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紅袖招為災民籌集善款,吸引了不少公子老爺前來捧場。有錢有身份的自然坐在舞臺邊緣,沒錢的只能站在外圍,抓一把花生瓜子湊熱鬧。
一陣鼓樂響起,原本嘈雜的聲音瞬間安靜,一群穿著薄紗的姑娘自二樓翩翩而來,那柔媚的舞姿妖嬈的身段兒,以及那半遮半掩的胸肌讓一群大老爺們兒瞬間面色潮紅雄性荷爾蒙爆發。
阿程就是受害者之一,
雖都是初哥,可差距顯然是無比巨大的,李少陵經過***與武藤蘭老師等一眾大師的教導,京東熱的長期熏陶,應對這種小場面還是小case的。
李少陵正在對比紅袖招的姑娘和***的老師誰更勝一籌時,付秉堂扯了扯他的袖子示意他看右邊,道:“王、李兩家的人怎么來了,還有你看,他們似乎以前面那位公子為首的,身份肯定不一般。”
來的人不是別人,正是隱藏身份的三皇子肖慕武。
李少陵不知道他是皇子,只覺得豐神俊朗氣度不凡,但他的注意力卻沒有集中在肖慕武身上,而是其身后持劍而立,雙目如電掃視四周的劍客身上。
李少陵收回目光,輕聲道:“江城水患嚴重,朝廷肯定會派人主持賑災。此人氣度不凡,想必是京城來的貴人,不然你以為那兩位怎么會做起舔狗來。”
付秉堂一愣,好奇問道:“陵少,不知何為舔狗?沒聽過有這種品種的狗呀。”
李少陵敷衍道:“書上看來的,瞎說而已。”
付秉堂雖不知道何為舔狗,但想來不是什么好話。
大周朝為了平衡地方權利,官制采用一巡統三司的制度。
三司分別為主管財政的布政司,主管司法的督查司,以及主管軍務的都指揮司。所以在地方上三司便是天王老子土皇帝了,即使李少陵這種惡少也不敢與其叫板。
在江城有三流公子的說法,一等公子哥兒說的就是實權派布政使陳家與都指揮使王家,督查使家雖生的是女兒,卻也是江城最大的香餑餑。
二等公子便是像李少陵家這種有錢有爵位的,還有洛熙侯這種士族門閥。
士農工商,商人逐利銅臭十足,所以被許多人瞧不起,最末等的自然是付家這種有錢無爵的商賈了。
李家與付家都是商賈,自然歸布政司管。李少陵平日雖然沒經手家里的生意,但也時常聽父親說起被布政司刁難穿小鞋的事情,說白了就是要銀子。
所以李少陵和他們自然尿不到一個壺里,算是井水不犯河水。
今日紅袖招以賑災義演之名營銷相當成功,江城數到上名的公子老爺幾乎都來了。幾曲歌舞已是華燈初上,老爺公子在懷中姑娘的伺候下情緒更是高漲。
這些人不管是為博一個善人的虛名也好亦或者是饞姑娘身子,反正都是慷慨解囊了。
李少陵這個假初哥也不例外,被懷中纖兒一陣撩撥,硬是捐出了十兩銀子。還不等他肉疼,只聽叮咚一聲輕響,清脆悅耳如有仙音渺渺。隨后二樓樓道正對的房間緩緩打開打開,一名頭戴薄紗的姑娘踏著蓮步而來。
碟仙兒雖戴著面紗看不清真容,但憑那雙如秋水般勾人的眸子,以及那輕盈如柳的纖腰便叫在場的男人陷入瘋狂欲罷不能。
“哇!是碟仙兒,今日她要出場嗎?”
