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哪個腦殘設計的這種藥片,藥片有一枚一角錢的硬幣大小,我含在嘴里難以下咽,子里的水都喝干了,藥片還卡在喉嚨里,上不來下不去,我使勁一咳嗽,把那塊要命的藥片吐了出來。
老張熱心的又給我倒了杯水,我重新含了一片藥,直接放進嘴里咬碎,接過杯子猛灌一口,嘴巴里的苦水順著喉嚨咕咚一聲咽進胃里。
我被噎的眼淚直流,老張抱歉地說,
“這個藥是孩子從國外帶回來的,知道我坐飛機暈機。”
我大口喘著粗氣,不住捶打自己的胸口,說道,
“難道是老外的嗓子眼太粗,這么大一顆藥怎么吃進去的。”
我喘氣均勻后,老張焦慮地拎起一個挎包,拽著我說,
“咱們得趕緊走,路上我在給你說案情吧,一波未平又起一波,這是要折騰死我嗎。”
我跟他又下了樓,車和人都已經在院子里等待了,我緊張的看看眾人,說,
“我陪你去可以,但說什么也不坐他的車。”
我手指著孟猛,大家哄堂大笑,氣氛稍稍活躍了一點,老張大手一揮,對大伙說道,
“接到地方派出所通報,在孫村發生一起惡性殺人案件,各小組立即前往案發地,出發!”
“是!”
同志們答應一聲,有條不紊的登上各自的車輛,老張回頭和我說道,
“小周,你和我一起,路上我們好好聊聊。”
“行!”
頭車警笛大振,我們車隊魚貫而出,這熟悉的場景讓我熱血沸騰,這緊張的氣氛讓我手指不住的顫抖。
老張手握方向盤,對我說道,
“小周,你說過,這個莊老虎你見過,這個人怎么樣?”
“我感覺這人不像是個平常的老百姓,倒像是幫會老大。”
“這樣啊,我們收到的線報和你說的差不多,你怎么看,仇殺?”
“現在不好說啊,得看現場情況,還得看你們在案發第一時間對受害人社會關系的摸排走訪,尋找有動機的嫌疑人了。”
“你覺得呢?”
老張看似不動聲色地問我,其實是想套我的話,讓我說出心里的真實想法。
“羅慧對于莊老虎,有什么供述?”
我沒有正面回答他,轉而問他另一個我感興趣的問題。
“你覺得羅慧與本案有關?”
老張也不正面回答我,旁敲側擊地問道。
我感嘆道,
“老張,我現在可是明白你為什么官運亨通了,你這人真是啞巴吃餃子——心里有數,嘴上不說。”
“小周,你就拿我開涮吧,好吧我先說,我回憶回憶,年齡大了,記性也差,我想想。”
我抽著煙,警笛開路,我們暢通無阻的上了高速路,兩旁的風景呼嘯著向我腦后閃過。
“好像是這么說的。”老張忽的開口道,
“羅慧的繼父欠了莊老虎他們的錢,羅慧跟黃誠那里借了三十萬來還債,但是呢回到村里,才發現整個村子都在莊老虎他們這個惡勢力團伙的掌控之下,莊老虎認出羅慧是以前一個學校的同學,還說了好多愛慕自己的話,然后生拉硬拽的在孫滿財的家里,把羅慧強奸了。”
“什么!!”
我猛地一回頭,老張面露難色的看看我,
“是不是因為這個,你才不讓我看筆錄的?你怕我或者黃誠知道這些事對莊老虎報復?”
老張做了個無奈的表情,惆悵的說道,
“唉,小周啊,我已經被一個棘手的案子給纏住了,肯定不會希望再多一件呀。”
老張長嘆一聲,
“我很擔心啊,如果真的是你去作案,恐怕我是破不了的啊。”
“你的想法很危險,老張。”我沉聲道,
“你不應該把我想象成一個罪犯啊。”
“不,我的想法很正常,這個年頭,誰能保證不會情緒失控呢,平常的人可能只是沖動犯罪,但對于精通刑偵的高手來說,就可能是一起完美謀殺了。”
老張一本正經地說。
“不可能有完美的犯罪,除非……”
“除非什么?”
我望著天邊翻滾的烏云,輕聲道,
“除非…,老天有眼,天不藏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