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細查一查,劫持世子的事件是否與這個莊府有關。”塵王是不會輕易相信,莊公子是偶遇上這件事情的。
吩咐侍衛下去辦事后,塵王看向總管,問:“皓兒有沒有受傷?”
“世子右胳膊傷著了,其他地方都無礙。”總管如實回答。
“讓世子過來一趟,本王得問問他今日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塵王說道。
“是,老奴這就去通傳世子。”總管躬身退下,還未走到門口,又被塵王叫停了。
“算了,還是本王過去一趟。”皓兒都受傷了,還讓他過來,王妃知曉了又得埋汰他不心疼皓兒。
到底是真心還是假意不重要,表面上的功夫還是得做足。
塵王一腳踏進院子就聽到從屋里傳出來此起彼伏的嚎叫聲。
真是聲聲入耳!
塵王劍眉一蹙,真沒出息!
不就是胳膊挨了一刀,至于叫得跟殺了一頭大豬似的慘叫。
“王妃,世子,王爺來了。”下人看見步入庭院的塵王連忙進屋稟報。
塵王妃一聽,急忙道:“皓兒忍著點,不要鬼叫鬼叫了,你父王聽到了又得嫌棄。”
“母妃,孩兒真的很痛啊。”鐘離皓痛得齜牙咧嘴,臉都變形了,他好委屈!
這么痛都要讓他忍著,不準呼出聲來!
“知道,母妃都知道,就算痛得厲害,也得先攢著,要叫也等你父王走了再叫。”塵王妃認真說道。
“好吧。”鐘離皓點頭答應。
母妃說攢著就攢著吧,聽母妃的話總沒有錯。
“動作輕點。”塵王妃皺著眉頭,忍不住再次叮囑大夫。
認真治傷的大夫很想撂挑子,這個是傷口的痛跟他沒有一文錢關系。
不過如果他偷偷下個狠手的話,那才跟他有關。
“王爺。”屋里的下人紛紛向走進屋的塵王行禮。
大夫也急忙撂下手中的活向塵王行禮,總算可以明目張膽的撂會兒挑子。
“皓兒的傷怎么樣?”塵王關切問。
“父王,兒子......”鐘離皓張口就想跟塵王買慘,塵王妃在一旁咳嗽了兩聲,買慘的話變成:“父王,兒子還受得住。”
塵王望向大夫,這個問題最有發言權的是大夫。
大夫忙拱手道:“稟王爺,世子的傷口雖有點深,但并沒有傷及骨頭,救治得及時,待傷口恢復好了,就沒有什么大問題。”
塵王妃有些怨念的望了一眼大夫,你就不能將傷情說得再嚴重一些嗎?
他們母子不能輕易在王爺面前添油加醋說傷情如何如何,但如果大夫在傷情方面添點油加點醋,那可是會得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如果塵王知曉塵王妃的想法,會嗤笑一聲,王妃想多了。
塵王擺手要大夫繼續做他手中的活。
“實在是太可惡,王爺,一定要抓住這幾個劫匪。”塵王妃咬牙切齒。
“王妃放心,本王肯定會全力去抓捕,絕不會讓皓兒白受了這個傷。”塵王滿口承諾。
皓兒平安歸來并不能表示這件事情就已經結束,恰恰相反,事情才剛開始。
在青云城膽敢挑釁塵王府,這還了得,劫匪都抓不住,他塵王府的顏面何存?
“皓兒是怎么讓人給劫走的?”塵王沉聲問。
鐘離皓眼珠子轉了幾圈,弱弱道:“父王,兒子不知。”
正在縫針的大夫手一抖,一針狠狠地扎了下去。
“啊,啊。”殺豬般的聲音又充斥著整個屋子。
塵王本就被那句“兒子不知”噎得不要不要的,接著又聽到這般鬼哭狼嚎聲,頓時氣血上涌,差點嘔出一口老血,連忙做起了深呼吸。
待氣息平穩下來后,塵王厲聲道:“什么叫作你不知道,把你今日經歷過的事情都給本王如實說來。”
“好的,好的,父王兒子雖不知怎么被人擄走的,但是被人怎么救出來的還是清楚的很。”鐘離皓眼里星光閃耀。
塵王妃見鐘離皓倏然就莫名的興奮起來,趕忙叮囑:“皓兒,別急,慢慢跟你父王說來。”
天氣晴朗,艷陽高照,這么好的日子,性格開朗,性情好動的鐘離皓,那肯定是得出門溜達溜達。
鐘離皓出門身邊慣常只跟著四個侍衛,相對于他的身份來說,陣仗還是有點小。
按照鐘離皓的性子,身邊一個侍衛都不帶最好,那樣才能在外面玩得盡興。
可是塵王妃是絕對不會同意的。
鐘離皓平常行事本就有點不靠譜,不放幾個人在他身邊看著點,塵王妃是怎么都放不下這個心。
鐘離皓斜躺在馬車的矮榻上,翹著二郎腿有一下沒一下的晃呀晃,嘴里還哼著個小曲,真是悠閑愜意,無拘無束,暢快飛揚。
福苑樓前兩日推出了一個新伶人,火得不得了,他因為一些事情耽擱了,還沒有來福苑樓捧場呢。
今日他就直奔福苑樓聽戲去。
不過今日走了這么久咋還沒有到福苑樓呢?
鐘離皓心中升起一絲疑惑,揚聲問馬車外隨行的侍衛:“咋還沒有到福苑樓呢?”
侍衛咳嗽了兩聲,啞著嗓子道:“稟世子,繞道,那邊在修路。”
“哦。”鐘離皓不再關注這個問題,繼續瞇著眼眸哼著小曲。
馬車是王府的馬車,侍衛是王府的侍衛,他還有什么不放心的,根本就不需他操這個閑心。
鐘離皓哼著哼著就哈欠連連,不一會兒就瞇著眼瞌睡起來。
鐘離皓一覺醒來,左右看了一圈,咋還在馬車上呢?
這個時候難道不應該是在福苑樓的廂房里聽戲嗎?
晃了一會兒神,鐘離皓站起身走到車門口,掀開厚厚的車簾,霎那間愣住了。
這是到哪兒了?
他怎么覺得馬車已經跑到城外來了?
“你們,你們不要命了嗎?沒有經過本世子的同意,就私自將馬車駕到城外來。”鐘離皓大聲呵斥。
侍衛們沒有回應鐘離皓,馬車繼續前行。
“停下,快停下來!本世子勒令你將馬車停下來。”鐘離皓已察覺事情有些不對頭,對著趕車的侍衛一頓怒吼。
待鐘離皓往兩邊隨行的侍衛瞧去,驚駭地往后退了幾步,一屁股坐在車廂里的木板上。
媽呀!這幾個人是誰?
跟他一起出門的侍衛怎么都換了一張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