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那些血肉橫飛的戰爭場景和核彈試爆的記錄片后，刑天和蚩尤一樣，面色凝重，陷入了長時間的沉默。
“晨姐，又得麻煩你張羅一下吃的了，一會兒多準備些肉食，我打算和刑天大人好好飲上幾杯。”
把晨打發走了，姜羽捏了捏牧螓臉蛋，“乖老婆，我帶回來的零食吃完了嗎？還有的話，一會兒拿出來給岳父大人下酒。”
“……我收好了放在柜子里的，一點都沒動……”牧螓也不躲避，只是撲閃了兩下桃花眼。
“哎，你真是個鐵憨憨……”姜羽嘆了口氣。
“羽，你怎么看？”刑天沉聲問道，“我怎么覺得你一點都不擔心？”
“為什么要擔心呢？”姜羽笑著反問，“莫非你還是和蚩尤大人想的一樣，打算殺出去站穩腳跟？”
“如果大陣之外的巫術真的如此強大，兩方對壘，我們沒有一點勝算。”
姜羽點點頭，笑道：“那不是巫術，而是科技，就像兩個部族的族人在陣內漸漸學會織布和造紙一樣，屬于科技的進步，它的力量遠超巫術，你看到的這只是冰山一角而已——我和大巫在陣外根本無法拿到最大殺器的信息，那些東西都是國之重器，被隱藏得嚴嚴實實。”
“難怪，蚩尤那廝想讓我烈山部出去打頭陣。”刑天沉吟一陣后緩緩開口。
“蚩尤大人還想按原來的計劃執行？”
“不是原來的計劃，他打算先在外面搞點事情，試探一下大陣之外的實力，而且，試探的成本最好是烈山部出了……他想得美！”
“岳父大人聽我一言，萬萬不能去大陣外搞事情，白白犧牲族人的性命不說，若是引起大陣外的注意，最終發現了這個地方的話，就連最后的立足之地也保不住了。”
這話絕非危言聳聽，大陣之外無論哪方勢力，若是知道這個可以讓人長生，科技卻仍然處于封建時代的地方，定會為之發狂，不惜一切手段將這里控制起來，即使不把原住民趕盡殺絕，也會把他們統統送進實驗室。
歷史上這樣的例子實在太多了，哪一次不是原住民血流成河！
“蚩尤昏頭了，我可沒有！”刑天瞪他一眼，起身向樓上走去。
晨沒用多久就帶回來一大堆熱騰騰的肉食，東西多到她自己拿不下，后面還跟了個端著托盤——準確地說是端著塊木板當做托盤的仆役。
姜羽照例從雜物間里拿出兩壇酒來，大大咧咧說道：“這次太過倉促，不然帶幾瓶陣外的美酒回來，那味道可比這種酒好多了。”
其實這話有些吹牛了，就他那點積蓄，看到幾千塊一瓶的毛臺時心里都會打個哆嗦，看來，想辦法賺些鈔票防身也是亟待考慮的事啊。
有晨在桌上一起吃飯，大家都心照不宣地不再談論陣外的事，直到晨大美女耐不住性子回去睡了，隔壁響起很有氣勢的鼾聲，刑天才開口問道：“這次是大巫和你一起出去的，她怎么看待蚩尤破陣的計劃？”
“我說服她了，而且讓她幫著勸阻蚩尤大人，不過，效果似乎不是太好……不然，蚩尤大人也不會還想著要在外面搞事。”姜羽避重就輕地答道。
“那廝心智堅定，豈是可以輕易被說服的人？我倒覺得，你多少要提防一下那個大巫。”刑天夾起一顆魚皮花生扔進嘴里，嚼了幾下后贊道：“不錯，陣外這些食物的味道真是不錯，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我們的廚子才有這樣的手藝。”
姜羽沉默了好一陣，才鼓足了勇氣，道：“其實……我們的事已經有了一些進展。”
“什么進展？”刑天立刻來了興致，放下筷子，目光炯炯地看向姜羽。
瑪德，該不會挨揍吧，清婉的狀況擺在那兒，他也顧不得許多了，盡量平心靜氣地說道：“岳父大人，牧螓，大巫可能有了我的孩子，若能夠順利出生，則不用勞心費力地破這個大陣了……”
“此話當真……”刑天瞪大了雙眼，嘴角抽搐幾下，半晌沒有說出后面的話來。
反倒是牧螓非常淡然，桃花眼中甚至掠過一些驚喜，不過小妮子沉默慣了，除非問到她，一般不會發表意見。
“真的。”姜羽看似平靜地點點頭，心里卻七上八下，偷著瞄牧螓的反應，看到她平靜得根本沒打算說話后，卻有些不甘的滋味升起，“乖老婆，你倒是說句話啊，心里不痛快的話，罵我也行！”
“……沒有啊。”小妮子慢慢抬起頭來，小聲說道：“大巫是那么能耐的姐姐，我也替老公高興呢……不過，我還是有些怕她。”
“怕她做什么？她還能吃了你？”當爹的發火了，把小妮子嚇了一跳，又垂下頭去。
刑天扭頭瞪著姜羽，沉聲道：“我不管你要娶誰，但無論哪個進了你的門，都不能欺負牧螓，知道了嗎？”
“那是，那是！”姜羽頭點得像雞啄米，連聲應道，“清婉人很好的，只是在外面她是大巫，得保持些神秘感和威壓……乖老婆，你一直都知道她是女的？”
“九黎部的大巫什么時候是男人了？這個連我都知道，有什么奇怪的？”刑天截過話頭，雙眼緊盯著姜羽，直到他心里有些發毛后才緩緩搖了搖頭，道：“那確實是個有本事的女子……除了長得不好看以外也沒多大毛病，你可不要負了人家。”
他隨即拔高聲調，繼續說道：“當然，更不能負了牧螓！”
“……父親大人！”牧螓難得地有些稍重的語氣。
“不會，不會！”看來，這一關算是過了，姜羽心中暢快，給刑天斟了滿滿一杯酒，再舉起自己的酒杯，真心誠意說道：“等清婉順利生了寶寶后，我和牧螓就會加緊給您添個外孫了。”
“這還差不多，像句人話！”刑天不再緊繃著臉，端起酒杯一飲而盡，“蚩尤那廝還不知道吧？現在你們最好不要聲張，免得節外生枝！”
“嗯。”姜羽點點頭，道：“我和清婉也是這么想的，現在蚩尤大人仍然沒有放棄在大陣外搞事的心思，還需要岳父大人您幫我們拖延一些時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