李少陵心里暗嘆,果然得不到的永遠在sao動。這碟仙兒處處神秘,為她而來的公子哥沒有一千也有八百,可這么久以來就沒見過她的真面目,更別提有誰能成為她的入幕之賓了。
傳聞其才貌雙絕,與江城才女吳素素不相上下。江城有名的公子哥早就摩拳擦掌,勢要做那入慕魁首。
李少陵恍惚的剎那只聽琴瑟輕吟,天籟輕啟。
“夢后樓臺高鎖,酒醒簾幕低垂。去年春恨卻來時。
落花人獨立,微雨燕雙飛。記得小蘋初見,兩重心字羅衣。
琵琶弦上說相思,當時明月在,曾照彩云歸。”
碟仙兒聲音清脆如黃鸝,平仄舒緩間仿佛在訴說女兒心事。她水袖一展甩將開來,柔若無骨身輕似燕,隨著音樂婉轉律動,或捻或點叫人嘆為觀止。
就在眾人屏氣凝神欣賞她的曼妙舞姿時,舞臺上方突然放下一根花藤,只見她腳尖一點輕盈一躍,在周圍數十舞女的簇擁下,衣袂翩翩,真若那花叢中的諜仙。
不知是有意或者巧合,在她落地的瞬間,若隱若現的面紗浮起一角,那絕世容顏驚鴻一瞥便讓在場的男人為之窒息。
“媽的,真是狐貍精呀。”
李少陵縱然閱女無數,卻也不得不承認碟仙兒的美麗。
舞畢已然片刻,沉浸在曼妙舞姿中的人們才反應過來,頓時掌聲雷動經久不息。
碟仙兒玉手一擺,欠身施禮,道:“小女子陳玉碟,見過各位公子老爺。”
布政使家的公子王安維低聲詢問坐在中間位置的肖慕武,見他搖頭拒絕,便率先起身,朗聲道:“在下王岳,見過玉碟姑娘。”
都指揮使家的公子緊隨其后,聲如洪鐘抱拳道:“在下陳勃,見過玉碟姑娘。”
李少陵剛喝了口酒,突然聽到這個滑稽的名字,一時沒忍住給笑噴了。
陳勃見有人笑場臉色頓時陰沉,怒視著李少陵。
李少陵毫不膽怯,他可不信陳勃能明白其中的含義。他起身遙遙抱拳一禮,朗聲道:“朝氣蓬勃,真是好名字。在下李少陵,久聞陳兄大名,真是聞名不如見面呀。”
“原來是李兄,久仰久仰。”
俗話說花花轎子人人抬,陳勃自然不相信李少陵這個草包能理解其中深意,雖感覺哪里不對,卻又想不出來。
再說身邊有貴人在場,他也不好發作,只好作罷。
一段小插曲過后熱鬧依舊,雄性荷爾蒙爆發的男人爭相介紹自己。
“在下周巖,見過陳姑娘……”
……
陳玉碟見現場氣氛熱烈,自己的任務已經完成便適時退場了,這可把在場之人急壞了。
“哎……怎么走了呀。”
“對呀,怎么不再舞一曲呀!”
……
李少陵心中冷笑,道:“真是妖艷jian貨,又要做婊子還想立牌坊。”
他的聲音不大,剛好被周圍的幾個人聽見。女神被人罵婊子,他們一個個怒目而視,要不是忌憚李少陵,定要將他給生吞了。
“陵少,這么說有點不合適吧,畢竟玉碟姑娘可是清倌人。”
付秉堂一臉尷尬,自己這兄弟講義氣夠兄弟,可就是性格太張揚了。他的惡名大多是因女子而起,以往看中了哪家的姑娘,原本細水長流好好交往,未嘗不能得嘗所愿。
可李少陵偏偏急功好利,一旦被拒絕便惡言相向,還專攻要害,說什么臉大胸小腿粗什么的,一個黃花大閨女誰受得了,不找他拼命才怪。
李少陵以往沒見過陳玉碟也就罷了,今天好不容易見到卻馬上又要走,這可是花了銀子的,能這么被白嫖嗎?肯定是不行的。
“清倌人?清倌人跑這兒來干嘛,憑什么其他小姐姐就得出賣肉體賺錢,她就得高高在上?沒道理是吧。”
在青樓里誰不想做那當紅的花魁,高高在上既不用看人臉色,也不用陪不喜之人,可偏偏生不由己,被打受了委屈也得忍著。
一旁的纖兒以為李少陵為她打抱不平,心里頓時感動淚眼摩挲,她拉了一下李少陵的衣袖,低聲道:“纖兒多謝陵少,還請少說兩句吧,他們都聽著呢。”
李少陵不知道,他的性格已與身體原主人悄然融合,行事已經不需要刻意去模仿,順理成章的就做了出來。
他話一出口便知道出事兒了,感受到一道道兇狠目光,李少陵腸子都悔青了,叫你精蟲上腦,真是活該!
可覆水難收,也只能硬著頭皮上了。
阿程站在李少陵身后瑟瑟發抖,感覺像是被剝光了衣服示眾一般,無處可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