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泱站在場中,靜靜的等待下一場開始,順便想了一下剛才的對局,剛才自己是占了對方不知情的優勢。
自己剛才一戰手段基本用盡,六樂暴露了三樂,再加上古月和蒼月,自己底牌不多,接下來還有六家的精銳要應對,夏泱表示自己壓力山大。
這時,臺上已經有人站了出來,夏泱抬眼一看,對面正是人丁稀少小說家的弟子葉白伶,只見她站到場中,朱唇輕起,出聲說到:“這場比試和之前不同我們,我看你也是用琴之人,不如我們就以琴技比高低,如何?”
夏泱看著葉白伶身后那把背著的琴,精通六樂的他能夠從那把琴上感覺到一股別樣的氣息。
夏泱想了想答應下來,自己剛才連番交戰,屬實需要過度一下,這葉白伶此時提出比琴到是正合我意,但是八家的人未必那么蠢,為什么要在車輪戰中插入一場比琴呢?
夏泱有些想不明白,不過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自己目前也只能以不變應萬變了。
葉白伶也沒多說,拿出背后背著的玉白金絲琴,接著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夏泱點點頭,早已將蒼月準備好。
兩人對視一眼,隨后同時彈奏起來,只見葉白伶玉指輕點,玉白金絲琴發出陣陣悅耳琴音,漸漸的四周竟然出現了流水之音,同時場中葉白伶這邊得腳下也出現一條潺潺小河。
另一邊的夏泱也不甘示弱,只聽這琴音錚錚間,好似有人擂鼓,四周殺聲震天,同時夏泱身后也出現了異象,是萬人擂鼓,戰場廝殺。
場外一眾人看著兩人出現的異響都長大了嘴巴,但沒有一人出聲說話,生怕干擾了兩人的琴音。
高臺上,鄒策出聲點評到:“不錯這兩人的琴道已經有了些樣子,尤其是他們身邊出現的異象,根據詩經中的記載,風雅頌是樂道三境,這兩人能演奏出異象,已然達到風的境界。”
顏如雪聽著鄒策的話,沒有出聲,而是聚精會神的看著場中的夏泱,初見之時這孩子還只是一個剛剛學會浩然氣的學子,想不到一個多月不見,竟然可以應對八家弟子的輪番挑戰,顏如雪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好像自己老了一般。
……
場中兩人依舊心無旁騖的彈奏著,此時場中突然出現了變化,只見葉白伶雙手舞動,琴音急轉之間已經沒有了那種潺潺流水的輕快,反而變得緩慢沉重起來。
而隨著琴音變化的則是其身邊的異象,只見腳下流水早已消失不見,這次迎來的異象化作一片群山。
同時琴音竟然有一種在山間回蕩的空靈之感,并且漸漸掩蓋了夏泱演奏出的萬人擂鼓,戰場廝殺。
夏泱面對這種情況不慌不忙,手指快速波動琴弦,隨即琴音急轉直下,漸漸變緩,這一次身邊的異響并未消失。
而是在其基礎之上,戰場四周逐漸擴大,四周出現了交戰的敵人,腳下版圖也隨之擴大,遠處兩位貌似首領打扮的人正在下棋,下方各處殺生震天,大地變得暗紅,有人抬頭望天,卻發現天空中根本看不見太陽。
一股悲愴之感,席卷在場眾人,就連對面的葉白伶也被影響到了,彈琴的玉指斷了一下節奏。
遠處閣老所謂露面但也看著這里,見到夏泱用出的這一手,不禁連連點頭,稱贊到:“沒想到啊,我原本以為這小說家的弟子已經很讓我吃驚了,小小年紀就可以將琴音與異象結合,而這小子竟然直接給我來了一個大驚喜,直接用琴音補全異象,或者說已經是在用琴音演繹異象了,這已經是樂道三境中風的極致了。”
稱贊完的閣老還滿意的拂了拂胡子。
……
場中葉白伶在被打斷一次之后就停了下來,眼神看著對面撫琴的夏泱,牢牢的將他的模樣印在了心中。
夏泱彈奏了一會,便感覺不對勁,好像沒有感覺到對面的琴音,這才抬頭一看,只見對面葉白伶早已停手不彈,反而目光直直的看著自己,夏泱眉頭一挑,隨后也停下了彈奏的手指,而隨著夏泱停手,周圍的異象和琴音也消散一空。
眾人都清醒過來,看著場中對視的兩人,不知道是誰贏了。
就在眾人疑惑的時候,葉白伶對著夏泱嫣然一笑,隨后舉起一只手說到:“我認輸。”
接著就是在場眾人的驚呼,還沒等眾人反應過來,葉白伶就已經拿著自己的琴回到了座位上,而這場比試也由夏泱獲勝而結束。
不過夏泱有些摸不著頭腦了,剛才葉白伶對著自己笑了一下是什么意思,難不成這背后還有什么我不知道的含義或者秘密在里面?
想不通的夏泱索性將其放到了一邊,專心應對接下來的對手。
現在還有五人,除了兵家以外,比較難對付的也就是墨家和陰陽家了,剩下的各家中,名家應該還是會比試他們比較擅長的明辨之術,最后的雜家聲名在外,所學駁雜,極難有所成就,并且很久沒有出過圣人了,一直都在吃老本,同時現在的雜家并不集中,散布在世界各地。
場外儒家學子最是興奮不只是因為夏泱連番獲勝,更是因為儒家當初以六藝立足,但樂篇失傳已久,也因此,儒家經常因為這一點被其余各家調侃,沒想到終于在今日再一次散發出了光芒。
而承載樂篇的夏泱可以說是為儒家再次補全樂篇,補全六藝的關鍵,僅憑這一點儒家就必須要保自己,這也是夏泱決定直面危險給自己上的一道保險。
……
在葉白伶回到位置后,這一次站出來的是墨家弟子,夏泱見到是墨家的人站了出來不禁緊了緊手中蒼月琴。
“墨家燕蕭山。”
夏泱回了一禮,看著對面的墨袍男子,發現其只是平淡的站在原地,平靜的等待著夏泱的攻擊,就好似一片湖泊一般。
夏泱沒有著急,反而腦中閃過顏如雪的話:“墨家弟子極為棘手,并不是說其有什么殺傷力極大的招術,反而因為墨家核心奧義的兼愛非攻,使得墨家弟子的控制力極為強大,再加上機關術和自身不弱的武力,天生就立于不敗之地。”
雖然墨家弟子比較棘手,但好在這一次來到儒家的人中,并沒有什么比較強大的墨家弟子,自己的琴音應該可以應付墨家的非攻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