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飛逝,轉眼又是新的一年。
這一年,蘇云十歲,按古禮男十五歲者便可算成年,已經可以談婚論嫁了。
這一年,蘇云也已經有了一副小大人的模樣。
炎熱的天氣已褪去,步入十月份的農節,是農民秋收,土匪打秋風的日子。
近兩年的土匪鬧的格外厲害,聽聞池塘里的荷花剛開的時候,山寨子里的土匪就商量著秋季打秋風的事了。
外面的金兵也不斷在逞兇,兇殘的金兵不斷侵擾邊境,大有再次南下的趨勢,這都是官府的一步步退讓與軟弱而造成的。
江湖的綠林好漢見此機會也都有了些苗頭,整個宋朝在這個時期可真算是內憂外患。
蘇家身為一大地主,在這個時節總避免不了派一些蘇府里的護衛去縣里老爺那兒,為抗擊土匪做一些貢獻。
但說是貢獻也就是劃劃水,土匪的真刀真槍可是他們這些護衛攔不住的,就算攔的住也不愿多出力,誰愿意因此而丟了命,人命是不值錢的,同時又是最想要珍惜的,而且這土匪首先襲擊的便是縣里的糧倉,這并不怎么影響蘇家。
蘇家該交的都交了,再說作為地主怎會沒點自己的辦法呢!
家中有一演武場,建在南邊一小地,位置比較偏遠,走路也得花半個時辰。
蘇府作為一大院人家,也不是江湖客,陸陸續續與一些貴人來往也是要些許排面的,演武場這種屬于武人的地方怎么會隨隨便便安排在家里呢。
演武場中一些木樁器材都是軍用的,以蘇家的財力倒也負擔的起。
與此同時,家里也請了一教頭,說是從軍隊里出來的,一身氣血功夫遠遠的就能看見,站在其跟前,心有邪念之人若不是心智堅定者,恐怕都會雙腿顫動不止。
這教頭的稱呼按現在的來說倒有點像顧問那種職務。
為了防范這匪患,家里倒也沒少下血本,這也是縣令總請蘇府的原因。
而蘇云早早地表露了想學武術的意愿,家里倒也沒攔著,演武場可算是天天進。
時間一長倒與這教頭打成一片,教頭姓熊,的確是出身于行伍之間,也曾于戰場之中見過血,砍過敵人之首,有且閑暇之余,蘇云問了他很多。
問其是否通曉些內功心法,武功招式之類的,畢竟也曾擔任過軍隊教頭的官職,多少也應有些消息。
熊教頭也確實是一漢子,隊伍出身倒也將一些話講的明白“俺可不知道什么內功心法,至于公子說的什么招式的俺也會一兩個,倒是不知道是不是公子說的那些,都是隊伍中與人撕殺時一點一點的傳下來的。俺雖是行伍出身,但豆大的字俺不識一個,那些心法聽起來就很厲害,所以俺不知道,也沒聽過。”
蘇云也沒有多失望,內功心法的好一點的都是一個門派的根基,想獲得這些功法都得不斷的經過那些門派的考驗,最后勝出的也就那些。
其間,蘇云也派人去搜集了一些武功秘籍之類的,也都有了些成果,將這些書一字排開,其中以少林的羅漢拳居多,本本都有許差異,估計是抄寫時出的問題。
但是在這之中最高的心法招式也只有第五層,之后就沒了。
這讓蘇云以最壞的惡意去揣測少林寺。
別人家的都將這些當作是寶貝,但只有少林寺將這些給弄了出來,可最多只能練到五層。
這有點類似于推銷與打廣告,先讓你體驗五天,想要深入了解請交錢,而且這種方式連面試測驗都省了,直接將精英送到少林寺面前。
看著這些書,蘇云也有些猶豫,先不說這每本書的差異,單單是出家當和尚這一條路就可以絕了蘇云的念頭。
以前蘇云也曾表現過去終南山當道士的想法或者是跟前洪七公,但蘇云的父母不允許,前者斷子絕孫,后者太丟門面。
以蘇家的社會地會是絕不會讓他如此的。
這也顯示了傳承的重要性,在這個時代要么靠傳承,要么靠奇遇,要么靠天賦,王重陽與張三豐之流還是不少的。
所以現在的蘇云也只能跟著熊教頭打磨氣血了,起碼這里有一個師傅。
蘇云掙扎著放下掛在手臂上的兩桶沙,身體彎曲,兩腿用力,怕一個不小心便倒在了地上,以扎馬步的形式掛沙捅,這就是打磨氣血。
“師傅,這半個時辰應該到了吧!”
