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我剛才的推理,你問我假如羅慧殺孫滿財的動機是為了替媽媽報仇,那么再連她媽媽也一起殺了,就不合理了,是吧?”
“是啊。”
“我在想,要是羅慧報仇的對象是她們兩個呢?”
“小周,你有點走火入魔了,推理有點不著邊際了,你現在的想法是毫無證據支撐的。”
“唉,我給你說個細枝末節的事情,這個事情在我心里壓了好久,”
“你說說?”
“在我第一次遇到黃誠時,他說他與羅慧發生過關系。”
“那又怎么了,現在這未婚同居的事奇怪嗎?”
“不奇怪,我感到奇怪的是,羅慧居然是第一次!”
“第一次?你意思與黃誠發生關系以前還是處女?”
“你信嗎?”我叼著煙,滿臉不屑。
“這,我信與不信,有什么關系。”
“對,這就是我覺得這個細枝末節的事的問題所在,因為我在剛到孫村時,調解莊老虎和黃誠的矛盾時,感覺像莊老虎這樣兇狠地黑社會居然對羅慧一往情深,覺得,覺得,”我一時不知道用什么詞來形容,
“覺得怪異。”
我搜腸刮肚想出一個“怪異”的詞來表達我心里的疑惑。
“你到底感覺出什么來了?”
“我在思考,莊老虎是為什么對羅慧一往情深呢?”
“為什么?”
“因為,羅慧讓莊老虎相信,自己還是處女,第一次給了莊老虎。”
“可能嗎?”老張摸著下巴,一臉不可思議。“這個問題恐怕就死無對證了。”
我想想,說,
“別人我不敢說,黃誠的狀態你也看到了,他對羅慧是一種什么樣的感情呢,說至死不渝可能有點夸張,但念念不忘的程度肯定是達到了。”
“人和人對感情的態度不一樣,黃誠可能更重感情吧。”
“有這種可能,人與人不同,我相信黃誠就算再怎么深愛羅慧,他也不敢去為了羅慧殺人的。”
“莊老虎敢殺人嗎?你確定?”
“我不能確定,我只是推理出幾種假設,然后我們來驗證這些假設成立或是不成立。我只是根據莊老虎和黃誠進行對比,我覺得莊老虎敢做案的可能性大于黃誠。”
“你這個說法我不能同意,再老實的人也有沖動犯罪的情況呀。”
“是的,沒錯。但沖動犯罪后,一般不會偽裝現場,嫌疑人就算逃走,那可也是漏洞百出,很容易抓捕的,你想想以前遇到的案子,我說的沒錯吧。”
我繼續說道,
“所謂“謀殺”,和“兇殺”,二者最根本的區別,就是謀殺有精密的方案,更有實施犯罪后潛逃的計劃,這樣一來,犯罪分子不但兇殘,還很狡猾。”
我緩了口氣,說道,
“假如黃誠為了羅慧敢于鋌而走險以身試法的話,我覺得他是不會做出這么高明的懸案的。”
“證據啊,現在說什么都是假的,需要證據啊。”
我笑著,說,
“先有動機,在找證據,這是我師傅王增輝教我的一條經驗,我免費送給你。”
“嗯,我懂了,所以你才讓我把大部分警力放在跟蹤人犯身上?”
“我們有壓力,嫌疑人更有壓力。我們可以向犯罪分子施加更大的壓力,讓犯罪分子自己沉不住氣,露出她們的狐貍尾巴。”
“比如說,貼身跟蹤?”
老張會意地笑了。