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五對孫忠說,
“都是自家兄弟,我來告訴你,孔向芙是要赴上海去向他兄弟求救,現在西門重在其他六條河已成一家獨大之勢。我岳父臨終有言,六河一統,偏安不能久安,六河混亂,我等才有立身之所。我錯過了遏制西門重的時機。現而今,需借助孔耀三的實力。但我先前立下過了規矩,敢犯境者,剁掉雙手。現在我需要穩住他,因此我必須放走梁九、黃千。你要將碼頭騰出空地兒等待,你要仔細看待,出了差錯...”
“我提頭來見。”
“去吧。”
梁九、黃千押到了。王小五拿出來早已寫下的書信,對西門重以示友好,還親自趕到了順奈橋,送兩人回西門重的府邸。
在回去的路上,梁九拿出來書信。
“黃千,咱們不能交給大爺。要知道咱們沒殺成人,還被王小五逮了,西門大爺一定責怪咱們辦事不利。”
‘‘咱們回去就是死,也得拿他王小五做墊背。”
“嗯,也對。就這么辦。”
兩人來到了西門重面前。
“大爺。我們在過順奈橋后,眼看成功了,那倆妮子,又讓王小五那個混蛋救走了。還說大爺您的壞話。要是再敢去南運河,就別怪他不客氣了。”
西門重呵斥道。
“哦。王小五是個實誠君子,你分明有意重傷,掩蓋辦事不利,把書信交出來。”
西門重當初早在殺廖四華時,就安插眼線在王小五身旁,為自己一統天津做準備,當然知道王小五寫下了書信。
當即修書一封,表示愿與王小五修好。王小五接到書信,也表示愿意修好。實則還是拖延時間,等待孔向芙自上海返回,西門重心狠手辣,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酣睡,王小五早晚是大禍害,必須馬上除掉,不能等到與孔耀三聯合。
西門重將廖四華的殘余勢力收服殆盡,馬上開始了對孔七爺的陷害。孔七爺晝防夜防,家賊難防。他的女婿孔巒在茶葉中放進了鴉片,孔七爺“人在家中坐,禍從天上來”。
一陣砸門聲敲來,警察一擁而入。
“孔七爺,我們接到舉報。你私藏、販賣鴉片。貨物就囤積在你的倉庫里。”
警察將孔七爺押向倉庫,孔七爺早有心理準備,并無反抗。來到倉庫,西門重早已等候,向孔七爺一拱手,
“孔世伯。此情此景,可像當年否?”
“當年我也用鴉片害了你父親,你父親也在追我全家時,讓我妻子喪命,你我彼此彼此。何必如此的狠毒。”
“我一家流離失所,顛沛流離。我西門重,不報此仇,誓不為人。”
果不其然,搜出了鴉片。孔七爺入獄,財產充了公。西門重又買通了獄長,對孔七爺酷刑相加。
孔巒來到西門府上,幫了西門重這么多,該請賞了。
“西門老板,我孔巒來投奔你了,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我說,孔巒。我和你岳父是世交,他們家出了叛徒,害他入了獄,我得為他報仇。”
西門重一擺手,手下將孔巒套上麻袋,裝上了車,拉到僻靜地方,結果了孔巒的性命。
西門重不由得吟誦一首:
降吳不可卻降曹,忠義安能事兩朝?
堪嘆黃權惜一死,紫陽書法不輕饒。
剛剛吟罷。來人報,
“大爺,弟兄們準備好了。”
“王小五現在正在等著孔耀三來。兩人尚未聯合之際,先下手為強。動手。”
王小五得知孔七爺已入獄,西門重不會等到孔耀三來天津再動手,下一步就是強攻王小五。王小五親自拿起了手中的大刀護送自己的妻子與從兄弟孫忠那里收養的兩個嬰兒離開,準備自己帶人與西門重搏斗。
孫忠落難之時是王小五出手相助,王小五本人也是武藝高強,德行兼優。因此孫忠對王小五忠心耿耿。王小五與妻子楊添娣將身旁的侍女許配給了孫忠,不料,生下龍鳳胎時,難產而死。王小五與楊添娣又膝下無兒無女,就將他們收養。
王小五趕車向碼頭方向走去,讓妻子叮囑孫忠去上海尋找孔向芙暫避一時,不可離開上海,上海地區遍布青幫子弟,又有外國人的租界,西門重絕不敢染指。繼而,通知南運河的弟兄們,待命出擊。
趕著車,將要走到碼頭,王小五感覺一陣驚恐,霎時間,十幾名殺手跳出來。王小五武藝高強,拿起大刀與他們展開搏斗,不愧是大刀王五的徒弟,力戰群敵,不處于下風,讓楊添娣趕車走向碼頭,自己拖住殺手,王小五漸漸感覺身體不適,一口黑血吐出來。原來是下了慢性毒藥,先決條件是體力運用,一旦體力運用,毒性就會發作,運用的越強,毒性就越強。
王小五就此死在了幾名殺手手里。
楊添娣抱著兩名嬰兒,疲于奔命,頃刻間被追上了。明閃閃的鋼刀架在了脖子上,楊添娣被殺,殺手將王小五、楊天娣合葬。
西門重得知后,不但沒有責罰,反而對自己的殺手十分贊賞,沒有人性的人最佩服的就是有人性的人。這些殺手雖然心狠手辣,但是對對手十分尊重,也對死者尊重。
兩名嬰兒正要被摔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