬和病人的意愿,還有一些電視劇的無良編劇的誤導更加的加深了醫患矛盾。
就像是電視劇里經常出現的孕婦生產是保大人還是保孩子的選擇上,倒是成了一道無解的選擇題,這些電視劇誤導了觀眾,在產房的門口就屢屢會出現這樣的場景。
孕婦的家人會根據的自己的意愿詢問醫生,要保大人還是保孩子的問題。
其實在現實中,這根本就不是選擇題,而是涉嫌違法的問題。
一個孩子在沒有活著生下來之前,是不屬于國內的合法公民,是沒有人權的,在生產的過程中,只要是不是接生醫生的失誤導致孩子的死亡,任何人都沒有責任,用最不人道的話來說,死了也就死了。
要不然的話,那些做人流的醫生就該槍斃八百回的了。
但是孕婦就不一樣了,孕婦是有人權的,如果為了保孩子而放棄了搶救母親,那就是故意殺人,是違法的。
電視劇嘛?
看看就行了,就當娛樂了,不要當真。
普陽縣。
余諾和余言回到家里,
余諾給陳嬸灌了人中黃,他身上也沾了不少,身上也臭烘烘的,把衣服脫下來扔到了地上。
余言找來了洗衣盆把余諾的衣服放進去,坐在小凳子上把衣服洗干凈了。
余諾又從壓水井壓出一些水來把身上的臭味洗掉,他擦身子的時間,余言也把衣服洗干凈了。
把衣服晾好,又給余言找出了干凈的衣服換上。
“走吧,我們去給你買衣服。”余諾揉揉余言的小腦袋,說。
“哥,這都十點了,要不吃完飯再去吧?”
“沒事,中午飯我們就在外面吃了,然后群毆騎車帶你去兜風。”
一聽這話,余言的嘴頓時就撅起來了,又買衣服,又在外面吃飯,這得花多少錢?
“好了,不就是錢嗎?哥能賺。”
余諾雙手搭在余言的肩膀上,站在她的身后推著她往外走。
陳有容要的工人狗子給招來了,而且工資也壓了下來,一個人頭壓下來十塊錢,雖說是壓下來十塊錢,但是這十塊錢可不止是余諾和狗子兩個人分。
而是分成了三份。
余諾和狗子一個人頭分四塊錢,另外一份則分給了白橋上的那些零工們的頭頭。
在白橋趴活的人也是分幫分派的,有些人路子野,能說會道的,這些人能攬到一些賺錢的活,這些人的身邊就聚集了一些人。
狗子找人,找的就是這些當頭的,答應他們只,只要找到人每個人頭會分給他們兩塊錢,這才給陳有容湊到了她要求的四十五個工人。
一個人頭才賺四塊錢,四十五個人就能賺一百八了,余諾已經很滿意了,什么都不用干賺一百八,還有什么不滿意的的?
商業街。
除了每逢二七大集之外,路邊的門市房是賣什么的都有,吃的,喝的,用的,穿的,商業街完全可以說是普陽縣城中最繁華的一條街道了。
夏天,天熱。
余諾買了兩根冰棍,和余言一人一根,又惹得余言把小嘴撅起來了。
“還撅著嘴,再撅就能栓頭驢了。”余諾咬了一口冰棍,說。
“哥,服裝店的衣服都太貴了,要不我們等趕集的時候在買?那些擺攤的賣衣服賣的便宜。”
“余言,我可是請假來陪你買衣服的,今天不買,等趕集的時候我還要請假,一天三十塊錢的工資,你可要想好了。”
余諾知道余言舍不得花錢,那就用耽誤賺錢的話來說,那余言就沒有辦法了。
“那好吧。”
余言嘴里說著好吧,可是,兩個人逛了好幾家服裝店余言都沒有找到合適的喜歡的衣服。
余諾:“..........。”
是因為不喜歡或者不合適嗎?不是,完全就是因為這些衣服太貴了。
余諾也不著急,就當是陪著余言逛街了。
逛著,逛著。
余諾忽然發現街面上比平時好像多了很多的警察。
“怎么這么多警察?”余諾很奇怪。
“這個我知道。”余言說。
“你知道?”余諾奇怪的看著余言,普陽縣城出了什么大事?他都不知道,余言這個在校的學生怎么知道的?
“你怎么知道的?”
“哦,昨天在學校里都傳瘋了,說是豆腐西施失蹤了,還貼出了什么懸賞通告,這些警察應該就是出來找豆腐西施的。”
豆腐西施?懸賞通告?
余諾一拍腦門,哎!這幾天他都是早出晚歸的,一天都困在工地的倉庫里,普陽縣城里出了這么大的事他居然差點就錯過了。
“懸賞通告,那邊的電線桿上貼的就有。”余言又補充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