蘇云艱難的喘著氣,求饒似的看向熊教頭,熊教頭還是一如既往的訓練著家兵,這些家兵一個個的打趣看他們家的少爺。
對于一個少爺能和一群奴仆混在一起訓練后,倒是一件蠻新鮮的事,開始他們都很好奇,高高在上的主子和一群低端所奴仆混在一起訓練會是什么樣的情景,好在這位少爺沒什么架子,挺實在的,他們也就少了畏懼,前前后后都跟在少爺后面,但主子和奴仆的規矩還是不敢打破的。
私下里每日都在打賭“我賭少爺今天能堅持一刻鐘!”
“你那一刻鐘算什么,我賭半個時辰。”
“哎,你那半個時辰太高了吧,我賭兩刻鐘!”
………
這也算是一點點生活的調味品了。
熊教頭數了數時間,心里想著時候差不多了,便對著蘇云說道“差不多了,可以了。”
身旁的人趕緊過去給蘇云擦汗,蘇云的衣巾早已全部沾濕,但蘇云都習慣了,每日都計算著自己的時間。
記得很早之前熊教頭就說過“你這身子骨都還沒有長開,若是練久了恐傷了根,每日跑兩圏,再練一下把式就行了,若是練狠了恐早早的就沒了命,我雖然不懂那些,但我早年的幾個兄弟都是行伍出身,殺過兵傷過人,但很早就走了,聽那些大夫說都是早年傷了氣血,傷了根骨卻又沒有好好的溫補過以至于盛極而衰,早早的便沒了命。”
對于這句話蘇云還是信的,每日回去都會喝一碗參湯,窮文富武,這句話還是有來歷的。
回到家中,蘇云便換了身衣裳,洗了個澡,這氣血與內力還是有些差別的。
蘇云摸了摸身上的肌肉,結實有力,沒見過哪個練內力的道士有這的,他曾親眼見過熊教頭一掌打碎一木樁,這可已經遠遠的超過許多武林人士了,再加上他從軍中習得的招式,都是最簡單的殺人技,都可以算是一位二流高手了。
將一切都辦好后蘇云便來到了書閣,書閣中收錄了許多書籍,儒家的四書五經,道家的道藏,佛家的佛經,這里都有,只是沒那么多而已。
書閣是蘇云早期求辦的,對此蘇云的父母很樂意,古人對于文人士大夫的念想真是已到了近乎瘋魔的態度。
蘇云拿出一本佛經,不管怎么說這里都是金庸武俠的世界,有著前世的信息對于掃地僧的那一套武學理論蘇云還是挺贊同的,只不過蘇云沒那悟性,悟不出什么武功,沒辦法前世是理科生,學機電的,對于什么器具不好,談悟性有點煩了。
像蘇家的農莊,農器,水渠什么的都是蘇云憑借著現代的知識一點一點的改進的,對外則說是自己從一本古籍上發現的。
這也讓蘇家農戶的生產力番了一番。
蘇云正研究著佛經,想從佛經上逆推找出自己羅漢拳的錯誤。
正當蘇云潛心下來沒過久,一道小仆的身影便在府中四處奔走,竭力的喊道“不好了,老爺,不好了,寨子里的土匪奔向咱們蘇家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